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骑士的判断,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这也很符合黑暗势力的一贯行事作风,暗中培养棋子,隐藏,在关键的时刻,就会启用,只有这样的人,才查不出具体的过往资料。
这才是困扰肖恩,让他产生了身陷迷雾这种感觉的原因,因为按照他原本的猜测,迈克尔?道格拉斯最多是和教廷产生了一些误会,即使和黑暗天使联手与教皇对战了,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早就伏诛了的共和理事会副会长,作为圣殿骑士团的团长,不应该和黑暗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但是陈浮提的出现,让他推翻了这个猜测。
“请问,这个人的能力,是什么?”之前提出疑惑的红衣主教问道。
这也是刚刚肖恩特别强调了的,所以周围的一群主教纷纷扭过了头看了过来。
“一种极其强大的,迷惑人心智的能力。”肖恩解释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连战力如此强大的裁决骑士都承认了的能力,那该是如何出众?
肖恩迟疑了片刻,接着道:“不过,我个人认为,雷霆骑士背叛这件事上,还有很多的疑点,属下请求教皇撤销追捕令,用另外的方法去进行深入调查。”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引起了周围的一阵哗然之声。
这道追捕令,是教皇亲自下的,同样也是经过了会议讨论共同认可的,撤销,历史上从无先例。
“撤销?医院骑士团的团长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教堂的门口响起,随即在教堂上空盘旋萦绕。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进来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披着一件镶着金色花纹的黑色长袍,淡金色的头发已经发白,脸上长着大小不一的老人斑,眼睛给松弛的眼皮给包裹着,几乎看不到眼珠,但从露在外面的那一抹浑浊的蓝色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也是如大海般湛蓝深邃。
看到来人,在教堂中的一行主教们,各部门的负责人,都是纷纷起身,右手握拳抵在了胸前,给来人行礼。
这种礼仪原本只有教皇才有资格享受。
罗宾?弗兰奇。
这个名字,教廷的年轻一辈都很熟悉,在教堂的先贤肖像画中,就有他的一张。
第十四代医院骑士团的团长。
肖恩,是第十六代。
罗宾?弗兰奇,是活跃在上世纪初期的骑士,和教皇的辈分相当,在历史上,教皇,圣殿骑士团团长,医院骑士团团长,是教廷中最为璀璨的三颗明星,他们并肩作战,驱除黑暗,留下无数的传说故事。
“罗宾,我的兄弟,看见你真令人高兴。”教皇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罗宾?弗兰奇一步一步,在那条厚实的红色地毯上慢慢走近,在教皇前十步站定,微微仰头,看着教皇那张如同是树皮一般的脸:“冕下,我大限将至”
此话一出,登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红衣主教,各个会长部长,负责人,眼中充满惋惜悲痛。
罗宾?弗兰奇,今年,已经活了一百多年,超过了一个世纪,在很早之前,罗宾就已经卸下了医院骑士团团长的职务,在教廷里颐养天年,平常的日子里,很少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在场的红衣大主教们,甚至不知道上一次见到老人是在多久之前。
作为教廷的修道者,骑士们的寿命悠长,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永生不灭。
到了一定的年龄,主还是会召唤他们。
而且身为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的团长,他们必定身经百战,同样,身上的伤也非常多,其中有些伤,足够让普通人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了。
就算是他们,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这些伤,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隐藏在他们的身体里。
就像是普通人,生了一场病,元气也会大损。
历史上的神境,无一不是踏着累累白骨上位的。
“我的兄弟,这一刻,终究是降临到你的身上了么。”教皇的眼中满是哀伤。
“生死轮回,谁都逃不了,冕下不用太过悲伤。”罗宾?弗兰奇沉声道,“雷霆骑士迈克尔背叛的事,我已经知道,如此,就让我这把老骨头,为教廷献上这最后一份光和热。”
教皇的目光落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才点了点头:“愿主,与你同在。”
……
此时,远离巴黎的一座小城上。
小城名叫科尔马,陈墨对这里了解的不多,也不清楚眼前这个美丽的镇子在法兰西属于什么等级,但是就眼前看到的一切,人口,设施,应该是一个镇级别。
一座小城是否富裕,也不能光光看公共设施,陈旧的楼房,有时候代表着的是历史的沉淀,陈墨在欧洲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除了看到的公共设施之外,这里的居民不算多,那种在华夏境内街上的人流量,在这里根本就看不到。
按照迈克尔的说法,此时看到的,还算是人多的,五年前欧洲有过一次难民潮,法兰西在当时收留了很多难民。
“欧洲各国的边界是开放的,人员流动性很大,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各种恐怖组织和异端邪教的渗入,三年前,我歼灭过一个异端组织。”
时间是夜晚,为了在逃亡的路途上放松,他们选择了在一个酒吧里喝酒。
陈墨和迈克尔坐在酒吧二楼的一个开放式包间内,看着下方舞池中,人群在闪耀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疯狂狂乱,还有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那场树林小河边的遭遇战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们不能一直在荒野,这次是进城采购补给,来酒吧,是约翰的提议,他想放松放松。
迈克尔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知道在长期逃往的过程中,心态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对约翰的提议,他没有反对。
陈墨原本以为,约翰是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没想到进了酒吧之后,这小伙子就一直坐在卡座上喝酒,对于舞厅里热情奔放的姑娘,丝毫没有去勾搭的意思。
反倒是迈克尔,斜斜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颇有一丝落魄贵族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背心短裙的金发美女从舞厅中游了出来,抬头一看,眼睛就是一亮,锁定了他们这一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