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洛猛猛欺负黄金铂金好兄弟，猛猛刷折磨值的时候。
逗鱼平台上，也因他掀起了些许波澜。
“芽儿哟，这扇子妈怎么那么邪性的？”
又输掉一把大师晋级赛后。
退役多年，已经菜的像个大师的嫖老师抱住脑袋，发出了一声野猪悲鸣。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刺眼的“失败”与他0-7的“傲人”战绩。
还有一排排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弹幕。
【被扇子妈打成这样，退役吧嫖老师……哎不对，宁已经退役啦？】
【我喜欢的主播被打烂了，真TM好丢人啊！】
【嫖老师，承认吧，你已经菜得和大师没啥区别了。】
【说好皇子上单没有天敌呢？咋个就被锤烂了？】
一条条弹幕，让嫖老师险些红温。
“芽儿哟，皇子上单确实是没有天敌！”
他一把拉过身旁不明所以的小马，悲愤道：
“可是特么的，这扇子妈不是上单啊！我打NM个香蕉皮皮虾啊！”
说话间，他仿佛把小马当成了刚刚的老妇女，抱在怀里猛猛揉搓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清线快，有消耗，有回血，有爆发，还能猛猛拉扯，带个行窃预兆和踏马数码暴龙抢劫犯似的……打个鸡儿哟打！”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了那么多扇子妈上单，老子被吃了五把分了啊！”
“不得行，今天马上得让我们队里的上单操练起来，比赛的时候也狠狠恶心对面一手！”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神情，直播间内又是一阵哄笑。
嫖老师的战队，可谓是电竞圈的黄埔军校了。
一位位在他队里名不见经传的选手，换队后都会打得和天神下凡似的。
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星。
【芽儿哟，校长又要帮其他战队训练上单了？】
【训！快给咱EOG送个极品上单！】
【嗯？你们EOG不是只招茂凯、扭曲树精和大树，要求会打上单就行吗？】
【喵的，要出个腿哥这样的上单，谁还乐意玩大树？在猛男上单前就是一个肉靶子……】
就在弹幕议论纷纷的时候。
被嫖老师不停肉弹冲击的小马也挣扎着抬起头来，艰难说道：
“刘哥，我好像晓得为啥现在那么多扇子妈上单……你看看逗音的热榜！出了个妖人啊！”
小马同样是一名诺手玩家。
对于陈洛的SOLO赛，还是有所耳闻的。
听到这话，弹幕也纷纷刷了起来。
【说的是那个荣耀博主？确实邪性！】
【芽儿哟，那视频我看了，对面诺手底裤都要被拉扯断了！】
【不得不说，那逼确实有两把刷子，至少走位猛得和脚本似的……】
“嗯?”
看到网友们的议论，嫖老师一楞，也不理会趁机溜之大吉的小马，打开逗音翻起了热榜。
很快。
一条【辅助压三级击杀王者诺手】的词条，便浮现在了他的眼中。
“妈卖批哟，辅助都能压上单三级，这逆的龙卷风？”
嫖老师抠抠牙缝，饶有兴致地点开了视频。
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扇子妈时，他的脸色便是一黑——
能不黑吗？
今儿刚被这玩意吃了五把分！
不知为何。
看着进退维谷，手足无措，只能任由老妇女上下其手的诺手。
嫖老师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看完SOLO赛，他又把洛书的视频草草翻了一遍，才破口大骂道：
“什么人啊！居然研究出了那么恶心的玩法！”
“跟他对一波线，怕是得被整出心理阴影哟！”
“要是拿的短手短腿上单，估计一场下来肺都得气炸了！”
【嫖老师果然神机妙算！他对位那诺手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懂不懂什么叫职业选手的眼光啊？.jpg】
【话说回来，这比是真的猛啊，特喵能把一个王者拉扯成这样，待会我也去看看……】
【不懂就问，这洛书大概是什么水平？求解答！】
【求分析+1】
【+10086！】
看到这几条弹幕。
嫖老师又切回陈洛SOLO赛的视频，放慢至0.5倍逐帧观看了起来。
许久。
他才砸了砸舌头，严肃道：
“水平的话，确实不怎么高。”
他一边说着，一边拖动着进度条，和水友们分析了起来。
“你们看，首先是这一波，他起码有三个平A被吞掉了，细节……有些稀碎。”
“还有这一波，如果他兵线处理得再好一些，就能让对面诺手回城起码亏一波半的兵。”
“还有这里，如果他先出草AQA再进草，就不会吃到那么多小兵伤害了……”
认真分析一波后，嫖老师最终下了结论。
“要说水平的话，顶多也就钻石守门员——但是这娃儿走位是真的好，毕竟也是其他游戏的国服对抗路，触类旁通嘛。”
“再加上年轻，手速快，好好练练细节、兵线运营和操作的话，或许也能打个王者玩玩。”
“但是现在，也只能欺负笨蛋上单了。”
说道这儿，他突然话锋一转，嘿嘿笑道：
“话说回来，这娃儿的节目效果真是拉满啊！对面都给折磨疯了！”
“我要是逗鱼主管，先把这娃儿给签了！”
“咱不管他到底是技术主播还是娱乐主播，能给大家带来乐子就对了！”
说者或许无意，听者却留了心眼。
负责直播运营的主管一听这话，顿时活络了心思。
四弯五绕地找到陈洛的手机号，就打了过去。
但不巧的是。
电话里传来的，只有一道冰冷的电子机械音。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
“陈洛先生您好，我昨天给您打过电话，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抢先一步的，正是昨天给陈洛丢了一份入门级合同的逗音运营部主管，梅永。
此刻的她，语气比起昨天又郑重了几分。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诚挚向您道歉，是我们的分析不够全面，导致匹配的合同不符合您的预期。”
