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亚楠午觉睡醒,开车到“段总”给她说的咖啡厅。
“段总”罗勉生戴着金丝眼镜,比上次见面看着多了几分斯文感。
罗勉生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推给姜亚楠。
“段总,这是……?”
“听闻你舅舅去世,这是我给合作伙伴的一点心意。”罗勉生已经受够了做替身的感觉。
但他不得不再伪装一段日子。
姜亚楠诧异,拒绝:“这,我舅舅去世,也没办葬礼,不需要的。”
“收着吧,一万块,不多。”罗勉生勾起唇角。
姜亚楠不喜欢推搡,索性收下:“那就谢谢段总的心意了。”
“嗯。”罗勉生喝了口咖啡,“所以,之前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和你丈夫段晋洲,不管离不离婚,都会一直在罗寒枝的阴影下。你真的不打算,把罗寒枝送进去,让她吃几年牢饭?”
只要姜亚楠这么做了,段晋洲再不喜欢罗寒枝,也会对姜亚楠心存芥蒂,两人怎么都过不下去。
姜亚楠脸上礼貌性的微笑逐渐消失:“段总到底为什么对我的家事这么上心?”
罗勉生眼神讳莫如深:“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如此不开窍?这辈子你能遇到几个给你人生建议的人?”
姜亚楠抿嘴,点点头:“罗寒枝这人,我跟她并不熟,段总认识?”
“做珍珠生意做出名的,业内知名人士,我当然认识。
但是她不算厚道,做生意的手段很硬,几乎不给对手留翻身机会。
不是个仁义的人。”
姜亚楠点点头,抿起嘴:“她找人撞伤我,但我没有证据……”
“你可以找她的同伙,杨暮雪。姜小姐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总不至于要我一点点交给你具体怎么操作。”
罗勉生说完,在桌上放了两百块钱:“咖啡我请了,就不让姜小姐破费。提醒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段总”走后,姜亚楠坐在沙发上看着钱陷入沉思。
的确,她之前都快死了,腿也留下后遗症,医生说很可能雷雨季节,会关节疼痛。
她凭什么要放过罗寒枝?!
凭她是段晋洲的妈妈?
不,一码事归一码事。
姜亚楠犹豫一阵,给舅妈转了一万块钱,并告诉她是段氏段总的心意,然后订了晚上去临市的机票。
她要去找杨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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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市会所,化妆间。
杨暮雪坐在沙发上抽烟,大波浪长发披散着,慵懒成熟,肆意性感,与年龄极其不符。
看到姜亚楠,她掸了掸烟灰,说话声音很沙哑:“你还敢来?是来耀武扬威,炫耀你有段晋洲和段总这两个后台给你撑腰,替你报仇么?”
姜亚楠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双手环胸,神情冷漠:“什么时候出院的?”
她回去,参加了舅舅的葬礼,又带了一个多星期,距离上次见杨暮雪,也有十一二天了。
杨暮雪假睫毛扑闪扑闪的,像蝴蝶:“前天刚出来,输液手都肿了,嗓子受伤,现在说话声音都这样,这下场,让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