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过好多人，每次下手都干脆利索。
他从不会因为杀人而有负罪感。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一些都是他的敌人，他如不杀掉对方，对方便会要了他的命。
他想要活，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可这并不表示着他喜欢杀人。
除去天生的变态外，没有人会喜欢屠杀同类的感觉。
许久，司马琰才低吐出一句话。
“我的再想想。”
这就是要再等等看的意思了。
梁苏苏看着他笑起。
司马琰不解：“你笑什么？”
梁苏苏：“难的看见殿下这样为难的模样，还蛮可爱的。”
司马琰：“……”
活这样大，还从没人夸过他可爱。
他也没有想过像“可爱”这样的软不拉几的词居然可以用到自个身上，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梁苏苏靠去，把自个的面颊枕在他的臂膀上。
“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里。”
司马琰的心里微微一动。
似有暖风抚过，心口热乎。
他低下头，刚好跟她四目相对。
梁苏苏冲他灿烂一笑，眉目弯弯。
阳光从窗外照进，为她的笑镀上一层暖色光辉。
司马琰看的出了神，愣愣的道。
“你怎又勾搭我？”
梁苏苏：？？？
“我接受你的勾搭。”
说完他就亲上。
温和地亲吻便好像一道良方，缓解他心中的郁气。
他逐渐忘了给背叛带来的愤恨，此时在他的眼中跟心中，就只剩下梁苏苏一人。
再多的愤恨，也抵不过眼前女人的一颦一笑。
他甚至隐隐有点感谢童淮。
要不是童淮射的那一箭，他不会重伤。
他不受伤的话，就不会给皇上紧急召回盛京。
他不回盛京的话，就娶不到苏苏。
一的一失，一啄一饮，都是定数。
想通了这一点后，司马琰终究不那样抵制岚瑄的存在了。
她的以暂时住在清河亲王府中。
司马琰打算等柳择的案件尘埃落定后，再把她远远地送离盛京。
岚瑄不知道自个生父跟清河王当中的恩怨，也不清楚清河王为什么会忽然将自个带到亲王府中，她心中有好多的疑惑，可她什么全都不敢问。
这样多年来的颠沛流离，叫她比同龄人更早熟，也更谨慎跟敏感。
她打小便非常聪明，在给人贩子掳走后，她就存心把自个搞的又脏又臭，再加上她是个瞎子，没有人乐意花钱买下她。
人贩子不想把她砸在手中，最后只可以以极低的价钱把她迈进一家青楼。
她成了那青楼中的洒扫丫头，每日都有干不完的粗活儿。
直到柳家的人突然出现，把她从青楼赎出。
柳择叫人给她准备宽敞的房间，还有舒服的衣裳跟美味的食物。
柳择甚至还笑嘻嘻地告诉她，想收她为养女。
平心而论，柳择对她是真的很好。
可岚瑄心中非常清楚，这世上从没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
柳择对她越好，所图一定便越大。
她对此惴惴不安。
现在柳择入了狱，恐怕九死一生，岚瑄在悄摸摸舒口气的同时，又为自个的未来感到茫然跟不安。
司马琰入宫去面圣，把柳择的口供交给皇上过目。
即使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在亲眼看见口供中的内容后，皇上仍不免感到愤怒。
他使劲把口供丢到桌案上，沉声道。
“身为大晋臣子，居然勾结外敌，枉费寡人一直以来对他的信任！”
司马琰问：“皇上意欲怎样处置柳择？”
皇上冷冷说：“当然是应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依照刑律，但凡是通敌叛国者，皆处以极刑。
所谓的极刑就是凌迟。
此外家里男丁全部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回京，家里女眷全部贬为贱籍，充作官妓。
皇上的一句话，就把整个柳家的命运都给盖棺定论了。
司马琰提醒说：“此案涉及到柳淑妃。”
皇上陷入缄默。
他自认对柳淑妃不薄，从她给册封为淑妃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给她的荣宠比后宫其它嫔妃都要多。
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干出通敌之事儿。
依照法理他该直接赐死柳淑妃，可究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许不忍。
见他拿不定主意儿，司马琰也不着急，而是提议道。
“在皇上决定应该怎么处置柳淑妃前，可否容许小臣去见见柳淑妃？
小臣有一些事一直搞不懂，想请柳淑妃给个答案。”
皇上摆摆手：“去。”
“多谢皇上。”
清河王走后，皇上看着眼前展开的奏章，拿着朱笔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会子，最后还是放下了。
他属实是没有心思继续批阅奏章。
在别人看来，他是至高无上的皇上，掌握生杀大权。
可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七情六欲，对身旁人的背叛，他也会难过跟愤怒。
见状，佐及知道皇上这是不开心了。
作为贴身侍奉皇上的人，这时他必须要想法子叫皇上开心起。
佐及心思一转，好快便想起了住在镜舫斋的那一位。
大约因为皇七子是在甘露殿中出生的，他才一出生便给抱到了皇上的眼前，因此皇上对他分外亲近，最近只须皇上一有空，就会去镜舫斋看望皇七子。
每次看见皇七子，皇上都是乐呵呵的。
所以佐及小心谨慎地提议道。
“皇上如果是累了，不如去梁少嫔那坐坐？顺带还可以瞧瞧皇七子。”
皇上想到冰雪可爱的小儿子，深深觉的，儿子还是小时候最可爱，一旦长大了，就会生出很多乌七八糟的心思。
他的乘着皇七子年龄还小时，多和皇七子亲近下。
所以乎皇上都没有怎么迟疑，就一口应下。
“那便去镜舫斋。”
佐及立即叫人去安排龙车。
……
离开御书房后，司马琰直奔延禧宫而去。
现在整个延禧宫都已给封锁起，殿中的宦官宫婢全给送去慎刑司，捱个过审盘查。
殿中便只剩下一个柳淑妃，还有两个老姑姑。
守门的麒麟卫已得到吩咐，见到清河王来了，二话不说便将殿门打开。
司马琰抬脚迈过高高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