李铁牛说得口干舌燥，接过徐艳玲递来的铁胡参茶就说：“药酒看上去市面都能买得到，但真正有用的不多。其中大有学问啊。”
章韵悦算是服了李铁牛了：“那你说有二十多种能强过卢青壶的药酒，他中药泰斗，酿的药酒就那么不中用吗？”
“那也不是，他走偏了不说，只讲就补，不讲究虚实结合，更重要的是，他那药酒中少了一味东西。”
“什么东西？”
“虎骨！”
陆中鼎来了，他带着一整车的药材，跟一套用来酿酒的器具：“虎骨难弄了，国内十几年前就不允许用虎骨入药，就是一些老虎的培育基地，死了的老虎也不能用。”
“你先让洪泽帮你卸下东西，放在院子里就行了。”
洪泽也是刚收完菜，交给超市的人，赶过来帮忙。
村里除了平地种果苗的，就在跟着他收菜，每天都忙。这事原来他在周长春手下就干，倒也熟练。吴吉要忙别的事，李铁牛就基本交给他管了。
“虎皮也不用买卖了？”章韵悦愣道。
“大姐，这都不行，这老虎啊，一身上下都是宝，老祖宗讲究的是，物尽其用。这不光是虎骨能泡酒，还有虎鞭呢，还有虎爪呢，就是虎血也是能让人硬梆梆的东西。是吧，李哥？”
李铁牛点头说：“但以卢青壶的地位，想通过别的路子弄到虎骨也容易吧？”
陆中鼎就嘿嘿地笑，老猫瞪他说：“笑毛啊，问你呢。”
“咳，确实能弄到，国内不行了，国外可以啊。我们国内的就是东北虎、华南虎，国外呢，孟加拉虎为主，都是老虎，药性也差不多吧。真要弄，让人从国外带过来就行了。国外要没路子，黑市也有卖。”
黑市？
一听这两字，李铁牛就来了精神：“国内也有黑市？”
“黑市就是不正规的市场，见不得光的，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杨城，就有个小规模的黑市，每逢周六早上三点，在东湖的环湖路靠近无线电厂老宿舍的地方。那有个街边公园，就在那里。”
陆中鼎也带了人过来，他也不用亲自动手，招呼一声，就站在一边说话就行了。
“规模不大是多大？”
“李哥，我跟我哥去过一次，就一些人开着车过来，把后备厢打开，里面都是各种见不得光的药材。不光有虎骨，还有熊胆。虎骨从南边来的多，熊胆是从北边过来的，我们这熊胆少，那次我哥价格没跟人谈拢，要不就拿下那几颗熊胆了。”
李铁牛听得怦然心动，想有空得去见识见识了。
酿酒的器具装好了，是个超大型的蒸酒器，带着冷却器冷凝器，一次能蒸出五十升酒。光这套东西就不便宜，得要好几万。李铁牛让他弄了两套，一次能出来一百升的酒。
“要怎么弄？”
白酒是现成的了，当然不是拿来蒸白酒的，李铁牛先让他把药材也都卸了。
“这些人参、何首乌就算了，黄连也能入酒吗？”
陆中鼎边卸边问，李铁牛就让他把带来的药材拿到厨房里，指出几种，让徐艳玲帮先炒一遍。
“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一味药。”
李铁牛指着一堆鲜艳的花朵，章韵悦就叫道：“映山红？”
“对，这种杜鹃花呢，拿来磨成花浆，再放在酒里，性温，能调节药酒的味道，还能怯风下血。最重要的是，卢青壶的药酒和市面上的药酒都要泡过一段时间，才能将药性发挥出来。我却不用。我采用的是三蒸三酿法。”
谁都没听懂，这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做了你们就知道了。”
李铁牛让陆中鼎带来的药材都预先处理过了，切成了小片，他就都拿进了厨房里。先用手带着真气搓了一阵，再拿井水泡着。
等那边徐艳玲把药材炒好了，又放在一起，再搓一遍，然后带着水就把药材放在蒸屉上，大火开了转小火先蒸一遍。
等蒸好了，又放到蒸酒器里，加白酒，混在一起发酵，酿出来第一遍。
“药材再取出来晒干了，明天再弄，一共三次，就是所谓的三蒸三酿，或是三蒸三晒，到那时，药性就完全发挥出来了。”
李铁牛洗干净手，招呼大家吃饭。
“你也不用拿手机记了，这是方子。”
陆中鼎看李铁牛给章韵悦方子，就羡慕道：“李哥，按方子能酿出来吗？”
“不能。”
李铁牛哪会说重点是在他用真气搓出药性，剩下的都是辅助，都不是重点。
吃过饭章韵悦就说下周跟卢青壶打过赌，要不要去一趟黑市？
“再说吧，得看时间。”
“行吧。”
章韵悦也满腹心事，不想多愿，开车就回去了。
“他家老三又蠢蠢欲动了，”老猫啃着鸡爪，慢悠悠地说，“说是章家落到如此地步，都跟你有关，不把你收拾了，他章老三脸往哪里搁？章饶海已经不行了，二姐又在国外，章韵悦又离家了，就他说了算。银行催款，他还叫人把催账的打了。呵，银行也不是吃素的，那几家放款给他们的就说，要一周内不还钱，就把八爪公司给拆了。还别说，人家说得出还做得到，特别是那大陈银行催收部的老大，那可不是个等闲之辈……”
看李铁牛在那云淡风清的样子，老猫就忍不住说：“你就不怕章老三把气出到你头上？”
“他还有完没完了？银行追债还不够他忙的？还要再找我算账？他有那个闲工夫吗？”
李铁牛是真没当回事，就那开夜总会的章老三，最多也就跟章元瀚章饶海一样，找些打手来干些上不得台面的活。
“那大陈银行催收部的老大很厉害吗？”
“没他收不到的账，你那个谭龙跟他一比，就像是刚学步的小孩。他在杨城这一行里，可算得上是祖师爷啊。”
老猫擦把手说：“许多大佬都想招揽他，可结果他还是去了大陈，也只能说陈爷那有本事。”
陈爷？大陈银行的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