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超市的人都送走,李铁牛还是不放心,让吴吉跑镇上农科站借了台速测仪。
他是担心刘高兴故意玩花样,想要借口农药残留过高要钱。这种事再常见不过了。可说来也怪,刘高兴自始至终都没提钱的事,连暗示都没暗示过。
那就真是被人弄了?
“草,李大夫,真跟那姓刘的检测出来的一模一样!”
“都是500倍?太假了吧?”
陶斌也来了,他刚把黄鳝给胡婧送去。忙了老半天才在水沟边上抓了五条,个头还都不大。
“你来看看!”
吴吉把速测仪递给他:“我再把里面的菜给弄几颗出来看。”
李铁牛也是同样的意思。
这一测,可就奇怪了。
“李大夫,一颗都没超标,你说这事怎么弄的?”
“还用问吗?一定是被人暗算了!铁牛哥,你上回说要装监控,这还没买回来,就被人弄了,看来是要装上了。”
李铁牛琢磨着这氧化乐果得先稀释,还得穿着防护服,用喷洒器直接喷吧?
这才喷到外面的,里面的都没事吧?
“你们两个过来,早上收了菜,你们没在这里守着?”
两个村里的青壮苦着脸说:“吉哥,我们收完菜都饿死了,跑到外头吃了一碗卷粉才回来。”
吴吉气得想给他们一脚。
“就光知道吃,吃不死你们!李大夫,肯定是有人趁他们不在的时候过来使的坏!”
“那也要能把锁打开才是。”
陶斌一拍脑门:“这原来是那周长春的仓库,他有钥匙吧?”
“锁早就换过了,他哪来的钥匙?”
这就怪了,那除了周长春,还有谁揣着坏要让李铁牛完蛋?
“会不会是镇上那酒吧里的服务生的前男友,叫什么来着?”
吴吉突然一说,陶斌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敢?就他那胆子!”
李铁牛也想八卦两句,可一看这满仓库的蔬菜都不能要了。就是放在后面的菜,也得马上销毁,谁知那农药会不会浸透过去。
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啊,要万一谁吃出事来了,可不得赔死?
“都要销毁?那多可惜啊!”
“就是,后面的不还是没事吗?”
吴吉陶斌都反对全部销毁,两人还都很心疼的样子。
李铁牛就怕这样的人:“钱都是我出的,毁了就毁了吧,你们找辆车,把菜给我运到垃圾场去烧了。”
“没必要那么麻烦吧?铁牛哥!”
“就是啊,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了。”
李铁牛哼道:“这种农药是会渗透到地里的,埋哪里都不行。我还担心有人会贪心,把菜又挖出来了。快叫车过来。”
叫了一辆小货车,给了五百块,李铁牛就跟车一起运到了车集镇附近的垃圾焚烧场。
又给了这边一笔钱,眼看着就把几十吨的蔬菜全部烧掉。
空气中的味道都不怎么对,李铁牛也看到了一整片的死气。
“烧就烧了,铁牛哥,可这人得抓出来,你说不是周长春干的,那会是谁干的?”
“我可没说不是周长春。”
李铁牛冷冷地说:“我只说他没钥匙。我刚才还看了你们买的锁,是不是那种便宜货?”
“这个……就几块钱的挂锁。我想着我们有人看着呢,日夜都有人在,不用太好的锁吧?”
“这种锁,都是通用的锁芯,通用的钥匙,一把钥匙能开无数把锁。”
李铁牛说得陶斌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在哪里买的?”
“就镇上的五金店,啊,铁牛哥是说那边出的问题?”
“先去镇上找找那店家看。”
车集镇至少有十多家五金店,陶斌买锁的那家店,门脸还不大,旁边就是家特产店,卖着车集镇特产的车轮饼。
李铁牛下车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先让陶斌过去问店主,他就走进了特产店。
老板在操作着一架机器,上面摆着好些做好了的,柜台里更有已经打包好的。
除了车轮饼,他还在做章鱼烧,一个女人也正在等着。
李铁牛抬头一看,心想这么巧:“章总有闲心来吃章鱼烧?”
章韵悦一怔,也想这么巧?哪都遇得见他?
“李大夫也来吃章鱼烧?”
“我是被饼香吸引过来的,老板,来一份车轮饼。”
“好嘞!”
李铁牛看他要拿柜台里的,就说:“要现烤的,趁热吃。”
章韵悦也不知跟李铁牛要说什么,怕他又提孩子的事,就低着头假装玩手机。
她来车集镇也不是要来找四少,而是找另一个人。
这就看一辆吉普车停在外面,下来个强壮的男人,穿着的外套上面还绣了个金色的虎头。
“大姐,烤好了吗?走吧。”
李铁牛瞄了那人一眼,这就是章韵悦的男人?
“快了,你在外面等着吧。”
那男人一出现,章韵悦就觉得心跳加速。
不会让李大夫发现什么吧?
“我也来尝尝。”男人走上来,就接过本来要递给李铁牛的车轮饼。
“这是这位客人的。”老板一说。
那男人就笑道:“我尝尝没什么吧?”
“先来后到不懂吗?”李铁牛抓过纸袋,然后笑吟吟地说,“不过呢,你要想吃,我送给你一颗也没问题。”
“哦?”男人正要接过,李铁牛又说,“反正你是章总的男人嘛。”
那男人的手就在空中一顿,脸色一变。
“我是章总的普通朋友……”
李铁牛心下好笑,这辩解苍白无力啊。
又看章韵悦一副芳心大乱,情绪不稳的模样,就干脆笑出声了。
“不重要,普通朋友也能变成男朋友嘛,章总还没正式成婚,你还有机会。拿着吧,请你的。”
男人接过车轮饼手都有点抖了。
约着章韵悦来车集镇,就想是离市里远,这地方没熟人。就是四少,他那健身房,他也不常来啊。
可哪想到还是让人给撞上了,还偏偏是个生脸孔。
“他是谁?”
李铁牛出去,男人才问。
“他就是李铁牛,你昨晚不说老四要对付他吗?你少掺和,他……深不可测。”
男人的心一下坠到谷底,都忘记了手里的车轮饼是刚出炉的,烫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