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帅,楠木老狗所率三万倭畜,一时难以围歼!”
统筹战局,坐镇中军的吴忧,面对不时出现的的战情变化,依旧是风轻云淡,不见丝毫慌乱!
“濒临绝境,狗急跳墙本就在预料之中!”
“传令王志,即刻抽调五千兵力,围歼楠木老狗!”
“遵命!”
见吴忧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流露出些许疲态,解雨辰当即端过一盏浓茶递上,“大帅连日来苦心谋划,今已胜利在望,不必太过劳神!”
“此战,将彻底决定倭国的命运,若将北朝大部精锐全歼在此,倭国,将再无一丝一毫的希望!”
闻言,缩在一处角落,瘫软在地如一滩烂泥的川下正雄,浑身一颤之后,竟缓缓抬起了头,言语中透着无尽的愤懑,
“据我所知,五胡曾险些灭绝华夏民族,后隋唐二朝,却从未因此事报复北方塞外之国,反倒施以仁德,多加笼络!”
或许因心中的愤懑已达到顶峰,说到这里,川下正雄竟止住震颤的身形,悲吼道,
“华夏险些亡于胡虏之手,却不见华夏灭其国,亡其种!”
“我大和民族往日虽有诸多冒犯之举,但与五胡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并且我大和愿为往日犯下的过错赎罪,不仅愿大肆赔偿,也将从此臣服大明,甘为一走狗!”
“难道,这还不够吗?”
“放眼华夏三千余载,从未有过骇人听闻,惨绝人寰的屠戮一国生灵之举!”
“阁下又为何非得对我大和赶尽杀绝?欲将我大和子民,亡国、...灭种?”
“大胆,再敢上前一步,死!”
因激动太甚,川下正雄欲上前,却为锦衣卫所阻,唯有直视波澜不惊的吴忧,以史无前例的咆哮,发出了灵魂拷问,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一直以来,华夏民族不都是以和为贵吗?”
“说完了?”
在川下正雄怒视的目光中,剑眉倒竖的吴忧缓缓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道,“弱肉强食的世界,老虎食羊岂能妄言残忍!”
“你也无须觉着不公平,如今我大明即已强势崛起,倭国的覆灭,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天下,乃我华夏之天下,世间一切蛮夷谁也不配,与我堂堂华夏民族,高贵的炎黄血脉,同沐雨露春风,共享日月山河!”
双目圆睁的川下正雄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霸绝天下几近到疯狂之人,
“疯子,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天下之大,无边无沿,又岂能叫你华夏民族一家独占?”
“你这般近乎疯狂的屠戮,所图,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此一问,不仅川下正雄难以理解,就连解雨辰及在场的众锦衣卫,亦为之疑惑!
“本帅一生所求,不为功名利禄,不为富贵荣华,不惜血洗天下,只为,...天下大同!”
待到恍若谪仙再世的吴忧,以风轻云淡的口吻,公然道出自己的观点之后,漆黑的天际竟咔嚓一声,炸响了一道惊雷!
“轰……”
帅帐之中,一时间竟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然而很快,这短暂的寂静便被率众押解俘虏而来的曹震,那偌大的嗓门打破,“大帅,末将向您复命来了!”
“您养的那些狗,除楠木老狗外,几乎无一漏网,请大帅发落!”
时至今日,吴忧已不必虚以委蛇,以往还算温和的目光,当即化为了寒刃,
“断其四肢,待本帅抽出空来,再慢慢炮制!”
“慢...”
原南朝兵部大辅仁川正隆奋力挣扎,目视吴忧,满脸不甘的质问道,“成王败寇,仁川无话可说!”
“但不知阁下如何得知我等今夜所谋,竟将计就计,提前布置了这么一出请君入瓮,关门打狗的手段?”
“无论是阴谋阳谋,皆自我华夏,尔等宵小,自诩为学了点三招两式,也配在本帅面前班门弄斧?”
“尔等当真以为,不惜背上倭奸之名屠戮同胞,便足以博取本帅的信任?”
轻蔑一笑,吴忧轻啜了一口茶水,幽幽的说道,“本帅从来只坚信一点,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于本帅而言,你们,不过是一张草纸,至始至终,都在本帅的手心里攥着!”
“用完之后,茅坑,才是尔等的最佳归宿!”
“八嘎牙路,士可杀不可辱...”
“当真是世风日下,如今竟连畜牲也敢大言不惭,自称为士!”
说罢,吴忧目光陡然一寒,“用斧头剁断它胯下的第五条腿!”
有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曹震忍不住大声叮嘱道,“记住,大帅说的是剁,不是斩!”
话音刚落,仁川正隆当即被掀翻在地,被手脚麻利的军士叉开大腿,扒下裤子,挑开其胯下的兜裆布,
“敢问大帅,是在这当着您的面剁,还是带下去剁?”
微微一愣,斜看了一眼抖如糠塞,羞恐交加的仁川正隆,吴忧摩挲着下颌,幽幽的说道,
“嗯,本帅近来为苍生祈福,不宜见血,拖下去慢慢剁!”
山下美智郎等人,包括脾气素来火爆的东条太郎,虽说早已视死如归,但此刻被押解下去的它们,却无一人再敢做声!
毕竟,将死之人,又何必再为一时口舌之快,徒遭其罪!
“行了,未免夜长梦多,你也别杵在这了,营中之犬以不足为患!
由你率本部人马,协助叶郭二将,将营外一狼一犬,围而杀之!”
夜长梦多?
被您给盯上的猎物,该死的,或原本不该死在这的,通通得横尸当场!
虽不以为意,但唾手可得的军功,曹震又岂能放过!
“末将遵命!”
南北两朝联合发动突袭,兵力虽众,但与大明锐士相比,军备相差太过悬殊!
碾压般的优势,又丧失了暗夜突袭的优势之后,足利义满及大阪主将所部,联同南朝余孽共二十几万大军,仅剩五万余众被分割蚕食!
“草,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初一不死,十五也得死!”
随着大阪军团留下三万多具尸体狼狈而逃之后,颇为不甘的巩昌侯郭兴当即下令调转枪头,协助靖宁侯叶昇步步逼近蚕食!
正值足利义满风雨飘摇之际,景川侯曹震又于此时奉命杀出!
“哈哈哈哈,可绝非曹某争功,实在是你们自个儿不争气,至今还没拿下这老狗!”
三虎食羊,足利义满的悲剧已然注定,局势不堪至此,即使军神附体,也唯有兵败一途!
“可笑我足利义满戎马半生,不曾想大和最后的希望,最后竟葬送在我的手中!”
“国之不存,唯死而已!”
鲜血喷溅的这一刻,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足利义满那逐渐失去色彩,遥望平安京的目光,竟突然充斥着无尽的担忧!
平安京百余万众,如今已毫无屏障可依,以那嗜血屠夫的心性,平安京破城之时…
必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