梅永的声音顿了顿，轻声说道：
“我这边给您提供了一份全新的合同，您要不要看一看？”
“全新的合同啊……说说看吧。”
陈洛挑挑眉，内心稍微有些小激动。
这“乐名在外”的成就，那么猛的吗？
昨儿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主管，今儿就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真真正正就昨天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但很快，梅永的话就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我们这边给您提供一份B级合同，合同期限内所有礼物四六分成，同时每月给您提供额度为一百万的流量购买权。”
“这已经是我权限内的最大诚意了，请您好好考虑考虑。”
陈洛闻言，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来，疑惑问道：
“流量购买权……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温柔妩媚了——却隐隐透出些许不耐烦和不屑的意味。
“就是您可以通过缴纳运营费的方式，让我们运营部帮您推广，增加人气哦。”
“那……除此之外你们就没有对我的流量扶持吗？”
“抱歉亲，没有的哦。”
梅永的语调越发戏谑，仿佛在嘲笑陈洛的不自量力——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我们流量扶持？
陈洛也懒得再与他扯皮，啪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直播，他的首要目标还是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收益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但就梅永这态度……
陈洛要想完成人气值三百万的热度，简直难于登天！
哪个爆火的主播，背后没有专业的流量推手？
动辄几百上千万的运营费用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洛撇撇嘴，低声嘟囔道：
“不给钱就算了，流量还得自己买……真当我是布丁那小富婆啊？”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
陈洛话音刚落，小富婆便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了门。
看这阵势，今天怕是又得薅陈大厨一顿香的。
听到陈洛的抱怨，小富婆不禁疑惑问道：
“买什么流量？你要投抖加吗？我现在就帮你买个几万的……”
陈洛摇摇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遭，顿时得到了曹汾的同仇敌忾——
“一百万流量购买权？打发叫花子呢！”
“其他那些大主播首播的时候，谁不是砸了几百上千万的运营费？”
“一百万，我一个月的零用钱都……”
忽然间，曹汾自觉失言，捂住了粉嫩嫩的小嘴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你这颜值，放那个平台都是香饽饽好伐！”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伸出手揉起了陈洛的脸蛋，满脸都是羡慕之色。
怎么总感觉，这人的皮肤比前几天又更好了？
硬抗电脑辐射还能改善肤质的吗？
她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暧昧……
没等气氛逐渐升温。
刺耳的铃声，便打破了两人的旖旎。
“喂？”
“您好，请问是陈洛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男声成熟而稳重，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是逗鱼平台的执行总裁陈峰，听说您还没有和任何一家直播平台签约，特地来邀请您入驻我们猫齿平台。”
别的不说。
光是礼节上，注重直播的逗鱼平台做得就不知道比逗音好了多少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洛也缓和了语调，轻声问道：
“实不相瞒，刚刚逗音也给我发来了一份合同，我能先听一听你们的优势再做决定吗——比如说，流量扶持。”
“这是应该的。”
陈峰稍稍沉吟了片刻，才郑重道：
“相信您也知道，直播这一方面的市场，我们逗鱼平台的占有量一直是遥遥领先的。”
“同时在联盟方面，我们有嫖老师、周姐、芜湖马等等头部主播。”
“如果您答应入驻我们平台，我们会为您选择适合的工会，并邀请一些头部主播和您互动，增加您的人气。”
“我们为您提供了一份A级合同与五百万的首播运营资金，但这份合同得您加入工会之后，我们再与工会签订……”
听完这噼里啪啦一大通话，陈洛才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相比逗音，逗鱼的条件更为丰厚，直播环境也更为优越。
但平台特有的工会制度，决定了陈洛这种新人只能和工会签约。
合同这至关重要的命脉，自然也被工会紧紧攥在手里。
“我明白了，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陈洛刚挂断电话。
不知何时凑在他耳旁偷听的布丁就凑了上来，关切道：
“洛啊，你可得长点心啊，这工会合同猫腻可大了，简直就是把你的命根子交到了别人手上！”
