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现场顿时又变得鼓噪起来。
有明情者,纷纷起哄道:“这是要动家法了!”
所谓家法,不过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惩治外人的一种残酷手段。
最初,有不长眼的小混混,敢在这里闹事。
于是被强迫着,用头碎啤酒瓶,一直砸到昏厥为止。
久而久之,这种惩治人的方式,被戏称为此地的家法。
只不过,有这群顶尖纨绔,在此坐镇,家法动用一两次后,就再也无人敢在这里闹事了。
庞少再次动用家法,一下子令现场的气氛,也烘托到了极致。
大多数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更有甚者,还当众开局,赌叶风砸多少个酒瓶会昏死过去。
叶泽见状,也不禁狂喜。
这下,不光是自己今日之辱可报,就连上周,他敢打自己和母亲的旧仇,也一并得报。
叶泽心中冷笑:今晚要让你好看!
要不是碍于庞少的威慑,叶泽都想要主动用酒瓶,去砸叶风的脑袋了。
不过,相比于让别人动手,庞少更加欣赏,让他们自己动手自残。
“叶风!”
“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准备十个酒瓶,也不为难你!”
闻言,叶泽忙道:“不用给我面子,再给他……”
话还没有说完,庞少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顿时吓得叶泽连忙噤声,不敢再多言。
那眼神的言外之意,仿佛在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庞少的决定,就犹如圣旨一般,又岂是叶泽这种小人物,可以随便提议或改变的?
见叶风仍端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庞少又冷冷一笑:“你若是不自己动手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保证,让我的人动手的话,你会比这惨上十倍、百倍不止!”
话音未落,庞少身边的一群彪形大汉,纷纷上前,跃跃欲试。
他们之中,有庞少身边的保镖,也有酒吧聘用的打手。
他们可都想在庞少的面前出份力,立个功,好讨个赏钱。
而且一旦他们动起手来,可绝不会留情。
正如庞少所言,他们下手不知轻重,到时候就不是十个酒瓶砸脑袋这么简单了。
是自己动手?
还是让庞少身边的人动手?
这虽然是一道选择题,但又好像没得选择。
只要是脑子没有坏掉的人,也知道该怎么选。
周围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叶风,等着他做最后的选择。
“唉,这小子真是自讨没趣,刚才要是听他弟弟的,走了的话,什么事也没有。”
“谁让他栽在了庞少的手里,也算他倒霉!”
“看来今晚免不了要流点血,不然是不能让庞少满意的。”
“哎,十个酒瓶,咬咬牙也能撑过去的!”
就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叶风果然缓缓的伸出手,抓起了一个还没有开封的酒瓶。
顿时,现场一片欢呼雀跃。
仿佛好戏就要上演了。
“哈哈!”叶泽见状,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你那天出狱,不是很狂吗?
看你今晚,还敢不敢了!
见叶风如此吃瘪,叶泽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
他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拍下接下来的一幕,然后发给母亲,也让母亲看后,高兴高兴。
“你姓庞?你爹是都察院的?”叶风记得这个姓氏。
“不错!”庞少傲然点头。
如此显赫的身份,整个燕京,能够惹得起他的人,屈指可数。
庞少见叶风,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必将乖乖就范。
就静等他主动用酒瓶砸头。
结果不料。
叶风抄起酒瓶起身,然后冷冷地道了一句:“当年冤枉我的,也有你们庞家一份!”
说着,不等庞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就见叶风手中的酒瓶,自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竟重重地砸在了庞少的脑袋上。
——哗啦!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全场。
再看酒水,夹杂着血水,顺着庞少的脑袋,哗哗地往下流淌。
庞少怔怔地站在原地,都被打懵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而现场,瞬间也陷入死寂一片。
所有人,如同看疯子和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叶风。
恐怕没有人敢想,叶风最终的选择,竟然是将啤酒瓶,砸在了庞少的脑袋上。
“哦买噶的!这小子疯了吗!?他竟然敢砸庞少的脑袋?”
“看来今晚要出人命了!这小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