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电话，姜亚楠把手机放在一边又眯了十几分钟。
陈雨帆起来，洗脸漱口，给姜亚楠递了蜂蜜水来。
姜亚楠起身接过，就像怀孕的时候那么自然。
“罗勉生不是什么很好打发的人，我也不说别的，你自己领会。所以如果你待会儿要跟我一起去，我……”姜亚楠抿嘴，“你要不就在这里睡觉，等我跟他聊完，待会儿一起吃午饭？”
陈雨帆皱眉：“我跟你一起！你都说罗勉生不是什么好人了，我跟你一起去见识见识，什么才算是不好的人。”
陈雨帆眼底露出一丝痞气：“我从小到大，遇到的不入流的人多了去了，他罗总，只是个段家不承认的外姓人而已，为了赢段晋洲，不惜拉你下水，他还要怎么样？有什么花招？”
姜亚楠沉默了一会儿：“你别招惹他，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论光明正大，他搞不过段晋洲，论玩儿不入流那一套，他玩儿不过我，你怕什么，姐，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不是？”罗勉生安慰姜亚楠几句，“走呗。”
姜亚楠没再坚持，带着罗勉生过去。
茶楼，罗勉生已经点好茶坐着了。
见姜亚楠旁边跟着陈雨帆，眼底一抹阴鸷的目光划过。
“怎么嫂子还带男人来？孩子都还没周岁，不怕她伤心？”
姜亚楠不想贫嘴，叫了茶，和陈雨帆坐下，拿出合同：“签了吧，签了之后，我们和迈克尔道布斯的合作也算开始了。”
“是开始了，但是人家现在要起诉我们，要求我们索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耽误他们工作的误工费。”罗勉生语气轻慢，“嫂子，且赔吧！乱七八糟加起来，他们要一千万。”
“疯了？”姜亚楠冷笑，“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就算他们全体骨折，医药费也十万块钱都要不到。所以，他们的精神损失费值这么多？”
她喝了口茶：“二十万，最多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二十万。再多他们就不值得了。”
姜亚楠叹息一声：“我弟弟不懂事，为了替我出头，打了他们，是我们不对。但罗总，我们是合作伙伴，昨晚，我一个人面对他们，危险，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可以独当一面，但是，我拿到了合约。不管你认赔偿他们多少，我出二十万，剩下的，罗总自己看着办。”
她的态度已经表明，把合同推过去了一些。
倒不是姜亚楠计较，她不想被坑。
“是，他精神损失费要不了多少，但……”罗勉生嘴唇弯起，“我的肾小叶，值多少？”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姜亚楠眼神闪烁一下，明显有些慌。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罗勉生：“你直说。”
“你女儿，生病了吧？我拿到了她的体检数据，和我数据，吻合又匹配。”罗勉生拿出一个文件袋，“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姜亚楠眼皮子一跳，胸口起伏愈发剧烈。
“你说的是真的？”姜亚楠觉得自己气血冲闹，几乎是撕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文件的，“你，你有什么要求？”
只要能救甜宝，她怎么样都愿意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