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有村民拉着菜过来,都是一看摆着新的摊位,愣了下,然后就被吴吉拉着半推半就的把菜卖了。怎么说李铁牛这边收购价高出一倍啊。
鹰帮本来就压价,要不是害怕鹰帮的势力,谁愿意卖菜给他们。
长期下来,种菜的越来越少,只能赚点辛苦钱。等天气不好的时候,连辛苦钱都赚不了,还得赔本。
有人算过一笔账,这种菜种粮,一年到头,还不如去外面打工两三个月赚的钱。
有人也想过拉到外面去卖,都被鹰帮的人找上门,给打了个半死。
就是跟村民签了合同,要到地头收购的菜商,也都让鹰帮折腾得最后不了了之。
今天有李铁牛闹这一出,半个小时,鹰帮就连一棵菜都没收到。
胡须男的脸都快黑得跟炭一样了。
“再有半个小时,就基本没什么村民拉菜过来了。”
吴吉过来说:“就是鹰帮的人怎么还没到?”
“快来了吧。”李铁牛看看时间,就听到一阵呼啸声,三辆面包车开到旁边。
二十多个手持利器的壮汉下车就将摊子围了起来。
“胡须哥!就是他们在搞事?”
一个脖子上纹了只老虎的壮汉拿刀比着李铁牛就问。
“先不着急动手,”胡须男懒洋洋地说,“我们得问清楚来的是谁再说吧?”
“不用问了,胡须哥,我认识他,他是城外村村长的儿子,他叫吴吉!”
有人认出吴吉来了。
“城外村?”胡须男眼睛一眯,“那你就是那个李铁牛了?行啊,老大说先不要动手,等把你的底细摸清楚再说。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了。”
“我主动?你们半夜跑到村里,要砸我的腌菜缸子,怎么就说了?”
李铁牛冷哼一声:“你欺负到我头上,还不让我还手?鹰帮好大的威风!”
“就欺负你怎么了?你个乡巴佬,老子今天就……”
老虎纹身一喊,就突然脸色一变,李铁牛一跳就到了他面前,按住他想要抬起来的手,一拳就打在他脸上。
这拳实在是太重了,来得又太快了。
不等别的鹰帮打手反应,老虎纹身就倒下了,整张脸都是血。
他一张嘴,半排牙齿都落了出来。
其它人,这才想要一起扑上去。吴吉、陶斌立刻要动手。
就在这时,只听到耳里传来一阵惨叫声。也就一眨眼的工夫,那些鹰帮的打手,全都躺在了地上。
无一幸免,每个人不是手就是腿,都受了重伤。
胡须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吴吉和陶斌也是一惊,心想李大夫好牛叉啊。
城外村的人更是士气大振,本还想着鹰帮这么多人,动起手来,或多或少都会受伤。虽说都是被吴吉叫来帮忙的,也不想被砍伤回去躺半个月啊。
这下倒好了,毛事没有,李大夫一个人就干掉人家所有人了。
“愣着干什么?继续收菜啊,我那腌菜可是徐姐的家传秘方,好吃得很呐。都收了做腌菜,回头腌好了,每家都分个百八十斤的,够你们吃一年了。”
“好嘞!”
村民们高声大叫,谁也不去理那些躺在地上的打手。
胡须男也不知该不该叫人去把他们扶起来,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这一仗可输得太惨了,根本就还没动上手,就被碾压了过去,简直就是一边倒啊。
难怪老大说要先摸清他的底细,这个姓李的简直就不是个人。
“萝卜吗?都要了,你问我们收来干什么?腌萝卜啊,腌酸啊!这萝卜腌了特别好吃不知道吗?你别再问了,再问就是我们村要改行卖酸了。”
“胡萝卜也要,白菜也要,都去过秤。你还不放心吗?没看人家鹰帮的人都没说话吗?”
胡须男青着脸,眼皮子一直狂跳。
有的村民瞧着地上那些打手,多半都认出些来了,特别是一些人掌背都纹着老鹰,那可是鹰帮的标志啊。
心中就又是解恨,又是替李铁牛他们担心。
这算是跟鹰帮结上死仇了吧?也不知他们以后怎么办。
“老大,收购点出事了,是那姓李的,他带人过来抢菜,我叫来的人都被放倒了……好,我等着老大。”
终于打通了周长春的电话,胡须男心中稍微定下来了。
听周长春的声音,好像还很镇定,他也相信,无论李铁牛再能打,周长春也能摆得平。
“得多买些腌菜缸子了,跟市里那家店订好货了吗?”
“订好了,那老板高兴着呢。”
“那当然了,他一年都卖不掉多少缸子,我们这次一天就要上百口,他还不得发财了?可就是……”
吴吉转头问李铁牛:“我们做这么多腌菜,能卖得掉吗?不会砸手里吧?”
李铁牛一点都不慌:“卖不掉就分了给大家做福利,也没多少钱。”
吴吉佩服地想,光这一天就得收几万斤的蔬菜,得要上万块钱呢,也就李大夫不拿这钱当钱。
李铁牛也肉疼,可想着要让周长春难看,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天还没亮,远光灯打得眼都睁不开了。
车一停下,周长春正拉开车门,李铁牛就上去把车灯打碎了,他就沉声道:“李大夫,你干什么?”
“有点素质吗?这都是人,又有灯,你看不见路吗?开过来了还开远光灯?”
周长春真想掐死李铁牛,可一见地上躺着的手下,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他混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输得这么惨。
就是人都送去医院,光是安家费,这营养费都不知要花多少钱,心都快要滴血了。
“李大夫,我和你的事本来已经过去了,我也没追究你伤了洪泽的事,可你直接过来抢菜,你这是要断了我的财路,有点不地道吧?”
“我不地道?你让半夜跑到山里砸我的腌菜缸子就地道了?”
李铁牛冷声道:“你干得出这种事,就要做好被人反杀的准备!”
周长春脸一沉:“我周某在镇上不是白混的,你这么嚣张,不怕出事吗?”
李铁牛还没回他,就听到一阵警笛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