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对这一点好奇也是正常,毕竟按照孟苍梧与沈秋水的习惯,不可能老是待在同一个地方。
而这些基地,是青门与当地的华商一起建设的,那话语权,又是谁多一些?
霍秀秀看了陈墨和聂云双一眼,坦然道:“我们这个基地,一共有一百八十人,都是直接听命与少门主,少门主不在的时候,我们会请示阮管事,阮管事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门主的记名弟子。平常的商会老板,要是想要动用我们出勤,事前都得给少门主打电话,要是联系不到少门主,就会找阮管事,阮管事通知我们之后,我们再行动。”
“特别是最近几年,少门主游走世界,磨炼剑道,我们更多事情就直接问阮管事。”
“不过这几年,在尼国,越北,以及挝国的几个基地,指挥权都在变动,尤其是在附近的尼国。不久前,当地商会一些富豪眼红基地的指挥权,联合当地的财阀,设了圈套把指挥的几个姐妹都害了,指挥权被夺走了大部分,现在连少门主也指挥不动了,我们现在和少门主也失去了联系,阮管事这次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这些华人商会简直就是人渣!之前被尼国财阀杀的家破人亡,现在局势一好转,竟然勾结当地军阀,为了权力,杀害自己人!”唐雨抿了抿嘴唇,冷声道。
“我们这些人,都是老门主在十几年前,在这些恶魔军阀手里救下来的。我们六个的家人,早在那年的动乱中,就全部死了,我的妹妹,被十几个尼国猴子玷污后,抛到了海里。唐雨的哥哥,为了保护他,被几个黑猴子吊起来当靶子打,身中十几枪才死。赵颖的一家人,全被活活扔进了滚烫的油锅。”
霍秀秀的声音冰冷地如同万年寒霜,话语的内容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就像是在讲一个普通的故事一般,但是她的身上,那股血腥的杀气却渐渐凝聚。
“这次尼国商会的几个财团,勾结的就是当年发动暴乱的财阀苏西托那个恶魔。他的驻地,就在和明华岛一水之阁的东坤岛,要不是联系不上门主,我真想现在就杀过去!”
霍秀秀的这一番话,就连陈墨身旁的聂云双听了,都是脸露震惊之色,直到最后,更是脸色煞白:“这种人,就该杀之,而后快!”
陈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然道:“修行的根本是修心……笑尽一杯酒,杀入都市中……既然遇到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若还是畏首畏尾,何以谓修行…………”
“苏西托,你们把这个人的资料给我,还有他军阀所在的详尽地图,三天之内,我会把此人的头颅带回,让你们祭拜亲人亡魂。”
释迦牟尼佛在《入楞伽经》等佛经里面讲过:
人对狗扔石头的时候,狗不会追人,而会去追石头;人对狮子扔石头的话,狮子却不会去追石头,而会去追人,最好设法把人吃掉。因为狮子知道,人被吃掉以后,就不会再有人对它扔石头了,狗不懂得这一点,所以就去追石头,最终也不会解决根本问题。
这个比喻说的,就是修行最好的办法,就是观察自己的内心。
“你要去杀苏西托?那个恶魔的身边,据说请了一个泰国鬼王宗的降头师,也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你有把握吗?”霍秀秀惊讶道。
陈墨轻笑道:“这无须你担心,只要把他的资料给我,即可。”
霍秀秀迟疑了片刻之后,点头道:“你等等。”
……
东坤岛,棉水城。
这个城市发展到了今天,还是一付华夏境内九十年代的面貌。
棉水城里,没有超过八层以上的高楼大厦,基本上是两三层那种矮小的楼房,城市的最中心市政府,也仅仅是一幢四五层的小洋楼,能与之比肩的,就是旁边金光灿灿的清真寺庙。
城市的郊区,全是杂乱肮脏的小巷,不过主干街道上,还是充满热带风情的棕榈树,大椰子树。
之所以没有高楼,是因为这个地方,经常会有热带飓风来袭,海啸频发,所以楼层被严格的限高了。
在街道上,走的最多的是皮肤黝黑,头发卷曲,又瘦又小的尼国人,一个个穿着廉价的塑料拖鞋,画风夸张的衬衫,在街上懒散地晃荡着,身上气质虽然懒散,但是眼神中却充满着阴险狠辣。
季节虽然过了十月份,但是在这里,温度还是很高,带着海水腥味的海风不时刮过街道。
正午太阳当空,陈墨在一处华夏人开设的小餐馆中吃了碗面条,又倒了一杯茶,显得很悠然自得。
在他的身旁,霍秀秀坐在马扎上,双手捧着一杯水,细细的抿着,她带陈墨来到了棉水城,但是并不知道陈墨现在的计划。
陈墨没有说,她也没有问。
而聂云双,则留在了明华岛的基地中休息。
在华人餐馆的南面两公里处,就有一条种满了棕榈叶的柏油公路,在公路的边上,则放着一个个路障,上面有一块黄色的告示牌,标明了这是某个禁区,几辆涂着迷彩色的军用吉普正停在里面。
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尼国土著士兵,在禁区内巡逻着,眼睛不时瞄向了街上路过的女孩。
在这一条禁区后面,则是一堵近乎四米的围墙,里面是一栋栋英式小洋楼,其中还夹杂着几座哨塔。
陈墨来这里的目标,就是这处庄园,尼国官方军队第186营的驻扎地。
同时也是苏西托的豪华住宅。
陈墨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将这座城的驻防力量都调查了一个清楚,这186营,一共有六千人的武装,其中大半都驻扎在了港口,剩下的大半都分散在城外的训练基地,棉水港,而苏西托在城里的这处庄园,其形式就类似于华夏的战区大院。
不过即使是一个院子,但是防守力量,却是像铁桶一般,驻扎了两百八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热带雨林的天气说变就变,这一刻还阳光明媚,但是在下一刻,马上就狂风来袭,乌云倒卷,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雨滴顷刻间就哗啦啦落了下来,炎热的地面被蒸出了一丝丝白色的水汽,街道上显得朦朦胧胧。
这一变天,街道上立马就空旷了起来,就连小庄园内的尼国士兵,也都缩进了哨楼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