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楠,我们先回去,我把在你们家待着的那个护工阿姨叫来了,她熟悉你爸的生活习惯,也懂得怎么照顾他这样身体状况的人,你安心好吗?你在这里待着也没用,见不到爸,自己还熬着。”段晋洲把姜亚楠搂到怀里,“你的身体不能垮,不然爸怎么办,是不是?”
姜亚楠望向段晋洲,破碎的眼神中,溢出感激。
“我要去找罗寒枝,我要找她……”
“好,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段晋洲搂着她,又握住她另一只手,“但是你先平复一下心情,我们去买杯热饮,你缓缓,车上保温杯里有热水,但你现在需要一点糖分,喝奶茶好不好?”
姜亚楠头晕目眩,没有心思喝什么奶茶,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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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晋洲第二次独自去奶茶店买奶茶。
头一次还是因为姜亚楠偶遇周孟棣,周孟棣买了奶茶给她,段晋洲便赌气,跑去给姜亚楠买了。
这是第二次。
段晋洲仍然买了跟上次一样的口味。
姜亚楠也没胃口喝,只是咬着吸管发呆,担心爸爸。
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失去爸爸。
举目无亲,是个能夺命伤心的词。
半小时后,段晋洲把车子停在罗寒枝家外面的小区,姜亚楠却迟迟没有下车。
她坐在副驾驶出神,碎发被风吹得飘散,她却浑然不知,双手捧着的奶茶,也凉了。
“走,下车。”段晋洲在她有些发红的耳朵上捏了捏,“怎么还发呆?”
姜亚楠回过神来,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安全带,像一只小白兔似的,眼睛发红,下了车。
段晋洲下车,带她到罗寒枝的家里。
保姆开门。
罗寒枝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好几盒颜色光泽和形状都很完美的珍珠,正摆弄着。
姜亚楠进屋就冲过去,把罗寒枝面前装着珍珠的大箱子悉数推到地上。
上百颗珍珠掉到实木地板上,顷刻间,无数清脆声响,像遁入了另一个时空。
顶级的珍珠撒满地……
“你对我爸做了什么?!”姜亚楠掐住罗寒枝的脖子,红着眼,根本就顾不上客气礼貌尊重人,扬手扇在罗寒枝脸上。
这一声响,在珍珠落地的声响中,显得格格不入,气势十足。
不等罗寒枝反应,姜亚楠把她按在沙发上:“他不仅颈椎严重形变,心脏病还发作了,要换心脏瓣膜!罗寒枝,这就是你做的事!”
罗寒枝面不改色,甚至眼皮都没眨一下。
她脖子纤长,直立挺着,气质骄傲。
“段晋洲,你过来。”她没有睁眼看姜亚楠一眼。
段晋洲过去,闲散地坐到茶几旁边的凳子上,伸出长腿,另一条腿轻搭在上面,看着罗寒枝,没说话。
“姜亚楠对我这样,你也不打算跟她离婚?”罗寒枝被打的那边脸有些轻微发红,“段晋洲,你对我不管不顾的态度,是因为我离开你和你爸,对吗?”
她说罢,推开姜亚楠:“丫头,你这手能摸到我,是因为我给你机会,不是你有多大能耐!清醒点!别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