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微微低头,凑近一闻。
“还蛮香的,孤已好久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花了,谢谢。”
梁苏苏:???
她睁大眼无法相信,忍不住问。
“你真的喜欢这朵花么?”
司马琰的唇角含着浅淡笑:“自然,孤非常喜欢。”
梁苏苏非常想冲上去揪住对方的衣襟,逼问对方今天晚上是不是提早知道了她的剧本?否则为什么他的反应总是可以和她的预测背道而驰?
这特么丝毫不科学呀!
窦夫子跟管众见到这一幕,也全都给惊的说不出话来。
传闻里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爷,今天晚上怎会变的这样好说话?
此刻他们完全沉浸在错愕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柱子后边躲着个小小身影。
司马玄清躲在柱子后边探头往外张望。
借着皎洁月色,他看见院中站着4个人。
从衣着看,好像都是男人。
可其中那身穿绿色衣裳的人身材分外单薄纤细。
远远看去,有三分雌雄莫辨的感觉。
可又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他看不清楚对方的五官。
司马玄清立即把此人列为重点怀疑的对象。
他睁大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他看见那人存心对着父王搔首搞姿,还将头上戴着的红花送到父王手中。
更可恶的是,父王竟然收下了那朵花!
司马玄清登时便给气炸了。
父王怎可以收别人送的花?
这实在就是对娘的背叛!
司马玄清忍无可忍,咻的一下冲出。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身穿绿衣裳的家伙。
司马玄清虽说年龄小,可他每日都会练练武功,身子远比一样小孩更强健有力。
他如同一个小钢炮般冲去!
就在他快要撞上对方时,对方似有所感般地突然转头,冲着他这里看来。
那一瞬时,他看清楚对方的相貌。
对方虽说穿着男人的衣裳,可那张脸却和他的娘长的一模一样!
司马玄清设想过好多种和娘重逢的场景。
可他怎么全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样时、以这样的姿势再度见到娘。
司马玄清的心里又惊又喜。
她竭力想要停下,可因为他冲出的力度太猛,压根守不住。
最后他就这样直直地撞到对方的身上。
梁苏苏给撞的趔趄了下。
她赶快稳住身形,低头看去,刚好和孩子四目相对。
孩子身上的衣裳都是好料,却像是才在泥地中打过滚一般,沾满了尘土,脏兮兮的。
从他那张酷似摄政王爷的小脸就可以看的出,这小孩一定是摄政王爷的崽。
梁苏苏想要把人往推开。
她还没有使劲儿,孩子便红了眼圈,旋即哇的一声大哭起。
梁苏苏给吓一大跳。
她手忙脚乱地哄说:“不要哭,你不要哭呀。”
司马玄清紧紧抱着她,哭的越发的大声。
他一边哭还一边叫。
“娘!你终究回了!”
梁苏苏给他这一声娘叫的整个人全都不好了。
她都还没结婚,哪里来这样大的一个崽呀?
这孩子怎地污人清白?!
梁苏苏赶忙澄清:“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娘,你看清楚了,我是男人。”
听言,司马玄清的哭声慢慢降下。
他泪眼蒙眬的看着对方。
不管怎么看,这就是他的娘呀!
司马玄清唔咽说:“娘,你为什么不认驴蛋呀?你难不成不喜欢驴蛋了么?”
梁苏苏没有想到摄政王爷的儿子竟然小名叫驴蛋。
未免也太接地气了。
看着孩子哭的这样可怜,梁苏苏于心不忍。
她蹲下身,温声解释道。
“我真不是你娘亲,我是含山亲王府王世子,我是男的,你如果不信,能去问你父亲。”
梁苏苏跟司马玄清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司马琰,全都在等待他的答复。
司马琰却道:”全都不要在这儿站着了,进屋中坐。”
他第1个回过身,冲着屋中走去。
梁苏苏赶快追上去:“你等一下!”
她一动,司马玄清立即寸步不离地跟着。
剩下窦夫子跟管众二人面面相看。
他们到如今都还有一些没有反应来,方才摄政王爷的儿子竟然叫王世子爷娘?!
究竟是摄政王爷的儿子脑筋出问题了?还是他们的耳朵出问题了?
灶房早已备好酒菜,等客人一来,古超就叫人把酒菜端上桌。
司马琰走进用膳堂,率先在主位落座。
他对紧和进的梁苏苏说。
“随意坐,想吃什么便吃,不必客气。”
梁苏苏非常想硬气地表示不吃,然而桌上的菜肴属实是太香了。
更可恶的是,这一些菜还都是她爱吃的。
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视线从那一些美食上边移开,艰难的说。
“殿下,这位该是你儿子?你快和他解释,我真不是他的娘,这事你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司马琰拿起一个卤鸡腿,慢慢撕掉一块鸡肉。
鲜嫩的鸡肉在梁苏苏面前绽放开来。
油亮的光泽,浓郁的香味……
斯哈!
