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民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没想到姜亚楠会这么说话，而且脑子比二十五岁的同龄人好好使太多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把姜亚楠敷衍过去：“亚楠啊，你以前也没来过公司，对公司的账目不熟悉，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公司的账。是把你爸找到……”
姜亚楠眼皮跳了跳，语气更严肃了：“王叔，既然你知道我爸不见了，那你就应该理解，我为什么要对公司的事上心。我要了解公司，肯定就是从账目入手的。”
她声音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请王叔把近三年的账目，让财务那边给我。否则，我要是自己去找财务，那边也不好跟你交待。我还是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尊重王叔，给足王叔面子。”
姜亚楠说完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她也不逼迫王为民，就安安静静倒茶喝着。
王为民也时不时看看表，看看时间，却没有再喝茶。
最终是姜亚楠打破僵局：“王叔，给你道德茶快凉了，我倒了，换一杯热的给你。”
她有的是耐心。
王为民抬手按住他的那只茶杯：“算了，王叔不喝了，账我可以给你，毕竟现在你是公司大股东。但是张婷的事，以后你不用问我了。”
“谢谢王叔。”姜亚楠笑笑，还是给王为民换了杯茶，“我以茶代酒，敬王叔。”
王为民刻意抛给姜亚楠一个难题：“既然你要接管公司，三月份，公司会和段氏有合作。不瞒你说，我们公司现在，岌岌可危，就指着三月和段氏合作，活下去了。不然……你再怎么看账目也没用，公司不一定能撑过上半年。”
“知道了，谢谢王叔提醒。”
**
公司账目，纸质的，放在姜亚楠车子后座跟后备箱，很厚几叠，还好只是近三年的。电子版的会计财务也发到姜亚楠邮箱里了。
姜亚楠虽然满意而归，但是她还是忧心姜氏后面该怎么办。
爸爸也真是，到这地步，还丢个烂摊子给她。
姜亚楠开车回去的路上，叹息……
回到家，她泡了泡面，一边看电子档账目一边对照纸质版账目，还有各种支持收入纳税方面的发票，一一对应。
看了整个下午，傍晚八点的时候，她才惊觉外面天黑了……
她急忙给段总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段总今天的态度还算平和。
“段总，一个小时后有空吗？我们是吃点宵夜还是……”
“你想好了？”段总的声音很平静，“不用那么复杂，不如我们直接去酒店？”
姜亚楠已经习惯了段总的态度，她耐心：“马上三月，我想跟段总谈谈我们合作的事。”
段总想了想：“也好，那谈生意，得喝酒，我们总不能干聊，那多没意思？”
“我……我最近身体……”姜亚楠想了想，恐怕不同意，段总又要觉得她没诚意，只能答应，“好，段总发位置，我过来，或者我订位置，发给你。”
“好。”
段晋洲挂了电话，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