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艳玲啊地一声大叫。
眼睁睁地看胡绅之被小关一腿蹬在脸上,半张脸都花了。
人倒是被这一蹬蹬醒了,可痛得胡绅之捂着脸在叫。
“杀人啦!你特么要弄死老子吗?”
小关不理他,朝屋里喊:“我手里有弩,不想这老家伙死就开门!”
胡婧听着胡绅之的惨叫,回头看了眼花见羞:“花姐,你别出去,我不能眼看着我爸出事。”
她把扫把一挪开,就开门冲了出去。
地上胡绅之还在骂娘,胡婧一看他的脸,险些晕了过去,冲上去就抱住胡绅之:“爸!”
谭龙听到外面的变化,纸却还没拿来,只能叫道:“小关,大军呢?”
“大军哥被那姓胡的老东西打晕了。”
“纸呢?你让他们给我拿卫生纸!”
“听见没有!纸!”
小关一推徐艳玲就命令她去给谭龙拿纸。
徐艳玲整个人都懵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纸在哪里,我是住在对面的,啊……”
弩顶在背心上,徐艳玲一阵慌乱,掉头就往外面跑:“我回家去拿。”
“你给我回来!”
小关哪能让她跑了去叫人,可这眼前也不能不顾,一时手忙脚乱,头灯也跟着乱晃,院里院外一时黑一时亮的。
也不知要不要射一箭徐艳玲,等他决定放弃时,头一扭回院子里,突然就浑身一震。
一个人站在了他跟前。
手里还提着个筐,里面装了大约五十斤的砂糖橘。
小关大惊,手一抬,弩就对着那人。
不等他开口,那人手一掐住弩身一弯,小关手一碰到机括上,就听到一声轻响,箭已经射在了他腿上。
“啊!你特么……”
他才叫出半句,那人跟着一脚就往他脸上一踏。
小关瞬间昏迷过去,这时才听到徐艳玲和胡婧同时喊道。
“铁牛!”
“铁牛哥!”
蹲在里面抽着烟的谭龙立刻脸色一变,李铁牛回来了?
他也顾不得了,擦没擦,裤子一拉,那谁知道?
可他蹲太久了,平时马桶坐惯了,这一起来,血流不畅,人一歪,竟然摔进了茅坑里。
一时间还爬不起来,手想撑着地,可那稀拉的太乱了,都喷到坑外面了,连滑几下,居然全身都是屎。
外面李铁牛也没精神搭理他,先把胡绅之扶起来。
胡绅之还在那骂个不停,但脸实在疼得厉害,也没法大声,要不一抽,脸就更疼。
“有点挫伤,不严重,我给配个药,擦一擦吧。”
“不要,不要,让婧婧马上送我去医院!”
胡绅之归根结底还是不大信得过李铁牛的医术,会拣药分药是一回事,会看病治人是另一回事。
他治好虎子,那也是内科,他这是外伤。再有啊,孤证不立,说明不了问题。
“那婧婧你快送胡叔去医院。”
“好,我这就去。”
胡婧就扶着胡绅之开车先走了。
花见羞这才开门出来,把事情说了。
看她受惊的样子,李铁牛气不打一处来,眼神瞬间冷得能把人冻伤。
谭龙这些人不吃教训,可不能随便放过他们了。要让他们长个记性。借条也不能白写。
就是……孙二毛来做毛的?
“外面还有个。”
“林浩吧,我进来时看见了。”
李铁牛把林浩拖进来,跟大军、小关并排躺一处。
就蹲下瞧那弩箭,不瞧还好,一瞧还瞧不什么来。就用真气一缠,瞬间看见真气避开,那箭头处一团黑光。
他的脸也随之阴沉下来。
“这上面有毒?”
三人里唯一清醒的就是林浩了,可他痛得泪流满面,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有,有毒?有啊,我不知道啊!”
“到底有没有?”
“好像有啊,好像没有啊,我痛啊!”
李铁牛一摸他受伤的地方,整个肿得跟个树瘤子似的,伤得可真不轻啊。
好像还有了炎症,体温都升高了。
但李铁牛不想帮他治,就朝厕所里喊:“谭龙,那弩箭有毒?”
半响都没听到回答,李铁牛走到厕所里一看,可把他惊着了。
谭龙半个身子都在茅坑里,腰好像折了一样,人还清醒的,就快被熏死了。
李铁牛也不想动他,打算用真气试试弩箭的毒。
一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着,跟着二三十号人拿着铁锹镰刀跑过来,当先的就是老汉跟他那两个侄子。
剩下的也都是村里砂糖橘的种植户,都还握着手电筒。
院子里的灯,花见羞出屋就给开了,可这还是照得更亮了。
“艳玲跟我发了短信,我刚还以为人老了做了噩梦,听到人有叫唤,这一看才知道是铁牛家出事了,这不把人都叫上了,是谁来搞事情?”
老汉瞪眼睛一喝,就冲到大军他们跟前:“还愣着给我打!”
李铁牛、花见羞连忙闪开,这棍棒无眼啊,可别打到他们身上。
那三位就惨了,打醒了又打晕,打晕了又打醒,反反复复五六回,李铁牛才制止了暴怒的村民。
“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铁牛帮我们卖砂糖橘,谁欺负铁牛,就是跟我们外城村的人作对!打死又怎样?法不责众!”
嗬,还知道点犯法啊。
李铁牛一翻白眼,他可不想沾上人命官司,影响未来的发展。
“够了,别吓着虎子了,有小孩呢。”
老汉这才让大家停手,又看到孙二毛:“他来搞什么的?”
“我也想问个明白……”李铁牛说着,看到孙二毛腰上的针管,取下来一砸,脸就一沉,“是泻药!”
花见羞突然想到什么,就说:“那个谭龙拉了好几回了,他会不会是被孙二毛用了泻药。”
这就不大对了,谭龙摆明是来报仇的,孙二毛一腰带的泻药,过来见义勇为?
逻辑上说不通啊,他大半夜的跑过来干什么?
“把谭龙弄出来再说。”
李铁牛让老汉的侄子去拉谭龙。
人一拖到院子里,谭龙就跟条虫一样瘫倒在地,可看着孙二毛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是他,他往老子腿上扎了一针,老子才,哎哟……”
谭龙爬起来想往厕所跑,可浑身乏力,走都动不动了,原地就哗啦一声。
李铁牛忙捂着鼻子喊:“赶紧把人给我扔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