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看来春生坊嫌疑最大。但不确定人在不在那边,这些人肯定不止一两处藏身点,如果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时间不等人,萧尹已经来不及多想,直接道:“今晚我去探一探春生坊。”然后又对何笙说道:“师兄,可能要麻烦你去一趟凝霜楼了。”
何笙点点头,有些意外他竟然这般急迫,难道就因为宋家是他婶婶的娘家?还是因为被绑的那位宋家小姐……何笙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南零簌,略带着点同情的意味。
何笙又点了一下呆愣的阮向义:“向义和我一起去!”
阮向义大惊失色,指着自己,“我?不不,师父,凝霜楼,不行的,我不可以。”他才不去那烟花巷柳之地。
何笙皱眉道:“你不是查过凝霜楼吗?怎么去不得!”
阮向义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呜呜呜,就是因为去过两次,他的小心脏现在都还没有恢复,但是怕丢人,又好面子。
南零簌见他为难,便插嘴道:“我去吧!”
几人又把目光投向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然后道:“我也能帮上些忙。”
阮向义直接吃惊,毅然决然地承担下他自己的责任,“小师妹,不不,林姑娘,我去,我去就行,你一个姑娘家,见不得那种肮脏东西!”
南零簌不以为意:“没关系,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凝烟楼她还大闹了两次,也还好吧,就是里面的人穿得清凉了些,举止有些不雅,也没有很可怕。
南零簌不知道这次是寻人,那当然是要查探房间的,这就肯定要撞破一些不堪的东西……
萧尹直接道:“你不能去!”
南零簌不解:“为什么?”
“你……留在这里观察动静就行。”萧尹给她安排了任务。
南零簌却不应,“那我和你一起去春生坊吧!”
“不用,我一个人行事方便些。”然后又顿了一下才对她道:“你去盯着白岩巷的动静!”
南零簌想了想,应了下来。然后几人就马不停蹄地出发了,余下南零簌凌乱,白岩巷……怎么走?
然后看着几人捉急的样子,现在追上可能作用也不大,只能靠她自己了。她还记得些来时的方向,然后往城北方向去应该就能找到白岩巷吧。
……
永贤王府。
刘元祈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和昏睡着的应颂茗,一手把玩着折扇。
他语气慵懒但有一股强势的威压:“这么大个人从天而降,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跪着的人忍不住冒冷汗,不敢说话。
“今日守值者,皆杖五十,罚俸半月。”
“是。”
侍卫被带下去,屋内恢复了平静。
良久,刘元祈才唤人进来:“宋家那边怎么样了。”
来人答道:“宋家已经在附近搜查了,已经查过白岩巷了,可能已经怀疑王府,只是不敢来查,不过王府附近都有人。”
刘元祈冷哼一声,是他小瞧了他们!然后又看着应颂茗,他从没有这么憋屈过,偏偏这个人还动不得。对手下道:“走地道把人送出去,带去城西河边,知道怎么安排吧!”
“是,世子!”
然后就扛着人走了。
……
萧尹简单地蒙面之后直奔春生坊而去,飞檐走壁,往内了发现此地外松内紧,因为是晚上,人不多,而且真正的守卫都隐藏在暗处。他避开守卫,从房顶上掀瓦一间一间房查探。
直到他听到了……男女欢爱的声音,心下愤怒不已,又担心颂茗又希望不是她,碍于藏在暗处的守卫,他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去放了一把火。果然,这招还是有效的。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院子里慌作一团还惊醒了熟睡的人。
然后他敛息杀回去,直接破门而入,呼救声早就惊扰了室内翻云覆雨的两人,草草穿戴了一下,见来人,立马就戒备起来。
丘堰风率先射出一枚暗器,萧尹避开了,直接杀过去。这时他也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万幸,不是颂茗,但他的担忧不减。
丘堰风与他对了几招,发现此人身形熟悉,心下了然:“是你?”凝烟楼抢劫之人,他知自己敌不过,直接对那女子说道:“坊主,是他!他就是夺谱之人!”
那女子听完瞬间气场全变,眼中充满戾气,双眼变得猩红,指甲变得尖锐,不带任何武器,直接向萧尹抓去。
萧尹猝不及防她会出手,心下大惊,也开始戒备起来,先探一探这人身手再说。三人杀得更加凶猛,屋内变得一片狼藉。
几番打斗下来,萧尹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此人功夫应该和他差不多,但因为多了丘堰风,他已经处于劣势,还有杀回来的守卫,此地不宜久留,萧尹毫不恋战地走了。
丘堰风见他逃走,射出一枚暗器,萧尹堪堪避开一点,还是擦伤了胳膊,丘堰风正要追出去就被那女子制止了,“你追不上的。”
丘堰风愤恨地看着他逃走的方向,拳头捏得死紧。
另一边的凝霜楼。
阮向义一副像吃了苍蝇的样子,小声地道:“师父,还查吗?已经打听过这里没有新来的人了,后院也没有找到人,真的要一个个房间去查探吗?”
何笙点头,“去吧,总不能遗漏了什么?”
可怜的阮向义也只能慷慨就义……
……
应颂茗早就醒了,只是不敢睁眼。她隐约听到了什么河,世子……但是手被绑着,又被套在麻袋里,什么都做不了。
她感觉有人扛着她进了一个十分阴冷的地方走了好久,然后被带着往上爬。没过多久她听到了水声,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不会水。
顾不得多少,她直接大呼:“救命啊!救命啊!”奋力挣扎着。
那人死死勒着她,加快了脚步。忽然她感觉身下一空,直接坠了下去,扑通,周围全是水。她奋力地挣扎着……
她挣扎不开麻袋,挣扎不开手上的绳索,挣扎不出水里,一股无力感和绝望的窒息充斥着她的脑子,她已经呼不出一个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