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冬季又来,梁苏苏的孕吐反应终究逐渐减退了。
她的胃口又恢复正常了,每日又可以放肆的吃吃吃。
“殿下你快点看,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司马琰认真端详她:“没呀,不胖。”
梁苏苏摸着自个的肚皮:“你瞧瞧我的肚皮,比之前大了点,一定是胖了。”
司马琰也跟着摸了下她的肚皮,无奈的道。
“你都有身孕5个月了,有点肚皮不是非常正常的事么?”
梁苏苏一拍脑门,恍然说:“对噢,险些忘了我还怀着身孕这一回事儿。”
司马琰轻笑:“人家都说一孕傻3年,看起来是真的。”
梁苏苏掐他的腰,没有好气的道。
“你说谁傻呀?”
司马琰赶快以后躲:“我啥全都没有说。”
他是真怕了,苏苏也不知道何时有的毛病,一不开心便掐他的腰。
他忍不住埋怨:“以前你分明不是这种呀。”
梁苏苏往榻上一坐,端起果盘,边吃边问:“我以前是怎样的?”
“你以前对我可温跟了,我说啥就是啥,从来都不会反诘我,更不会打我骂我。”
司马琰的口气中充满怀念。
他是真的怀念那时的苏苏呀,整个就是一小甜宝。
梁苏苏:“我那都是装的。”
司马琰:“那你现在怎就不装了?”
梁苏苏:“左右你有读心术,不管我怎么装都骗不过你,那我还装啥装?”
司马琰:“……”
他突然非常后悔,自个不应该把读心术的事跟她说。
他便该将读心术的秘密藏一辈子!
在盛京迎来今年的第1场雪时,一道800里加急的密信给送到皇上手里。
奉旨南下平乱的武从文死了!
皇上快速扫完密信上的内容。
密信里唯有短短几句话,说武从文是死在了敌兵刀下。
皇上使劲把信纸拍在桌案上,沉声问。
“武从文怎么死的?”
负责送信的关内侯跪伏在地面上,回答道。
“武大人才到汉南时,就因为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
他立功心切,不愿安心修养。
他硬带病去指挥打战,导致病情一直反复。
在一回和敌兵对战的过程里,武大人和大部队走散。
敌兵乘虚而入,抓住了武大人,试图用武大人的性命安全逼迫我们退兵。
武大人宁死不屈,最后选择了自尽而亡。”
皇上深吸气,压下心口的怒火,继续问。
“武从文身为主帅,怎会和大部队走散?”
关内侯把头埋的更低了:“是因为武大人和几位副将发生争执。”
皇上:“啥争执?”
关内侯把他知道的都说出。
原来,从武从文奉旨接管大部队后,军队之中的将士们便非常不服。
在他们看起来,武从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鸡,凭啥要叫他们听这样弱鸡的指挥?!
武从文虽说熟读兵书,身上却有文人全都有毛病,比如说情高,比如说瞧不起那一些只会使蛮力的武夫。
双方互相看不顺眼,谁也不愿退让。
大部队内部成了一盘散沙。
打战时近乎是各自为政,武从文这个主帅成了个空壳。
后来武从文发了狠,下令杀了个副将,才把指挥权夺来。
可这也直接导致几个副将对武从文的不满达到巅峰。
武从文之所以会和大部队走散,正是因为他遭到了几个副将的联手排挤。
原先那几个副凑合就是想叫武从文吃点苦头,不要当拿着一道谕旨便觉的自个天下无敌了。
谁知武从文运气太背。
他和大部队走散后没留在原地等待救援,而是带着一队亲兵处处乱跑,结果好死不死刚好便撞到了敌兵的手里面。
武从文这人臭毛病一大堆,可忠心却是实打实的。
他硬是扛住敌人糖衣炮弹,以身殉国。
皇上给气的心疾发作。
宫里又是一通忙乱。
司马琰的知此事时,已是翌日的下午。
他早就料到武从文此去不会有好结果,因而对这个消息并没多大反应。
军队之中那帮家伙都是一群慕强主义者。
对他们来讲,唯有强者才配领导他们。
武从文明显不符合他们对强者的定义。
他压制不住人,无法服众,战败便成必定的结局。
梁苏苏举起一个小玩偶,兴奋的道。
“我终究做好了!”
最近闲来无事儿,她突然又开始拿起针黹,想给未出世的小孩做个布娃娃,算作宝贝儿的出生礼物。
司马琰无脑夸说:“这个小狗做的非常可爱呀,宝贝儿一定会非常喜欢。”
梁苏苏脸面上的笑瞬时消失,幽幽的道。
“这个是老虎仔儿。”
司马琰认真瞧了瞧那小玩偶。
它跟老虎惟一的共同点,大约就是都有四根腿。
司马琰提议说:“你要不要在老虎仔儿的脑门上绣个王字?这样会更有辨识度。”
梁苏苏一摊手:“可我不会绣花呀。”
司马琰:“叫迎春帮你绣。”
梁苏苏表示拒绝:“这可是我亲自给宝贝儿准备的出生礼物,怎可以假手于人?”
她眼球一转,突然把主意儿打到了大猪蹄子身上。
“左右你闲也是闲,不如帮我在老虎仔儿的脑门上绣王字?”
司马琰想要拒绝。
他一个大男人怎可以做绣花这样的事?!
传出去多丢脸呀!
然而梁苏苏根本就不给他便觉的机会。
她直接把针黹篓子连同老虎仔儿玩偶一起塞进了司马琰的怀中,诱哄道。
“你快绣,等你绣好了,这老虎仔儿就是我们共同送给宝贝儿的出生礼物,宝贝儿将来知道这个老虎仔儿是我们一起做的,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司马琰幻想了下那场景……
宝贝闺女举着老虎仔儿玩偶,欢快叫着:“父亲,我好喜欢你跟娘做的玩偶呀!”
可恶!他居然该死的心动了!
司马琰左右瞧瞧,确定屋中没其它人,才犹迟疑豫地拿起针黹。
梁苏苏凑去,热情地指导。
“从这里开始下针,对,就是这儿。”
司马琰捏着绣花针的手指很僵硬,穿针走线的动作也非常笨拙。
他的两手曾经握过缰绳跟剑柄,杀过无数敌人。
却从没捏过绣花针。
为给未出生的宝贝儿准备礼物,他今天算是拼了!
然而还没有等司马琰将“王”字绣完,就收到来自皇上的传召。
他不得不放下针黹,起身去换衣裳。
梁苏苏歪在榻上,手中将玩着老虎仔儿玩偶,轻声嘟哝道。
“皇上怎么在这时召你入宫呀?外头天都快黑,这不耽搁人家用晚餐嘛。”
司马琰对着镜子整理自个的衣襟,嘴中道:“你先吃,不必等我,我办完事便会回的。”
关于皇上为啥会忽然召见他,司马琰心中实际上是有数的。
只是就是为汉南平乱的事儿。
最初胶东王狼狈逃离盛京,仓促地躲到了汉南,不管是道义、抑或是实力,他都不占上风,按理说朝堂想要拿下他是轻易的事儿。
然而这都小半年过去了,皇上派去平乱的把领接二连三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