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顿时往前迈了一大步。
“我家主子对天风多好呀,当年他差点被妖兽咬死,是主子救了他!这些年我们跟着主子,说是他的仆从,但主人对我们,那真是亲兄弟都换不来的。”
“天风那个缺德玩意,居然投靠了黑衣人!”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幸好我家主子明察秋毫,发现了他的异常,将他给杀了!”
楚黎一挑眉,天风投靠了黑衣人?
那当初把她扔到兽潮这件事,到底是江妄渊的授意还是黑衣人的阴谋呢?
黑衣人想要掌控江妄渊。
但只要她待在江妄渊的身边,黑衣人就无法操控他。
难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江妄渊将一瓣落在楚黎手腕上的花瓣轻轻摘掉。
唇角弯起时,眉梢都清润起来。
“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楚黎听着他的话,心头莫名恍惚。
“再”给他们机会?
江妄渊眉眼深深,正想解释什么的时候,身侧的天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去他奶奶个腿儿的畜生!楚姑娘,你说,天风怎么能背叛对他这么好的主子呢?!”
江妄渊眉心一顿,转头将凉飕飕的目光对准了他。
楚黎被他这一嗓子也给喊懵了,下意识地说道:“对他很好么?”
“肯定呀!楚姑娘,我和你说。”
天苍横跨一步,直接坐到了楚黎和江妄渊的中间。
年轻的脸上满是不忿,“当初我们到迷刹破庙取镇虎兽的心肝时,他差点被那虎妖咬断腿,还是主人救了他呢。”
楚黎:“哦,镇虎兽?那妖兽的主要攻击方式……好像是……放屁?!”
天苍猛地一拍手掌,“哎呀!楚姑娘,你懂得真多!”
他俯低身子,一脸兴奋地和楚黎聊天。
“当初那个屁一放,我去,那声音比打雷还响!我家主子杀妖眼睛不眨,但一看到这屁,一个闪身就出了破庙。”
天苍笑得直拍大腿,“那速度,刷的一声,就没人影了。”
楚黎听到这,扫了一眼天苍身后脸黑如锅底的江妄渊,也忍不住笑了。
江妄渊嘴角微微抽动,碍于楚黎在场,只能伸手拍了拍天苍的肩膀。
天苍正笑得前仰后合,一把拂开拍他肩膀的手,“别扒拉我,和人聊天呢。”
他看向楚黎,“后来我们终于把虎妖给杀了,你猜我家主子又说什么了?”
楚黎十分配合,“哦,又说什么了?”
天苍笑出鸡叫,“主子说把他屁眼堵上再挖心,噗哈哈哈哈!哦哦哦哦哦哦~!”
楚黎一口西瓜汁全喷了。
远处一个西瓜精咕噜噜滚过来,黑豆似的小眼眨了眨。
“主人,那个谁的腿治好了,你要去看看吗?”
楚黎使了个净衣咒,将衣服弄干了以后才道:“你们的客房也安排好了,待会西瓜妖会带你们过去。”
说完,楚黎就快步离开了。
天苍脸上还带着放肆的笑容,伸手就拿桌子上的西瓜汁解渴。
刚一伸手,就看到桌子上只放了两个杯子。
一个是楚姑娘的,另外一个是……
天苍后颈一凉,浑身汗毛竖起,想也不想立刻站在一旁,身体笔直。
江妄渊仍旧坐在石凳上,只是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他把玩着剑,细腻的白手帕轻轻擦拭。
他每擦一下,天苍就哆嗦一下。
天苍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
“主、主子……我现在扇自己还来记得吗?”
江妄渊危险地眯起眼。
……
楚黎来到裴之凌房间的时候,裴之凌行走已经无碍了。
“楚姑娘,这位金姑娘的疗愈术法确实厉害,浊气腐蚀的伤居然也能治愈。”
“你被浊气污染的面积不大,只要将被腐蚀的部分全部剜掉,再以灵力催生就可以了。”金玉田拨弄着手中的小刀。
裴之凌刚才被药晕了,并不知道治疗的过程。
现在听到居然是这么血腥,忍不住脸色一白。
楚黎的注意力全都在裴修身上,她笑吟吟地邀请道:“裴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裴修站起来对楚黎拱手致谢:“麻烦楚姑娘了。”
几人来到了栖梧山的山巅,这里早就安排好了丰盛的宴席。
银砂走上来的时候,看到满桌子的菜肴,差点惊掉了狼下巴。
这是……把栖梧山的妖族全部煮过一遍了吗?
银砂不由地上下扫视裴修。
这个男人长得确实挺俊的,直接把楚黎这个怀春的小丫头给拿下了!
金玉田瞪大了眼睛,拉着风倚阑从桌头走到桌尾。
“这里的菜都不会坏,等会宴席结束,咱们打包带走一些哈。”
风倚阑无奈笑笑,“好,都听你的。”
七杀看到这一桌子菜,脸色越发难看。
看着楚黎和裴修谈笑的模样,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又是这样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裴修在,姐姐就永远看不到自己。
江妄渊带着天苍和天清来的时候,楚黎的左右都已经坐满人了。
天苍垂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天清抬起手肘捅了捅他,“别哭丧着脸,小心主子回去加罚。”
天苍一听,立刻抬头,眼睛也瞪大了。
楚黎和裴修聊天,时不时传出笑声,看向江妄渊的时候,很自然的说道:
“小叔叔来啦,快坐。”
江妄渊周身的气压陡然压低,目光落在楚黎和裴修的脸上,缓缓地叹了口气,坐在了楚黎的对面。
楚黎见人都到齐了,忽的开口说道:“裴兄,我听闻你们裴家拥有一种特殊的血脉是吗?”
裴修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楚姑娘,为何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