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跟任璐走到一家茶庄外,就说:“你们抓人,叫我来干什么?”
“你药不是配好了吗?抓完人就顺路去邓老师家。”
嗬,有你这样顺路的吗?李铁牛还在想,这茶庄里会有青伞会的人,任璐就带着人过去把证件一亮,直接冲到后面的茶室去了。
茶庄前面是卖茶叶的,后面有三个格间,平时也招待人喝茶。
那青伞会的人常常就聚在这里,任璐让被抓的那人在群里发了条微信,把人都约过来了……
“一个人都别动,谁要动……啪!”
茶室里八个人哪听她的,跳起来就想跑,还有人往窗户那翻过去。
老汪就在外面站着,马上就把人给摁住了。
茶室里面的,更是一个都跑不了。
“赵青呢?!”一数,还少了个最重要的人,这让任璐就有点不爽了。
“船长他有事没来。”
“他有事?”任璐问着,李铁牛就听到外面有摩托车开走的声音。
冲到茶庄外,只看到一辆摩托车离去的背影。
“应该就是那个赵青吧,他人到了后,先在外面观察,看到有警车来了,就躲在对面,等你们进来,他就跑了……”
李铁牛说着,任璐就瞪他一眼:“我知道,不用你帮分析。喂!”
她拿起对讲机,让人赶紧追过去。
“赵青是主要的执行人,这些人都是帮章饶海干脏活的,赵青还是原来青伞号的船长,他直接跟章饶海接触,想要抓住章饶海,只能从赵青下手。”
任璐让警察把人都带走,她才开车把李铁牛带到邓知详那,还让李铁牛也看了赵青的照片。
李铁牛提着药材,开门的是任璐的师母,他就问邓知详这两天怎样了。
“睡得好多了,做事也麻利了,这颈椎病啊,早期还好说,等发展到老邓这时候,可就麻烦了。连手都麻,脚都麻的,动一下背都疼,哎,进来说吧。”
邓知详在阳台那晒太阳睡午觉。
冬日午后,晒会儿太阳特别舒服,他那张躺椅也是叫人特制的,非常贴合背部曲线。
李铁牛和任璐就不去打扰他。
“上次你说的事,老邓找过人了,说是有办法把人弄出来。”
李铁牛一惊,邓知详能量也太大了吧?还以为吴喜就算判下来能减刑,也要待七八个月呢。
为吴喜的事,李铁牛特意还问过杜河,七八个月是杜河估算的。这还得看审判法官是谁,要是一个讲法不讲情的法官,那说不定判个七八年都有可能。
怎么说也能算上非预谋杀人吧?盛怒之下拿砂枪把钱宇堂给打死的。就是情有可愿,也罪无可恕。
“当然不是真的没事,就是保外就医。”
“那得先判了,才能保外就医吧?”任璐比李铁牛清楚。
“所以老邓又想了个别的法子,”师母低声说,“让吴喜说是跟那钱宇堂在争斗的时候,枪是走火的,这就能轻判了,案子也能审得快一些。”
这法子章韵悦和杜河也提过,但显然章韵悦现在不站在李铁牛这边了。
她还是重要的证人,要想帮吴喜,还得找到她。
“对,要让章韵悦同意,最好有她手写签名的证词。”
任璐就斜眼看李铁牛:“你要想帮吴喜就自己去找章韵悦。”
“你不跟我去?”
“市里到处都能打车,我跟你去干什么?我还要去分局。”
李铁牛听到阳台那邓知详醒了,就先帮他熬上中药,告诉师母:“煎药壶保温就断电,拿冰水把壶子泡上,等完全冷了,就让邓老师喝。一壶喝上三次,每次半碗,药渣也别扔了,先拿保鲜袋装了,放在冰箱里。我明天再来熬药时有用。连喝两天的药,邓老师的元气就能完全恢复了。”
“好,好,谢谢铁牛你了。”
邓知详感动的握住李铁牛的手,用力的摇了几下。
任璐已经先走了,她还急着要去追赵青。
李铁牛出来小区等了快半小时才上了辆出租车,直奔中心医院。
他跟老猫打听到,章韵悦这些日子就几乎睡在了医院里,守着一见光就着火的章元瀚。
老猫还在医院那等着李铁牛,像是等着瞧好戏。
“你找章韵悦做什么?莫非铁牛你喜欢御姐?桑虎死了,你想接章韵悦的盘?我说你口味重了点吧?章韵悦都三十多了,虽说保养得好,跟你也不搭啊!”
“靠,你想什么呢?”
李铁牛都无语了,老猫这脑回路。
“不怪我多想啊,你院子里那位花姐徐姐,可不都比你年纪大吗?”
老猫手里玩着两颗健身球,也不知哪弄来的,油光锃亮都包浆了,边在那转着,边笑呵呵地说。
“咳,你别胡扯了,她在几楼?”
“六楼,那烧烫伤科住病部在六楼。”
坐电梯上去,一出来,就看到好些被烧伤的人,身上都包着绷带,那模样有的还特别惨。
烧烫伤好了,就得去整型植皮,要不那根本就没法见人了。
最里面才是章元瀚的病房,在外头就看到章韵悦在跟个男的说话。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银行催款就让他们催,大不了就让他们告。法务部也不是摆设,养着他们干什么呢?还有,那两个楼盘呢?说好那些江南的炒房团要打包买走的,人跑哪里去了?”
“章总,他们说要再想想,我猜是想压价……”
“还压价?这帮江南人,是故意的吧?”
“他们是知道我们资金链快断了,就想趁机压价,好低价买下来,赚多一些……”
“你警告他们,要他们不想买就滚蛋!别跟我废话!”
“是。”
章韵悦挥手把那人赶走,才眼神复杂地看向李铁牛和老猫:“你们来干什么?害老四还不够惨吗?”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找你。”
李铁牛拉起章韵悦的胳膊就走到更深处的杂物间外。
“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章韵悦挣了挣,甩开李铁牛的手,心弦却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我要你提供一份证词,好帮吴喜摆脱牢狱之灾……”
“吴喜?杀了钱宇堂的那个农民?哼,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可以把章元瀚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