“我认识个逗鱼的主播，就因为爆火之后打算单飞，被工会敲诈了整整五千万的违约金呐！”
“不仅如此，之后还被封杀，告上了法庭，名财两失，风头过去的时候已经凉透了……”
陈洛点点头，轻声道：
“我也在担心这个，和工会签合同能动的手脚实在太多了……”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转过头。
迎面扑来的，便是小富婆暖洋洋、带着淡淡芳香的鼻息。
不知不觉间。
两人的脸，几乎快贴在了一起。
看着布丁越来越红的脸蛋，陈洛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MD，要坏！
“嘭！”
“嗷！”
把陈洛打翻在地的，是一记宛如疾风迅雷的直拳。
等他爬起时，看到的只有小富婆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我，我先去洗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奇了怪了，这回居然没让我吃上一整套丝滑小连招……”
陈洛摸摸麻麻痒痒的鼻子，只觉得这一次的疼痛感比起之前小了许多。
莫非，老子的体质突飞猛进，自动练成了金刚不坏体？
想到这儿，陈洛忍不住嘿嘿一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业内最大两个平台开出的条件，他都不甚满意。
逗音这不甚重视的态度，让他觉得在逗音直播的上限不会太高。
完成任务，更是难于登天。
至于把合同交到别人手里？
别闹。
要是和工会闹了矛盾，人家足足有一百种方法能玩死他。
简直和去当狗没什么区别。
窗外恰巧下起了小雨。
陈洛望着天地间稀薄的雨幕，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摩挲。
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会在厨房内忙碌的小富婆身上停留些许。
……
“让你去和洛书联系签约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听到顶头上司的问话。
梅永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支支吾吾道：
“他还没回复，说还要考虑一段时间……”
“这还需要考虑？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瞥到上司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梅永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低。
“就是，A级合同，百万流量购买权啊……”
“梅永，我就是这么教你办事的？！”
面色阴沉的上司把一沓文件猛地甩到梅永办公桌上，冷声道：
“我让你开权限内最大的合同，你是听不清我说的话对吗？”
“你还有一份S级的合同，还有一千万的运营资金，要藏到什么时候？藏到我入土是吧？”
“我算是看明白了，直播分部之所以会越来越没落，就是有你这种人在从中作梗！”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梅永也来了火气，顶嘴道：
“那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火起来的小主播！值得S级合同吗？”
“我这里的S级合同……是留给梦超的！”
“不仅梦超，在我的联系下还有一批联盟的头部主播组成了工会，要入驻我们逗音平台！”
“我可是运营部的主管，到时候的大功臣，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听到这番话，上司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冷冽的笑容。
紧接着一句话，便塞得梅永面色惨白。
“收了不少好处吧？说不准运营费还能给你吃些回扣？”
上司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你以权谋私的事情，之后我会打报告请调查组来调查。”
“要是你签约的主播不能达到和合同相应的效益的话，你就等着受罚吧。”
“顺带一提……”
他稍稍顿了顿，话语又冷了些许。
“我收到消息，逗鱼给洛书匹配的，是S级的合同外加五百万的运营费。”
“要是因为你的关系，把将来的顶流给放走了……”
“我以个人名义担保，你会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明白吗？”
说完，他便走回办公室，摸出手机找到了陈洛的号码，低声自语道：
“蠢货娘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上边申请几个名额和一些运营费很难吗？”
“实在不行，也只能先斩后奏了，我应该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他深吸一口气，拨打了陈洛的号码。
耳边响起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抱歉，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不知为何。
他的心头，忽而浮现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与此同时。
望着雨幕沉思的陈洛，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陈洛先生您好，我是比利比利的副董事长——向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