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的构建,从方方面面观世界,无中生有。黑夜号的船长初次下水,只能用多少人生的零碎拼图。挖的坑什么时候填,什么时候挖开又填上,跟着感觉走。
我,一个卑微如蝼蚁的灵长类动物,无可救药的病人。棋子,试图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天也赐予我一次成则大逆不道、败则粉身碎骨的机遇。
“如果人生能重来,你还会选择这条路吗?”
“不会。疯子不止我一个。”
中心城外。夏日森林。
“夏荷,行动失败,只有雷山和春香逃了回来。”
“你带来的情报是他半身瘫痪。告诉我,这样的人怎么灭掉我们一队人?”
“‘弯刀’和‘玫瑰’突然现身,把那五个不成器的家伙解决了。”
“等等……情报提供者是不是告诉了你一句话?”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哎,他说话还挺有意思。”
“蠢货,我们快走!”
面包车侧翻在地,两个血肉模糊的中年人扭曲如蛆虫,烧得焦黑的皮一片一片地脱落,几根血管斜插在额头,玻璃碎片搅碎了眼球,两条烤熟的腿搭在车窗上。
三声枪响过后,张牙舞爪的火光吞噬了蠕动的人体,两个终生残疾的玩具娃娃安静地依偎在火焰的怀里。一个玩具娃娃向大自然表演了自由落体运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红脸的胖子从天而降,扑倒了靠在树后的特调局战士。
“嘭!”火光吞没了他们,三只松鼠在爆炸的前五秒旋转着身体,蹿到了另一棵树上,木屑齐心协力,组成密集的火力网,穷追猛打,但到了中途便因动力不足退下阵来。三个战士躲闪不及,被冲击波捶中头,倒飞出去。
“小心,它们有炸药!”金龙从草丛后飞冲撞向一个试图点燃身上炸药的金发碧眼的女人,却被一把匕首刺入腹部,不过,皮糙肉厚的他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感。
他挥拳重击对方的太阳穴,骨骼碎裂的声音伴着颅内的血色风暴,预示着一个生命的终结。两个狂笑不止的蒙面壮汉朝他所在的位置投掷燃烧瓶,手未发力,瓶子被两发长了眼睛的子弹打碎,惨叫声不绝于耳直至丧钟敲响。
不远处的土坡上,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脸小肤白鼻子挺、眉眼唇颊俱尖、猫眼尾上挑带勾的感性动物,放下狙击枪,微微一笑勾走了两个倒霉鬼的小命。
“仙桃,你是这个。”比了一个大拇哥,他拾起匕首,掷向一丛杂草,鲜血顺着蚂蚁粗心大意留下的脚印灌入虫洞,在地下巡逻的小虫子骂骂咧咧地划着血水。
夏日森林外。一辆房车。
两个满脸鲜血、破衣烂衫的男人,一高一矮,眼冒金星,如同脱缰的野狗狂飙。矮个子脱力,从斜坡上方滚到了房车门前。
“啪啪。”矮个子的小半个脑袋向后下方滑去,白花花的脑骨被子弹咬出一个大坑。
“夏荷,好久不见。”
高个子瘫倒在地,瞥了一眼被打回原形的矮娃娃,惨然一笑,说道:“吴乐,你们赢了。”
他从肩部取下手枪,毫不犹豫地自杀了。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来了。”我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小团烟雾。
“你的小队是挂在特调局的名下吧?”吴乐见我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笑道,“合作愉快。”
中心城。保卫者基地。
唐仁杰怒视面前低头躲避噬人的眼睛的大胡子男人,抽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五个兽化人被人家当面救走了。瞧瞧你,吃得满面油光,怎么连人都看不住?”
“唐队长,我们拦不住啊。十几号弟兄全进了医院。”男人攥紧双拳,面色铁青。
发丝竖起,眼球爆红血丝,唐仁杰揪起他的衣领,又抽了一巴掌,吼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我?”
“姓唐的,你拿我们当什么了。”男人猛然发力,狠踢对方腰部,上前抽了一巴掌,嗤笑道,“老子不干了!”
待到男人推门而出,老大叔从阴影处现身,拍了拍唐仁杰的肩膀,笑道:“我们的人可以接替他们了。”
胡子男叫来一辆出租车,欲上车,被一个乞丐撞倒。正在气头上,他青筋暴起,却见对方把右手对向自己,手心处赫然写着“有危险”三个红字。
把视线移向司机锐利的双眸,心里陡然一惊,骂了几句脏话,他推倒乞丐,上了车。乞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摇摇晃晃地朝西溜达。
车子向东缓缓发动,穿过十字路口,又拐了好几个弯,驶离市中心。
司机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大大咧咧地说:“那啥,你要听歌吗?”
“这个杀手是的哥。这歌,有没有?”他前倾身体,双手向前上方微移,双脚内缩。
“我找找……我去!”四只手争夺方向盘,车子向右滑去,直直地撞在天线杆上。五秒后,司机连带车门摩擦地面,火星子点了点路过的微风。
他吐了一口血,气势汹汹地上前翻开对方的身子,却见这人皮肤潮红,张大嘴巴,苦杏仁味冲击防御系统,顿时大惊失色。
“走!警察快来了。”一个半张脸生满红疮的矮小男人指了指旁边的胡同,一扇铁门虚掩着。
踌躇了十几秒,决定跟过去,左手拉开门,右手缓缓靠近系了小刀的腰部,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眸子微缩,他失声道:“刘强,还有你这个四眼仔,这……”
门被重重地关上。回首,瞳孔放大,倒吸一口冷气,他望见毒发身亡的司机若无其事地用毛巾擦脸上的鲜血,边哼歌边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