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在他回去前,把他的命留在大晋!
梁苏苏在迎春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迎春面露惊异:“这样可以行么?”
梁苏苏:“试试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不成功就成仁。”
她的声音听上去轻飘飘的,却叫迎春有种置身沙场的肃杀感。
迎春情不自禁地紧张起。
她握紧拳,在心中默默鼓励自个……
我们肯定可以成功的!
成婚需要喜娘子,可整个村中就唯有3个女人,除去梁苏苏跟迎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霍玉娟。
相比毫无经验的迎春,霍玉娟这个已成了亲的妇女明显更适合当喜娘子。
并且霍玉娟是梁苏苏的母家人,梁苏苏成婚,霍玉娟这个母家人必须的送嫁。
所以霍玉娟就这样给打包送到了梁苏苏的眼前。
霍玉娟无法相信:“你疯了么?你真的要和那回鹘人成婚?你就不怕给清河王追杀到天涯海角么?!”
清河王凶名谁人不知?他如果知道自家嫡妃另嫁他人,一定要将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哪怕梁苏苏跟额齐可以逃回回鹘,清河王也可以带兵杀去回鹘。
那煞神真要疯起,什么事做不出呀?!
梁苏苏坐在梳妆镜前,边拆自个的发髻,边慢悠悠的说。
“你到如今还有心思关心清河王怎样么?过了今天晚上回鹘人便会离开这儿,你有想过你会给怎么处置么?”
霍玉娟呆住。
她还真没有想过这茬。
她呆呆的问:“他们该会带我一起走?”
梁苏苏转过头望向她:“你对他们来讲没任何用处,带着你只会是个拖累。”
霍玉娟讷讷说:“那、那他们会扔下我么?”
要是真是这种话,那可就太好了。
她巴不得离那帮回鹘人远远的。
梁苏苏:“你未免将他们想的太仁慈,留下你非常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行踪,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临走前一定会将这儿的痕迹全清理干净,包含你。”
霍玉娟面色泛白,艰难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杀我灭口?”
梁苏苏没回答。
可霍玉娟已从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
那帮回鹘人凶残的很,杀个将人对他们来讲便和吃水一般轻松简单。
霍玉娟感觉脊背阵阵发寒,恐惧自心底蔓延。
她向前抓住梁苏苏的衣袖,颤声哀求道。
“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小姨,我们是亲戚,你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给杀掉呀!”
梁苏苏把自个的衣袖从她手中抽回,柔声抚慰道。
“不要怕,只须你乖乖依照我说的去办,不但你不必死,我们还可以叫那帮回鹘人死。”
霍玉娟用力点头:“我都听你的,只须你可以叫我活着,不管叫我干嘛都行。”
……
太阳西斜,飘起炊烟。
为方便办喜事儿,这一些回鹘人在村中的打谷场上架起火堆,火堆旁还摆几十张矮桌。
两个伙夫在灶屋中忙的团团转。
今天晚上的宴席由他们全权负责。
哪怕他们找好一些人来帮忙打下手,仍然是忙不来。
这时霍玉娟来了。
她对那两个伙夫道:“嫡妃还在梳妆打扮,还需要好多时间,我左右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来帮帮你们。”
其中一个正在帮忙烧火的回鹘人嘿嘿笑了声。
“她立马便要成为额齐的媳妇了,已不是你们大晋的嫡妃了。”
另外一个回鹘人也跟着笑起,笑声中充满恶意:“没有想到额齐那样个无名小卒竟然可以和闻名天下的清河王共用一个女人,那小子真是有福分呀!”
霍玉娟只当作没有听见他们嘲讽,低眉顺眼走去,开始帮忙择菜。
有个回鹘人跑进,手中还拿着小小的酒坛儿。
他神秘道。
“快看我从地窖中翻出什么好东西?”
回鹘人大多好酒,他们当然也不例外。
屋中的回鹘人们在看见酒坛儿后,纷纷停下动作,围拢在酒坛儿一旁。
解开酒坛儿封泥,一股酒香在屋中弥散。
勾的诸人直流口水。
他们争先恐后抢酒。
最后给两个伙夫给厉声吃住。
“干什么呢干什么?老子是叫你们来帮忙的,不是叫你们来这儿抢东西吃的!再不干活的话便给老子滚!”
那几个回鹘人讪讪回自个岗位,继续干活。
那两个伙夫不是不是馋酒,属实是他们太忙,宴席要用的菜还有好多都没有做出,如果没有可以赶在吉时之前将宴席做好,他们没有法向少将军交待。
霍玉娟把洗好的醇罗果放到食案上。
她小轻声地对那两个伙夫说。
“我听闻用醇罗果做菜时,加点料酒的话味会更好。”
其中一个伙夫头也不抬的道:“我们没料酒。”
说完他便想起了,他们是没料酒,可他们才得到了一小坛儿美酒呀!
他转头望向放地面上的酒坛儿。
另外几个回鹘人哀嚎说:“这样好的美酒,用来烹菜的也太奢侈了!”
见状,左右更坚定了两个伙夫要用美酒烹菜的想法。
这酒放这儿只会勾的那几个家伙无心办事儿,还不如把它烧成菜。
所以乎这坛儿美酒便给伙夫们给征用了。
霍玉娟看见他们把酒液倒入锅里,跟拍碎的醇罗果混一起。
她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一股奇香从锅中冒出。
让屋中的回鹘人们全都直吞口水。
即便那两个负责掌勺的伙夫也馋的不可以。
他们忍不住伸出筷子,假借试菜的名义尝了一口。
在另外几个回鹘人充满渴望的眼神里,两个伙夫发出由衷赞叹。
“这也太好吃了!”
眼看不早了,霍玉娟还有喜娘子的差事要办。
她洗干净手,仓促地赶回去。
经由伙夫们之手烧好的菜给一道道端出,送到打谷场的桌案上。
回鹘人聚集在打谷场上,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笑。
吉时一到,婚礼开始。
额齐特地换身红色的新衣裳。
这衣裳还是从某个村民家中搜罗出的,可因为尺寸不大合适,穿在额齐的身上有点小。
诸人见到额齐出现,纷纷吹起口哨,期间还裹挟着各种的笑闹声。
没人将今天晚上的婚宴当回事儿。
他们眼中,穿红色衣裳的额齐宛若一个猴子,单单是看着便觉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