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二撸起袖子就要去抓杨捕头的领子,想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其他家丁纷纷退开几步给他俩让出战场,免得他俩施展不开拳脚。
然而没等李老二的手碰上杨捕头,他的手腕反而被杨捕头一把钳住。
李老二一愣,笨拙地往后撤了一下胳膊。
杨捕头借势两腿一蹬从地上站起,身形一动漂移到李老二后背,手上用力一拧把他的胳膊别到身后,然后使劲儿往上一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啊——”李老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兄弟饶命啊!”
“谁是你兄弟?”杨捕头原话还给了李老二,咂么了两下嘴,用狗尾巴草在李老二的大脸巴子上来回扫了两下。
李老二又气又怒,但暗自使劲儿想要挣脱杨捕头的钳制,一张大脸憋得通红。
但扑腾老半天,直到力竭都没能挣开分毫,于是李老二冲一旁大吼道:“愣着干啥?!给老子一起上啊!!!”
这群家丁被吼得一愣,互相对视了一圈,才往杨捕头身上扑去。
李老二在这群家丁里面已经算是比较能打的了,他都被秒了,实在是不妙啊...
但是没办法,少爷在那儿看着呢,咋的他们都不能怂,上!一起上!
他们二十来个人还能打不过这一个人吗?!
“啊...啊......”二十几个家丁嚷出了蚊子开会的气势,一个个摆着花架式就去送人头了。
杨捕头嫌弃地啐掉了口中的狗尾巴草,拎起李老二往前狠狠一推,瞬间就撞倒了一半儿的家丁。
他身后的家丁们见此脚上一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冲。
“来吧,”杨捕头甩头转身,朝后边那几个家丁勾了勾手,像招呼小狗似的,“早死早超生。”
“你!”有个身形肥硕的被气得够呛,直愣愣就朝杨捕头扑了过去。
但这人的动作实在是笨拙,杨捕头轻松一侧身就避开了他抡来的胳膊,然后抬脚就把他踹翻在地。
胖子的胸口挨了一脚,咣叽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大地都跟着颤了两颤。
那胖子刚刚慌乱中只抓到了杨捕头的袖子,在摔倒的同时直接把杨捕头的那条袖子扯了下来。
“你这是作甚?”杨捕头看了看自己露出的右臂,夸张地叹了一句,“我们男男授受不亲的!”
胖子正疼得上不来气儿,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几个,想怎么个打法?”杨捕头扭头看向剩下的几个家丁,他们已经被吓得直哆嗦了。
一个比较瘦弱的家丁眼睛一转,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自己躺到了地上,两眼一闭开始装死。
“... ...”不止是杨捕头,其他家丁也都无语了。
虽然无语,但这个方法看似可行,于是其他几人一个接一个都“砰砰砰”自行倒地,省却了杨捕头费力出手揍翻他们。
紫衣少爷刚刚退到了较远处,看见这群废物家丁的表现后,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但他一个少爷,怎么着也不会主动出手去找人家的麻烦,毕竟那马真是自己跑丢的。
气,真的好气啊,小少爷心里憋得快要爆炸了。
“吁————”远处传来一声勒马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是一驾马车,很眼熟的马车。
“哟~”杨捕头愉快地朝马车那边挥了挥手,“你们来啦!”
“是你们!!!”李老二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看上去胳膊还不太利索,完全使不上劲。
罗大肉跳下了马车,一脸茫然地冲李老二问了一句,“你谁啊?”
髓变青庭老僧狗也跟着罗大肉一起走了过来,然后就看杨捕头附近躺倒了一片大汉,还远远站着一个紫衣少爷。
“是你们高价卖给我们那匹疯马!”李老二强撑起一口气吼道:“还骗走了我们所有的钱!”他吼得过于投入,牵动了受伤的胳膊,疼得表情扭曲。
“哈↗↗↗?”青庭声音挑高了八度,“明明是你们非得买走我们的宝马!还失手杀了我的相公!”那气势完全不像刚刚死了相公的样子。
“你们那是诈骗!”李老二吼了回去,“哪能碰一下脑袋就掉了的!他肯定还在马车里!”说着就一瘸一拐地往马车走去,想要当场把那个小白脸揪出来。
拉马车的黑马见李老二气势汹汹地往自己这边走来,焦躁地跺了跺马蹄,发出不悦的喷气声。
李老二来到车厢前使劲一推门,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这...”李老二一脸懵逼,他转身回头嚷道:“他人呢?!”气焰依然嚣张。
“埋了,”青庭翻了个白眼儿,“想见他的话你就去挖坟吧。”
“你!”李老二气得脑仁疼。
“话说...”杨捕头悄悄靠近髓变,“之前是他们花钱买下了你们的马?”边说还边挑眉,用眼睛去扫那匹棕马。
髓变点了点头。
“然后还杀了你们的人?”
髓变没有动作。
“之后赔了你们一笔巨款?”杨捕头继续问道。
髓变再次点了点头。
“!”杨捕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群家丁和那个少爷,是一群有钱的二百五!
“赔钱!”杨捕头突然一声怒喝,吓得在场所有人一哆嗦。
他甩了甩被扯去袖子的那条胳膊,一用力绷起了虬结有型的肱二头肌。
“你们扯坏了我的衣服!”杨捕头晃了晃肩膀头子,冲着还趴在地上的家丁怒号道:“赔钱!”吓得几个离得近的家丁吭哧吭哧往后爬着退开。
髓变一行人短暂的怔愣后,都悄悄勾起了嘴角,心道这个杨捕头真是太上道了。
但是很可惜,这群人已经被他们榨干了 ┓( ′?` )┏
突然,棕马开始绕树狂飙,就像是一头拉磨的驴 —— 极速版。
家丁们和小少爷这才明白杨捕头之前的那一通骚操作。
马蹄砸地声巨大且凌乱,还踏起了阵阵尘土。
尘土随着微风飘向小少爷,糊了他一脸。
小少爷抬起紫绸袖子擦了一把脸,仰头45度角望天,心里哀叹道: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三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