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王妃的礼服早就做好,中外有好几层,全穿上后,她感觉自个整个人全都胖了圈。
好在现在是深秋,气温已然降下,即便穿的厚点也没有关系。
若换做是夏季,穿的这样厚,一定可以将人热的里暑。
不但是衣裳厚重,头上发饰,还有脖子手腕上的首饰,也非常重。
梁苏苏看着镜子中自个头上那高高的发髻,有点担心它会不会倒下,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了扶它。
迎春抿唇笑说:“你不要担心啊,婢女扎的非常紧,不会倒的。”
梁苏苏更难熬了。
就是因为头发扎的太紧,导致她头皮隐隐作疼。
她非常担心这样下去自个会不会英年早秃。
迎春扶着她走出,看见早已穿戴好了的清河王。
司马琰穿着红色的广袖冕服。
非常少有男人可以驾驭的住这个颜色,因着一不当心便会穿出一种妖魔鬼怪的感觉。
司马琰却不一样。
他身上那种久经疆场修炼出的杀伐气质,跟这绯红融在一起,非但不觉的妖,反倒有种叫人望而却步的气势。
配上他那深刻深长的眉目,以及立体的五官,更添三分神秘美感。
然而此刻,全部的美感都给他腰部佩戴的绿色钱包给破坏了。
梁苏苏捂住眼。
红配绿要人命呀!
司马琰像是存心要恶心她一般,非要把钱包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笑嘻嘻的问。
“这是你亲自做的钱包,我戴着好看么?”
梁苏苏属实是没有眼再看下去,真挚地提议道。
“这个钱包和你今日的衣裳不大搭,你不如换个不要的钱包?”
司马琰却非常坚持:“这可是你亲自为我做的钱包,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我今日自然要将它戴在身上。”
梁苏苏万万没有想到,自个亲自缝制的钱包,竟然还具备这样强大的杀伤力。
真的太辣眼了!
司马琰牵起她的手:“我们出发。”
梁苏苏试图垂死挣扎:“你真不考虑换个钱包么?”
司马琰温和而又坚定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觉的这个钱包非常特别,等下进了宫,如果是有人问我这个钱包是哪里来的?我就说是你亲自做的。”
梁苏苏:“……”
我怀疑你是在存心侮辱我。
二人乘坐舆车进了未央宫。
皇上命人把寿宴摆在榴花楼,只邀自家,因而没那样多规矩限制,氛围还蛮轻松的。
梁苏苏跟司马琰给安排坐在了最接近上首的位置。
他们只须一转头,就可以看见坐在上首的皇上跟太后。
原先皇上身旁该是要坐着皇后的。
然而皇后给送去帝陵,不知这一生还有么有希望回。
现在代表皇后身份地位的位置是空着的。
这当然叫在场好多嫔妃都动了心思。
她们不时地往皇上身旁的空座瞟上一眼,心中各有算计。
皇上并没发现嫔妃们当中的暗流涌动,他命人把送给清河王的寿礼拿上来。
是一座红珊瑚摆件。
那珊瑚品相极好,一看便知道是难的一见的珍品。
紧接着皇子们也全都先后送上自个的贺礼。
皇次子司马濠送的是一把镶嵌了好多宝石的宝刀。
他说这是从一个胡商那花高价买来的,他自个非常喜欢。
“俗话说宝刀赠英雄,清河王为我们大晋立下汗马功劳,这把宝刀理应赠你。”
司马琰接过宝刀,道声谢。
他随手把宝刀交给身边侍立着的曾慕西。
这宝刀看上去五光十色非常好看,可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处。
没人会拿着这样一把足以闪瞎人眼的剑上阵杀敌。
它最后的结局只可以是给放在家中当个装饰品。
皇四子司马迎送的一副画。
“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清河王,只得自个亲自绘制了这种骏马图,希望清河王别嫌弃。”
他两手把画卷奉上,眼神却越过清河王,落在了梁苏苏身上。
司马琰接过画卷,打开看了眼:“画的蛮好,皇四子有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苏苏的幻觉,她总觉的清河王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口气分外重,好像意有所指。
司马迎见梁苏苏看都不看自个一眼,心中很是为失落。
接下来便轮到皇五子司马研了。
他站起身,笑的分外热情。
“我知道清河王府中有好多好东西,不管我送什么东西,你该都不会稀罕,因此我这回送了个比较特别的礼物给你,料来该会喜欢的。”
说完他就拍了拍手。
一个穿蓝裙的女人款步走进。
她半张脸都给纱巾蒙着,只露出一双如烟似雾的美眼。
即使看不清她的五官,可从外形来看,就是难的一见的尤物。
瞬间间,榴花楼内鸦雀无声。
司马琰脸面上的笑也逐渐淡下。
司马研却像是毫无觉察般,仍旧小时笑盈盈的。
“这位澜姑娘是我无意里发现的。
我见她沦落风尘很是为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
刚好清河王又快到清河王的生辰了,我就出钱把她赎下,当作生辰礼物赠予清河王。
清河王大约不知道,这位澜姑娘跟清河王妃一样,全都是五月初五端阳节出生,命格跟你非常契合。你说说,这是否是天作之合啊?”
即使他说的头头是道,皇上仍然是有一些不满。
“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怎可以将烟花之地女人带进?”
司马研赶快解释:“父皇放心,澜姑娘沦落风尘的时间非常短,身体迄今都还是清白的。”
柳淑妃帮腔说:“研儿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如果这姑娘已不清白,研儿是不可能将她送给清河王的。”
皇上的眉毛逐渐舒展开来。
王公贵族当中互赠姬妾是非常正常的事儿,皇五子送个女人给清河王倒不算什么,只须女人来历清白就可以。
不就是皇上这样想的,在长期其它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罢了,不值的他们多费心去关注。
在场唯有皇四子司马迎的心情不大好。
司马迎的生母也是烟花女人,即使生的貌美如花,却因为是贱籍给人瞧不起,连带着司马迎本人也吃尽苦头。
这一直都是他的刺。
现在皇五子司马研送了个烟花女人给清河王,不禁叫司马迎想起生母。
当年他的娘亲,是不是也给人当作玩物般,随便地送来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