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入夜之时,齐乐川亲自去往了摘星楼,那里面还关着南疆的大祭司,白仄。
立在摘星楼之上,俯视便能将南疆的夜景尽收眼底,她眸子看着远方,唇瓣微压。
上次木道烊来过一次,这个大祭司知道的东西可太多了。
白仄就立在她身后,一袭白衣,摸着白胡子出声,“女帝,怎么有空想起微臣来了?”
“木道烊来找过你?”她直言询问,手中把玩着三枚铜钱,语气有些淡然。
白仄一笑,“怎的?那小子做的还不能让女帝您满意?”
满意个毛。
齐乐川转身扫视他几眼,这老头的身份除去是南疆的大祭司,还是她死去父王的师傅,奇门遁甲之术早就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能力是无限接近于问天。
因为有特殊的限制,白仄止步于此,他的能力只有问天,南疆已逝去帝王为了护他,才将人关在摘星楼。
“你的问卦之术,在我之上,你知道多少我并不在乎,南疆本就是该灭国了的,是我们救了南疆,你应该心存感激。”
她的话术倒是有意思,但南疆确实得感谢她。
白仄笑的有些无奈,“女帝陛下放心,微臣绝没有背叛之心。”
“那便好,今日前来是想请大祭司问卦,关于梵帝城的帝位。”齐乐川将手中的三枚铜钱抛上去,随后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白仄脸上的笑僵住了几秒,这哪是问卦,这是要他的老命吧?
有些东西问天也不行,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太多是会被反噬的。
梵帝城作为神州大陆最大的都城,想上位的人多的不能再多,靠问卦得知最后的成功者,无疑是焚烧性命。
“大祭司,开始吧。”她绯红的唇瓣微启,地上的三枚铜钱忽然形成一个法阵,阵内是一个幻景。
白仄骑虎难下,只能拿出自己的问卦法器开始共同进入幻景。
幻景内部,齐乐川想问最终的帝位会花落谁家,但因为问题太过于隐秘,一团黑雾盘踞始终不能消散。
白仄惶恐,口中喃喃自语,“连天也给不出答案。”
齐乐川手中的灵木簪亮着幽蓝色的光,已经将所有的内力都输入了法阵,但还是问不出。
阵内突然大变,黑色的雾气笼罩周围,两人被迫从幻景中离去。
这一卦,根本不是凡人可以问的。
白仄拱手行礼,语气焦急,“女帝,还请不要逆天而行。”
她轻笑了一声,收了铜钱阵。
随后一步一步往外走。
问不出,加上大祭司的力量都问不出谜底,难道是注定上位那人还没有上位之心?
她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大祭司,“新年过后,我要去一趟地仙域,南疆就拜托你了。”
白仄行跪拜大礼,“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她离开后,白仄心惊的坐在地上,这丫头太疯批了,去问这世上最险的一卦,梵帝城的帝位,太多人想要了。
......
很快南疆就迎来了新年,几座城池举国同庆,连放了好几日的烟花。
齐乐川心情也不错,还专门在帝宫设宴,犒劳诸位大臣。
可惜,宴席上,木道烊没来。
杨昭声默默看了女帝好几眼,后来喝了几杯酒才敢上前,“陛下,微臣还有一事未启奏。”
“何事?”齐乐川喝着热茶,眸子看她一眼,之后将视线放在舞姬身上,跳的真好看,怪不得木道烊那小子喜欢看。
“西域的将军之所以愿意退兵,是因为微臣与他做了交易,替他在南疆找一个人, 初春时他就要,可是微臣寻找许久,根本毫无踪迹。”杨昭声说着有些惭愧,可是着实没有痕迹,她还是早点告知女帝比较好。
齐乐川杏目微眯,“他要找谁?”
“秦肖,秦家的二公子,听说三年前从家里出逃,至今没有痕迹。”杨昭声将所有的最近搜集的资料全告知了女帝。
齐乐川放在热茶,“有点耳熟。”
秦肖,秦肖......
枫林山庄,秦老板。
那个药罐子啊。
一分钟都没听到答复,杨昭声都想跪下请罪了。
齐乐川突然道,“都是小事,你去城墙上放烟花,本帝自有办法,一切都等过了新年再议。”
杨昭声点头,“是。”
在子时一到,天空中绽放烟花。
齐乐川从宴席内往外走,她立在满是烟花的夜空之下,嘴角微扬,“木道烊啊木道烊,新年都不过来,还真是没心没肺。”
“谁说我没心没肺?”二楼之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那,他垂眸看着底下身着华服的女帝,桃花眼不自觉的眯起想看清她的脸。
她的面容,在烟花的光亮下,显得格外好看。
齐乐川心中一喜,抬眸望二楼看去,“我的国师大人,算你有良心。”
他抬手在唇边“嘘”了一声,“一起看会烟花吧。”
“好。”
她嘴角露出几分淡笑,这烟花,是她专门给他放的,蓝色的,如同漫天繁星一般。
还记得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希望今晚,他会永远记住。
这新年算是过去,齐乐川收拾装备连夜从宫里偷跑了出来,下一步的计划是先去地仙域寻找木道烊前世的记忆。
这三更半夜的。
国师府一片漆黑,她摸黑找到了木道烊的房间,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床上扑。
木道烊连眸子都还没睁开,慵懒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大半夜的......你又想做什么?”
她将冰冷的手往他身上放,触碰到温暖的皮肤,她低低出声,“去地仙域,趁着宫里的人还没发现,我们得现在就走。”
他不耐烦的将人按在怀里,睡意绵绵,“困,再等一个时辰。”
可再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还等什么一个时辰?!我们除了去地仙域还得寻找秦肖,事情太多了,休息不得,快起来啊你。”她在被窝里轻轻踹了他一脚。
他抬腿压住了她,声音不耐,“等本尊睡够,闭嘴。”
她无语,被锁在了他怀里,但有一说一还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