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方多病怔愣了下,不敢置信地又说了遍。
那丫鬟满脸惶恐地点点头,赶忙跑出院子去了。
还有不少人从院中跑出来。
毕竟刚刚发现死了人,谁也不愿在这刚死过人的院子待着。
所以当方多病他们进了这院子的时候,人几乎已经跑光了。
院子里面已经空空荡荡,没人能告诉他们梓琪的尸身在哪个房间里面。
方多病刚想前去开门,就被李相夷叫住。
“小徒弟,躲开点。”
方多病愣愣地,但还是下意识一下闪到李相夷身后。
李相夷提手运气,一下将手推出,掌风凌厉,四下的门皆被推开。
笛飞声嘴角没动,但发出了道气音。
“哼。”
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方多病一眼看见,梓琪在其中一间房间之内,也来不及夸奖他师父,就赶忙冲了过去。
李相夷也不是在这种时候计较这么多的人,也连忙进到那间房内。
饶是事先已经知道梓琪已死的消息,在见到梓琪的尸身时,方多病也还是心惊了下。
梓琪的尸身倒在地上,双目睁得瞪圆可怖,头歪在一边,嘴巴微张。
屋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不知是不是错觉,方多病总觉得梓琪的衣服不合身。
“梓琪姑娘的衣服……好像有些不对劲。”
李相夷蹲下,以便细细查看梓琪的尸首。
她的脸惨白无比,身上的衣服被血渗透,已经看不清原先的颜色了。
明明是几个时辰前刚刚才见过的人,现如今却躺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交给李相夷的那个布包包得那样认真,现在还被李相夷保管地好好的。
李相夷还记得,她今早上把那手串递给他们的时候,眼底满是柔和的样子。
而现在她眸中血丝遍布,也再等不到这手串归还的日子了。
李相夷压下心底的哀伤与悲愤,接着细细查看梓琪的尸首。
李相夷暗道了一声:“对不住了梓琪姑娘。”
而后轻轻掀开她的衣物。
这才发现,梓琪的尸首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先前被衣服遮挡住了,这下方才看清楚。
梓琪的身体仿佛被什么猛兽撕咬过,吸干了血似的,胸脯处瘪了下去,好像只剩下了骨头架子与一层人皮相互黏合着。
而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脚与头和脖颈,却都维持原样。
但,梓琪的手,脚,脖颈,均是生生断裂开来了。
所以血液横流,染红了她的衣服。
只有胸脯这里,仿佛被剖开将内里全都掏了个干净。
但李相夷细细检查了遍,胸脯处却没有什么伤口。
“这究竟是什么凶手,如此狠毒!梓琪姑娘怎么会受这样怪异的伤?”方多病见过梓琪尸首的惨状后甚是悲痛,但更多的是愤恨。
“四肢皆是活生生断开的。”李相夷仔细查看了下说道。
“没有伤口,这恐怕是一种功法。”李相夷猜测道。
笛飞声仔细看了看,而后补充道:“断口这样不齐,这人的武功想必不高。怕是功法不济,拿她做试炼。”
方多病点点头以示赞同。
“梓琪姑娘一日前还见过我们,七窍并未流血,梓琪姑娘殒命想必还未过一日,必是还在那之后。”
李相夷抿抿唇,开口道:“今日清晨我与阿飞还见过梓琪姑娘。”
方多病被噎了一下,看了看李相夷和笛飞声。
“况且她既然是死在这仆从住的院子中,来来往往之人如此之多,若是死得早些早就被发现了,自然是死了不久才对。”笛飞声抱胸,看着方多病。
被他这么一瞧,方多病莫名觉得他被最是迟钝的阿飞给嘲笑了。
方多病撇撇嘴,挤出一个笑来:“你们这样一唱一和的,还挺默契嘛。”
笛飞声懒得理他,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走开了。
李相夷张了张嘴,手伸出想抓住什么 ,还没等他的手完全伸出来,方多病被笛飞声给吸引去了。
“阿飞,你在看什么?”
李相夷:“……”
笛飞声:“这个茶壶里面有些奇怪的味道。”
方多病接过笛飞声手中的茶杯,也跟着嗅了嗅。
“是有些怪。”
方多病想了想,突然一下明白过来。
“是迷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