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见叶怀君的脸色实在难看，内心是十分惧怕的，但还是壮着胆子向柳青青问道：“你有妮妮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
柳青青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上前紧紧抓着张老板的胳膊，急切的问道：“妮妮她怎么了？”
张老板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颤声道：“我把她送给那个客户，谁知道那个客户玩嗨了，给她嗑药，她一次用量过多就……就没缓过来，走了...”
“她...走了...”
柳青青先是惊愕的悲伤，她满脸绯红，一直红到耳根，鼻翼由于内心激动张得大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而后这悲伤又变成无比的愤怒。
她的两眼死死的盯着这个始作俑者，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
她猛力一挣，只听“叭“地一声，甩了张老板一个大肥耳光。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为什么要送她去那禽兽那里！你为什么!”
那张老板也很委屈，他的脸上同样地悲戚、沉痛，漠然中似有无限懊悔道：“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人玩的这样狠呢？
她喜欢钱，所以我只是想给她找个出手大方的下家，谁知道会这样！
我只想给她家人一点补偿，了表心意。
那人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了，我找不到她家人。她其他的姐妹我都问过了，她们都不知道。
我没办法了，所以才想到找你来问问。”
柳青青都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
她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前进的男人。
她都忘了哭泣，只盯着老张冷冷道：“她埋在哪里？在西市吗？”
老张摇摇头：“那人势力极大，别说骨灰了，就连她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胡妮妮就这样突然的死掉了，就像被人随脚碾死的一只蝼蚁，一个年轻美丽的生命消逝，却连一个供她祭奠的墓碑也没有留下。
柳青青的大脑就像瞬间被人抽干了一样，什么都装不下，她双腿瘫软着，眼看就要倒下。
叶怀君搂住了摇摇欲坠的柳青青，对那张老板使了个眼色，道：“快别说了，你赶紧走！”
那张老板见柳青青这里也没有线索，自知再多留下去叶怀君也难免恼怒，只得叹息一声，失望离去。
叶怀君扶柳青青在沙发上坐下，帮她倒了一杯热水握在她寒冷如冰的掌心，道：“青青，别太难过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要自己承受。”
柳青青怔怔的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要是当时我再劝她一次，劝她找份工作; 或者我在她走之前帮她预测一下未来，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她还那么年轻，她那么聪明...”
叶怀君紧紧的抱着她，抚摸她细软的发，柔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青青，这不是你的错。”
柳青青没有答他，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双眼直直的看向窗外，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