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君的脸色难看极了,一路上都双手紧紧的握拳,沉默的看着窗外。
在路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他忽的转过头来,对柳青青道:“青青,我们结婚吧!”
柳青青愣愣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片刻后才嗤笑着说道:“你看,我既不能帮你预测了,又不能帮你生孩子,一项有用的功能都没有了,你还娶我干什么?”
叶怀君眸子通红,道:
“那些我都不在乎,真的。
青青,我们结婚吧!”
柳青青忍不住了冷哼一声,眉峰微扬,用一种挑衅的口吻讥道:“叶怀君你疯了吧!我们结婚?怎么结,去国外领个不具备国内法律效力的结婚证,还是用嘴巴说说就结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愧疚,想弥补我,可不必要用这种方式。”
叶怀君干涩的唇瓣动了动,眼中充满了不敢奢望与希望的矛盾情绪,可到底没能再吐出一个字来。
两个人俱都沉默着,并将这种沉默带回了家中。
直到第二天早上,叶怀君早早的起床出去,就一脸好几天,没再回来。
柳青青趁他不在,刚好也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
她很久没去了。她想回去找一找自己之前买的迷你摄像头之类的,看看能不能按在书房的门边。
她还想找一下之前买的专业书籍,回去看一看打发时间。
在自家的门上她看到了一张字条,是物业贴的。
“尊敬的业主您好,您有一封快递已经在代收处滞留一个星期了,您的手机一直显示空号,希望您有空能来物业办公室取走。”
谁又会给自己寄快递呢?柳青青想不出来,也只得去物业,取到了这封快递。
是一封文件。
上面的寄件人是匿名信息,但能看到是同城寄送的。
她将快递折了又折,塞进宽大的卫衣里面。
她不敢回去,叶怀君的保镖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去借用了物业办公室的员工厕所,躲进隔间里反锁好门,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快递。
是一封结婚喜帖。
上面赫然写着陈星和另外一个女生的好听名字。
两个名字并排而书,那样合拍契合,很有举案齐眉的意思,让人喜悦又酸涩。
陈星,要结婚了。
随着请帖一起寄来的,是那条分手时她还给他的羊脂玉手链,还有一封信。
信封是淡淡的粉色,上面清秀的隽写着她的小名:“青青亲启。”
信上写着:
青青姐:
我是你的陈星,好久不见。
我下周六就要结婚了,是家里介绍的女生,条件不错,门当户对,我父母都很满意。
你现在怎么样?还在西市吗?
如果有可能,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周六下午在海星公园的露天婚礼。
青青,来祝福我,好吗?
信的内容很简单平淡,就好像一位多年未见得朋友发出的平常邀请,没有回忆,亦没有惋惜,可柳青青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得发颤。
两滴泪水落在纯白的信纸上,和陈旧的泪痕相和相融,绵绵的交缠在一起,最终蒸发干涸,留下发黄的印记。
柳青青紧紧攥住那条手链,握紧拳头咬在唇齿之间,肩膀剧烈的搐动着,压抑的、无声的痛哭。
她不敢哭的太久,她是借着缴纳物业费的由头去搪塞那两个保镖的。
她怕呆的太久,他们会生疑,会冲进来查看。
她将信件和请柬撕成很小的碎片,冲进下水道里。把那条手链小心的放进裤兜里,又去厕所的洗手台上洗了把脸,冲去泪痕,这才若无其事的开门出去,离开了物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