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自然就是阮明辉了。
在金三角这个地方,虽然满地都是药花,而且本身是药品的源头,但是却没有一个国家敢去铲除。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国家敢去,而是根本就铲除不了。
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有很多个,第一就是地理位置的关系。
这个地方,地处缅国,泰国与挝国的交界处,所以在实际上,这里是没有实际管理的国家,而且在这个地方,堪称药花的天堂,外地人员想要进去,那是非常有难度的,山势崎岖复杂,气候经常反复,各种无法预测的危险多不胜数。
第二,这里的种族很复杂,矛盾也非常多,附近的三个国家,根本就不可能管到他们,因为这里的人,只听命与他们的大佬,所以,这地方的土匪,扒手也很多,他们在这个法外之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甚至可以与三国作对。
第三,就是钱了,在这三个国家中,甚至有不少官员都牵涉其中,在一笔笔交易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为了不想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他们只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这种状态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想要彻底剿灭清除,就不太可能了。
因为现在的世界,是一个讲究秩序的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在非战争状态进入另外一个国家,那都是要提前经过同意的,金三角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以那些大佬,自然不会同意外人进入。
能在这种情况下,爬到如此的高度,阮明辉显然是一个非常人。
阮明辉早年间是在泰国卖佛牌的,后来回金三角,娶了一位首领的女儿,并很快成了岳父的左膀右臂,之后便接手了岳父的毒品生意,并发扬光大。
“陈先生,我祖籍濠江岛,不过自小在泰国长大。”阮明辉恭敬道。
其实,很多在金三角的大毒枭,都是华人。
陈墨点了点头:“这就是你的基地?花了不少钱吧?”
阮明辉看到陈墨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紧绷的心弦不由松了下来,转头示意周围的南洋人放下手里的枪械。
“钱财对我来说,只是一串数字而已。”阮明辉道,“其实在陈先生眼里,金钱恐怕更为不堪。”
“陈先生,在看见您本人之前,我真不知道华夏还有您的存在,这次的行动,鄙人无意冒犯,还请陈先生可以网开一面……”
说着,阮明辉挥手让人推着一辆类似于五星级酒店的送餐车就走了过来。
等到车子推到了陈墨面前,阮明辉随手就扯掉了盖在上头的白色餐布。
在下面的,是好几颗人头。
“这些人,就是参与这次绑架行动的主力,我已经全部斩杀,想必聂小姐对这个人的印像还是有的,大可以上来确认一二。”阮明辉微笑道。
眼前的而这幅场景在聂云双看来,就非常的折磨人了。
送餐车上面全是一个个怒目圆睁的人头,干什么?这不存心在恶心人吗?
聂云双差点就吐了起来,即使她能够认出最上面的那颗人头,就是斩掉自己手臂的黑衣人,只不过对方这个下场,未免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没被自己报仇杀死,却是被自己老大斩了?
制药大头的狠辣无情,今天算是让两人见识到了。
这些人狠起来,果然是没有下线的。
“怎么,刚才要杀我,现在又要和谈?你连我为什么到这里都搞不清楚,还想我高台贵手,既往不咎?”陈墨嗤笑道。
到现在为止,他仍旧没有感应到聂存义和李东方的气息,这就让人很奇怪了。
阮明辉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两位老先生,根本就不在我这里,所以你就算是把我们都杀光,也是毫无益处,于事无补的。”
陈墨闻言,冷声道:“我不想听废话,既然他们不在,你以为我会轻易饶了你?”
阮明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知道两位老先生在什么地方,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们能不能换个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换个方式?你觉得凭着你这些手下,就有和我谈生意的资本了?”
陈墨冷冷扫了一眼周围的南洋人,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不……当然不是他们……”
阮明辉遗憾的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之前,我也不知道陈先生的修为,竟然如此之高,但是现在我可以用两位老先生的消息,来换陈先生的高抬贵手。”
陈墨摇了摇头:“还不够。”
话落,陈墨又扫了一圈眼前的南洋人,此时的他,就像是地狱归来的杀神,这些南洋人在一接触到陈墨的眼神之后,纷纷倒退不止,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你是神么?
凡人岂能同神作对?
而阮明辉此时却是不慌不忙,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两位老先生所处的地方,我要是不说,你终其一生,都是不可能找到的,而且……”
“我当初建造这个山中要塞的时候,在四周的山体上,埋下了八千盹量级的炸弹。”
八千吨炸弹?相当于大半颗核弹了!
阮明辉之所以这么淡定,因为这就是他仰仗谈判的最大杀招!
阮明辉略有些得意的声音落下之后,陈墨却依旧是稳如老狗,丝毫不见情绪波动。
倒是身后的聂云双倒吸了一口冷气。
见到自己的话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阮明辉也是有点站不住了:“其实,我并没有威胁的意思,我现在,只求自保……”
“可能,你会觉得我用的手段很低劣,但是这是我从一开始,就留下的后路……之前不知道陈先生的身份,多有冒犯,而且,我也是身不由己,听令行事……”
“希望,您能理解。”
阮明辉的语气,非常恭敬有礼。
陈墨并没有接过话头,似乎一直在思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