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本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拿你?
你是不是以为,本官会与其他人一样,对于你孔府女婿的身份,忌惮万分,不敢动你丝毫?”
语气淡然的说完,吴忧豁然起身,目露寒光,脸如寒霜的说道:
“本官平生最痛恨的,...不是贪官,只要贪官在贪的同时,能给老百姓留条活路,
能替老百姓做些事实,那么这种贪官,本官愿意给他一条活路!”
“....本官最痛恨的,就是像你陈仲这样的贪官,自己吃的脑满肠肥,满嘴流油,
可你这狗东西,却连老百姓口袋里,最后三瓜两枣的活命钱,....也不肯放过!
你自己吃着山珍海味,晚上搂着娇妻美妾,...可你治下的老百姓,却活的连猪狗都不如!”
说到这里,吴忧望着脸色铁青的陈仲,邪魅一笑道:
“...知道本官为何会找上你吗?
呵呵,本官告诉你,就因为你陈仲父子俩,在济南城里已经烂大街了,迎风臭十里!
陈扒皮的名号,本官还未进城,就已经如雷贯耳了!”
“你不是倚仗本官没有证据吗?你不是倚仗,...自己是孔府的女婿吗?
...那么,本官现在告诉你,证据本官没空去找,凭老百姓对你陈扒皮的“尊称”,...就够了!
今天,你落在本官的手里,那么别说你陈仲是孔府的女婿..
...就算你老丈人,是玉皇大帝,...今日也保不了你这条狗命!
....你,不是叫陈“扒皮”么?
..呵呵,你放心!本官定会让你这个名号,...实至名归的!”
在陈仲嘴唇颤抖,一脸绝望的目光下,吴忧面带鄙夷之色,对蒋獻挥了挥手,厉喝道:
“...将这位陈扒皮,押下去严刑拷问,
...如若有事,我吴忧一人承担,与诸位无关!”
心情不佳的吴忧,...没注意到,在他刚刚对陈仲的一番话说完后,堂内所有的钦差卫士,皆是满脸崇敬之色!
吴忧话音刚落,堂内钦差卫士,不约而同的躬身大喝道:
“我等愿与大人共同承担,...无怨无悔!”
这种有人理解,背后有人撑的感觉,令吴忧鼻子一酸,满是感动的躬身还了一礼,道:
“诸位兄弟的心意,吴忧心领了,大家都起身吧!”
陈仲此时此刻,已是面如死灰,望着吴忧,满脸怨恨的说道:
“...呵呵,吴忧,你会后悔的!
...一定会后悔的!”
望着陈仲怨毒的眼神,吴忧不屑一顾的说道:
“本官会不会后悔,恐怕你“陈扒皮”是看不见了!
...带他下去!”
.
“我看谁敢动...”
就在这时,从堂外冲进来一群,....身穿褐色衣甲的军士!
....待军士站定,两位背负双手,身穿大红官袍之人双双而来!
望着冲进堂内的军士,钦差卫士不约而同的同时抽刀,虎视眈眈的望着一旁肃然而立的军士!
身为亲军都尉府千户,此行的任务就是护卫钦差的安全!
而这一幕,令蒋獻面目无光的同时,也是严重失职,不由的勃然大怒:
“...大胆,尔等公然率兵来此,...莫非想要刺驾不成?
...钦差在此,尔等还不跪地请罪!”
两人无视了蒋獻的呼喝,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按察使顾云流、都指挥使秦厉
....见过钦差大人!
钦差驾临,我等本该接驾,可雪灾肆虐,我等忙于赈灾事务,一时无暇他顾!
...还望钦差大人见谅!”
两人敷衍般的躬身行了一礼,不等吴忧发话,两人竟直起身!
而后顾云流指着被钦差卫士 ..押解的陈仲质问道:
“...不知陈知府因何事惹钦差大人不快?...竟致被钦差卫士押解?
倘若钦差大人,给不出个说法,恐怕难以令山东布政司上下官员心服!”
吴忧微微摆了摆手,缓解了蒋獻让人无视的尴尬后,才端起茶盏,语气淡然的说道:
“....你是按察使顾云流?
你与都指挥使率兵前来,是向本钦差讨说法来了?”
望着吴忧稚嫩的脸庞,顾云流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刚准备说话,却见吴忧茶盏中的茶水,伴着茶叶,突然向自己迎面泼来!
“...你还敢躲?
按察使顾云流,...你信不信?本官今天当场让你尿横流?”
一旁的蒋獻,本就不满两人无视自己!
此刻听闻吴忧有意让顾云流 ...变成尿横流,不由的有些跃跃欲试,双眼发亮的打量起顾云流的下三路!
蒋獻那犹如变态一般的目光,令顾云流不由的微微夹了夹大腿,望着面色冰冷的吴忧质问道:
“...大人,你虽是钦差,但说话还请注意分寸,...别有辱斯文!”
“...斯文?装腔作势就是斯文?
百姓嗷嗷待哺,尔等却饮酒作乐,莺歌燕舞就是斯文?
饱食君禄,却罔视君恩就是斯文?”
说到这里,吴忧望着两人,目光鄙夷的笑道:
“知道吗,斯文这个词,还有一种说法
...叫斯文败类!
...其中所指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望着面前被吴忧三言两语,就给说的面色涨红的顾云流,一旁的秦厉暗暗摇了摇头,而后双眼锐利的望向吴忧,沉声道:
“...大人,无凭无据,信口开河之事,还是少说为妙,须知祸从口出!
...论品秩,提刑按察使顾大人,为朝廷正三品!
本官身为山东都指挥使,...正二品!
说到这里,秦厉的表情变得越发严肃,语气也更加生硬:
...大人虽为朝廷钦差,但也就区区正五品而已,...还请自重身份!”
.
“...信口开河?
...呵呵,蒋千户,你来给咱们的都指挥使秦大人讲讲,他们这一上午都干了些什么吧!”
吴忧的话,让本就被人忽视,心中愤愤不平的蒋獻,精神一振,而后缓缓走出来,双眼微眯的望着秦厉两人说道:
“...据卑职探得的消息,原本本应该在布政司府衙办差的两位大人,一大早就赶去了梨园!
与布政使傅奎大人,先是莺歌燕舞,后又欢畅对饮,可是悠闲的很呐!”
此话一出,不由的令顾云流与秦厉感到毛骨悚然!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惊惧之意!
“本官已经证明了,刚刚那番话,并不是本官在信口开河!
至于秦大人你让本官自重身份,...呵呵!”
说到这里,吴忧缓缓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到秦厉的面前!
“...啪!”
甩了甩手,望着秦厉脸上的巴掌印,以及秦厉那嗜血的目光,冷冷的说道:
“....这,就是本钦差给你的回答!
....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