居然该死的诱人!
司马琰:“吃么?”
咕噜,梁苏苏忍不住吞吞口水。
司马琰有拿起一根碳烤羊排。
给烤的香喷喷的羊排在她眼前轻轻晃动。
“吃么?”
梁苏苏感觉自个快要撑不住了。
司马琰用筷子夹起个酒糟凤爪。
伴随他的动作,给煮煮的软烂的鸡爪轻轻颤动,浓郁的汤汁顺着鸡爪慢慢滴落。
“吃么?”
梁苏苏不争气的坐下。
她端碗筷,埋头大吃。
唔唔唔不可以怪她太没有出息,只可以怪对方给的属实太多了。
司马玄清牢牢地捱着娘坐下。
他发现娘的衣裳给自个给蹭脏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擦干净。
可他的小爪子上也全都是脏兮兮的泥土,结果只会是越擦越脏。
司马玄清急哭了。
“娘,你的衣裳给我搞脏了,我不是存心的唔唔唔!”
他平时中在外边野惯了,从不在乎自个身上有多脏。
可此刻他却忽而后悔了。
早知道娘今日回,他一定不会出去疯玩,他一定会提早将自个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和他父亲一样。
想到这儿,司马玄清突然懂了他父亲的险恶认真。
他父亲明知道今天晚上娘会回,却存心不跟他说,害的他毫无准备,就这样脏兮兮地出现于了娘眼前。
臭父王!坏的非常!
梁苏苏赶快吞下嘴中的食物,冲孩子说。
“没事儿,我等下次去换身衣裳就可以了,你不要哭了,快洗洗手吃饭。”
司马玄清也知道自个如今的模样非常糟。
他不好意思再捱着娘,赶快一骨碌地爬起,噔噔地跑出。
站在一旁侍奉的古超见状,赶快唤了声。
“王世子爷,你跑慢点儿,当心摔着。”
此刻窦夫子跟管众已走进。
他们在客位坐下。
可他们并没如梁苏苏那样直接动筷子吃菜,而是先端酒杯,冲着坐上首摄政王爷敬一杯。
窦夫子:“今天晚上可以有幸来摄政亲王府做客,我等受宠若惊,请容我等敬殿下一杯。”
他跟管众一口饮尽杯里酒。
司马琰却没给出任何回应,视线始终停留在梁苏苏身上。
窦夫子见王世子爷还在吃,赶快轻声提醒了她一句。
“王世子爷,给殿下敬杯酒。”
以前梁苏苏时常陪姥爷吃酒,因此她的酒量还不错。
她当即端起酒杯,冲着摄政王爷所在的方向晃了晃。
“我干杯,你随便。”
说完她就昂起头,一饮而尽。
众人都当摄政王爷不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方才还不理人的摄政王爷,此刻居然端起了酒杯,并一饮而尽。
这样明显的分别待遇,叫窦夫子越发的好奇,摄政王爷跟王世子爷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司马玄清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脸也洗的干干净净。
因为洗的太急,脑门的碎发都给打湿了。
他都没有来的及擦干,就仓促地跑回用膳堂。
他看见娘还在,悬着的心立即便放下。
司马玄清小心谨慎地移去,小脸面上浮现出红晕,双眼亮晶晶声音软甜。
“娘。”
梁苏苏给叫的头皮发麻,险些给嘴中的食物给噎住。
她赶快灌下一大口酒,将食物吞下去,而后对孩子强调道。
“我真不是你娘亲,你看清楚,我是男的,男人怎可能生的出小孩?!”
为展示自个身为男性的事实,梁苏苏还特地昂起头,露出她那栩栩如生的喉头。
司马玄清愣愣的看着她,小脸面上满是迷茫。
他年龄还小,性别意识模糊,暂时还不大懂喉头代表着什么。
梁苏苏指着坐在上首的摄政王爷,说。
“你瞧瞧你父亲,他也有喉头。”
梁苏苏又指向一旁站着的侍女。
“你再瞧瞧她,她是没喉头的。
唯有男人才会有喉头,女人是没的,因此我是男人,懂了么?”
司马玄清摸了下自个的喉咙:“可我也没喉头呀。”
梁苏苏耐心解释。
“那是因为你年龄还小,喉头还没有长,往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有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