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噗噗噗…”
一道道寒芒急速挥起、落下,人头滚滚,鲜血狂飙!
修罗地狱般的现场,男女老少或面露狰狞、或面带解脱的头颅,...滚落一地!
而等待死亡的滋味,往往比死亡本身更为恐怖!
此刻被按住双肩跪在地上疯狂扭动挣扎的倭畜,极尽恐惧的同时,此刻也感到无比的后悔,
活埋,好歹可以落个全尸,
如今,不仅要承受等待死亡的无尽煎熬,竟连个全尸也没有…
“咔...”
也不知是体力不济,还是因速度过猛,呼吸颇为急促的吴忧,待剁至八十六人之际,竟不甚偏离了轨迹,入骨七分,卡在了倭畜的肩膀上,
“嗷...”
剧痛感姗姗来袭,仰天一声哀嚎的倭畜,将微微一愣的吴忧吓了一跳,
瞥了一眼瞬间将自己赶超的曹震,拔刀在手的吴忧,没好气的大声呵斥道,
“草,赛事如火如荼,气氛如此紧张,你竟敢乱我心神?”
虽听不懂汉语,但无故比他人多挨了一刀涕泪横流的倭畜,时至如今已别无他求,唯求速死,
“&¥*&¥&&求求你了,瞄准点,给我个痛快吧!”
闻言,吴忧剑眉倒竖,“若非时间紧迫,就凭你这句话...哼…”
“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掠过,被激射而出的鲜血直冲三尺之高的头颅,仰天滚落,面带解脱之色!
或许是出于“感谢”,本应向天飙射的鲜血竟莫名的拐了一道弯,将吴忧喷了个满头满脸!
“畜牲就是畜牲,这血,臭的离谱!”
为掩饰尴尬,腹内一阵翻涌的吴忧,在两位军士古怪的目光注视下,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飞快的走向下一个目标!
仅仅只是耽搁了几个呼吸,已牢牢占据上风的曹震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吴帅,剁头宗师的名号,末将今日就当仁不让了!”
抬头看了一眼,已落后五个身位的吴忧强憋住一口气,速度再次提高了一个档位,
“噗噗噗噗噗噗...”
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六颗神情各异的头颅极其丝滑的掉落在地!
见此,四周围观的将士再次爆发出阵阵喝彩,“好…”
“曹将军,大帅就快追上你了!”
“就差一个人头了,大帅必胜…”
“……”
待剁至九十六人之际,眼见就将反超曹震,谁知关键时刻,吴忧却突然脚下一滑…
待迅速稳住身形之后,吴忧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瞬时瞳孔一缩,
迅速反应过来的吴忧抬起左脚,屏住呼吸,在浑身震颤不止的倭畜身上来回擦拭了一番之后,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来人,将地上的污秽之物喂此人吞下,再将其剁成肉泥!”
“遵命!”
而浑身散发着恶臭,使吴忧错失剁头宗师之美誉的倭畜,还来不及松口气,
却见手拿铁锹的军士,贴地一铲,连土带屎的缓缓向其嘴边伸来,
见此,倭畜瞳孔一缩,疯狂的挣扎扭动,“&¥*&&&¥*八嘎,你们要做什么?”
军士冷冷一笑,一把揪住倭畜头顶上的发咎,“说来也就一刀的事,你他娘的非得窜稀,还叫大帅给踩了。”
“犯下如此大错,你他娘的还敢挣扎?”
…
由于外在因素的干扰,剁头宗师之美誉,以及万两赏银,最终被曹震收入囊中!
“多谢大帅成全!”
左脚仍在擦拭的吴忧撇了撇嘴,指了指不远处令人难以直视的一幕,幽幽的说道,
“别谢我,你该谢的是它…”
“呃…”
一心只顾专心剁头,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曹震,挠了挠头正待问询,却见吴忧隐现尴尬之色,
微微一愣之后,曹震当即转移了话题,也顺带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帅,恕末将多嘴,您为何不趁敌军尚未反应之际,一路横推向前?
想来凭借咱们的实力,在此耽误的几天,足以再占领几座城池!”
或许是担心自身的质疑,会令吴忧下不来台,末了,曹震又口是心非的添上一句,
“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固然是个妙计,末将只是担心,会因此错过了战机啊!”
“曹将军不用担心,兔子一定会来!”
“所谓战机,只要纵观全局,谋划得当,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淡然一笑,犹如诸葛附体的吴忧,此刻在曹震看来,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样风采!
“战争,从来不是以占据敌人多少城池为目的,而在于歼灭敌人的国防力量!”
“城池占据的越多,兵力就越是分散,战线拉的越长,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不错,以我军的实力,的确可以一路向前推进,摆明车马两军对垒也好,攻城之战也罢,胜算极大!
“但死伤,也绝不会小!”
说到这里,吴忧环视了一圈四周披甲执锐的将士,眼中涌出了一抹柔情,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本帅,却不以为然!”
“在我看来,身为统兵将领,若是以将士们的无数死伤,来铸就自己的辉煌,无疑是一种卑劣行为!
冠军侯霍去病之所以名垂青史,便在于他几乎所有的战役,都是以最小的战损,取得最为辉煌的战果!”
“本帅曾花了几天时间,总结了冠军侯一生战无不胜的关键所在,
静,则不动如山,静待时机!
动,则奔如雷霆,出手即绝杀!
一句话,两国交战,伏击、暗算、偷袭、奇袭,才是王道!”
说了这么多,你索性直接说暗箭伤人,玩阴的不就好了?
也不知大帅你这一番总结,冠军侯霍去病若泉下有知,当做何感想...
话虽如此,但对于吴忧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曹震却也极为认同!
“大帅高见,末将叹服!”
……
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待行至十丈之外,却被锦衣卫拦截,“...下马!”
面对十余支弓弩,来人赶忙翻身下马解释道,“卑职是王将军帐下斥候校尉赵大全,有军情急报大帅!”
“在此等候!”
锦衣卫正待回禀,吴忧却已大步上前,“一路辛苦了,起来说话!”
“谢大帅!”
刚站起身,赵大全便直接了当的禀明详情,“启禀大帅,卑职奉命率部侦查,于城南五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
经卑职仔细查点,敌军约有四至五万之众,且人人带甲,军容整齐,行军速度快而不乱,应是倭国精锐!
按时间推算,应在傍晚时分,抵达长崎城下!”
“此外,王将军令卑职转达大帅,是否按原计划进行?”
摩挲着下颌沉思了片刻,将计划从头到尾细细的捋了一遍之后,吴忧剑眉微挑,沉声道,
“转告王将军,时机未到之时,绝不可暴露行藏,依计行事!”
“遵命!”
凝视着赵大全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微掀的吴忧,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本想打只兔子,没成想倒是引来了一头老虎!如此看来,得准备一口更大的锅,才能将它们一锅给炖了!”
“传令,召集偏将以上将领,还有本帅的那些走狗,即刻前往郡府议事!”
“遵命!”
来敌之众虽出乎意料,然而将目光转向万人坑,双眸含煞的吴忧,却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反倒有种莫名的兴奋,
“世间种种肥料,当以尸肥为尊,来年这块地,想不丰腴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