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良商议过之后,第二日刘邦就将消息告知了冉方。
站在冉方的旁边,他将自己的猜测全盘都告诉了冉方。
这个消息要是被张良知道了,怕是也要被刘邦的谎话连篇震惊到了。
昨日还说要有了消息再告诉冉方,现在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冉方请功了,这等心机真的是张良学不到的。
不过,刘邦倒是也有自己的说辞。
“当时大人身陷囹圄,对大人记恨的人也不会太多,大人觉得这个消息是谁传递出去的?”
“若是知道此人,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将那背后之人找出来。”
“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听到刘邦的这个消息,冉方有些惊讶的同时,也瞬间就想明白了。
项庄那种身份敏感的人,若是骤然出现在咸阳城,怕是没等到他进来,就已经被人抓起来了。
能够在咸阳城中安然无恙,还找到一处藏身之所,定然是有人在背后帮他。
可是就因为项庄的身份敏感,谁又会在这个时候帮他呢?
若是被嬴政知道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谁会豁出性命去保他呢?
“当时我在牢中,外面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
“不过,项庄此人小心谨慎,既然能够得他信任之人,定然也不是一般人。”
“话说回来,项庄能够让这人用身家性命保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要么是有足够的利益,要么就是有把柄在项庄的手中。”
“你觉得,这二者哪种可能最大?”
这个事情刘邦倒是没有想过,他只是想到了项庄有人相助,却不曾思考这背后的意义。
现在经冉方这么一点拨,他也顿时想明白了很多。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说:“此事属下不敢妄言。”
“若是站在属下的角度,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就算是再大的把柄,只要他把这个消息说了出去,那陛下定然不会放过项庄,况且一个贼人所说的话,又有多少人会信呢?”
“若是将他斩杀了,还能得到陛下的奖赏,就算是再大的把柄他也没有开口的余地。”
“但是有了利益就不一样了,只要利益足够大,那就会有人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究竟是如何的属下也不清楚。”
等他说完,冉方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这刘邦倒是实话实说,但是此人也不能全部相信。
毕竟,谁能知道日后有没有人给他足够的利益,让他加害于自己呢?
若是刘邦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差点葬送了他在冉方这里的信任,怕是打死他也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现在的他,却期待地站在原地,等着冉方的回答。
很明显,不管刘邦以后的做法会是如何的,至少这一刻他的回答冉方还是满意的。
“你的分析,不错。”
“但是还有一点,若是只有利益,项庄也不会全然相信他,所以项庄的手中也一定有这人的把柄。”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定然是相互牵制的。”
“而且,这个官员在朝中的位置一定不会太高,但是也不会太低。”
“太高的话,不可能做出这种冒险的事情,因为不值得。”
“官职太低的话,能够帮到项庄的地方也不会很多。”
“想必这几日,这个官员做事定然十分低调,就怕有事情会找到他。”
“所以,你就照着这个方向去调查,相信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闻言,刘邦连连点头。
现在朝中的官员虽然也很多,但是经过冉方这么一划范围,能够入选的人就不多了。
“喏,属下立刻就调查。”
“还有一事……”
“昨日属下与张良商谈时,他说若是有了项庄的消息,要及时告知他。”
“此事……可以吗?”
不得不说,这个刘邦是卖人的一个好手。
冉方想了想,他知道张良即便是把事情告诉了自己,但是也难免心中有些备受煎熬,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线索也无可厚非。
同时,这也是他考验张良的一个机会,若是张良通过了这次考验,以后张良就能得到他满满的信任了。
“无妨。”
“他既然这么说了,你就把事情都告诉他就可以了。”
刘邦本以为,冉方会因为这件事对张良产生隔阂,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虽然心中不解,他还是带点头。
“喏,属下明白了。”
……
王绾自从被冉方拒绝之后,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将科考的事情决定冷处理。
那些在私底下说科考事情的人,若是被他查到了消息,都直接捉拿起来了。
一时间,人们心中即便是有很多的怨言,但是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说了。
但是,百姓对此事的意见更大了。
甚至有的人直接来到咸阳衙门,想要请廉良才主持公道,要求之前被抓的人放出来。
收到消息的廉良才也很是头疼,毕竟当初科考也有他的主持,现在百姓寻到他这里来,他若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怕是会影响百姓对他的看法。
而且,此事若是处理不好,那陛下对他怕也是会失望的。
思前想后之下,廉良才趁着一大早,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便来到了扶苏的府邸门口。
因为有甘浦的相助,他倒是很快便见到了扶苏。
“参见扶苏公子。”
扶苏眼底有些疲惫之色,这几日朝中的事情很多,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比当初在咸阳狱时的生活,要辛苦不少。
刚才甘浦已经将廉良才的来意说明白了,他心中有些失望。
本以为廉良才是个懂事的,结果遇到事情竟然也还需要来找他。
所以,他此刻的表情很是不好看。
“嗯,何事?”
廉良才站在原地,面对扶苏的这个态度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之前,扶苏对他也还算客气,见面自然也不会摆上位者的谱。
而且现在还让他站在这里回话,甚至没有要他坐下的意思,这种落差他有些受不了。
若是之前没有经历过还好,可是有了对比之后他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平衡。
可是又无法说什么,他只能站在原地,双手朝着扶苏施礼道:“启禀扶苏公子,还是为了科考一事。”
“王御史为了科考一事,抓起来不少的人,这些人的家人去衙门告状,希望能够释放这些人。”
“可下官去过御史府,结果却被王御史拒之门外,无奈之下才只好来请教扶苏公子。”
“此事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