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说了声。
“来。
即使清河王没指名道姓,梁苏苏也知道他是在叫自个。
她递给霍氏一个抚慰性的目光,而后冲着清河王走去。
“殿下,你怎么突然来了?”
司马琰冷笑说:“孤如果再不来,恐怕你就要给人给打死。”
他这话虽说是对着梁苏苏说的,可明眼人全都知道,这话实际上是在向恭德侯问责。
梁敬祖心中慌的不可以,后背上的凉汗都冒出了。
他解释道。
“小臣方才就是一时情急,才会打她,小臣下手不重的,该没大碍。”
司马琰冷冷反问:“一时情急就可以随意打孤的侧妃么?”
梁敬祖语塞。
司马琰抬起右手:“皮鞭拿来。”
曾慕西立即向前一步,两手奉上一条皮鞭。
当梁敬祖看见那条皮鞭时,心肝登时便跟着颤了颤。
他艰难地吞咽唾沫,小心谨慎地问。
“殿下这是要干嘛?”
司马琰接过皮鞭,冷笑:“你们不是都觉的孤睚眦必报么?那今日孤便叫你们全都看看,孤是怎么睚眦必报的?”
说完他便猛然一皮鞭抽出。
皮鞭末端狠抽在梁敬祖腿上。
他裤腿登时便给抽破,里边的皮肉也翻开,血水流出。
他痛的惨叫出声,单腿跪倒在地。
在场其它人也全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清河王竟然说动手便动手,一点犹疑都没。
梁敬祖虽说就是个小小的恭德侯,和清河王是没有法比的,可他究竟也还是个侯爷,是有爵位在身的,哪恐怕太子也不可以对其随便虐打。
清河王他怎么敢?
司马琰看了眼皮鞭末端沾染到的血渍,似是不大满意,轻啧了声。
“还是太轻。”
如果换成是他身子康健时,这一皮鞭下去,可以直接将梁敬祖的骨头都给抽折。
可如今却只可以造成一点皮肉伤。
司马琰扬起皮鞭,又是狠狠地下。
这回抽在了梁敬祖的另外一根腿上。
他两腿受伤,无力站稳,只可以两腿都跪倒在了地面上。
梁敬祖痛的面色惨白,全身发抖。
这样侮辱,叫梁敬祖既恨又怒。
他抬头望向坐在轮椅中的清河王,颤声问。
“殿下,你随便虐打勋爵后代,就不怕给言官弹劾么?”
司马琰慢悠悠地反问:“孤给言官弹劾的次数还少么?你瞧瞧他们有哪次弹劾成功?”
梁敬祖哑口无言。
当今皇上是真的对清河王偏爱有加,即使弹劾清河王的奏折多的全都可以堆成小山,可皇上依旧置之不理,给清河王的赏赐仍旧多的不可以。
司马琰看着跪在地面上的恭德侯,好整以暇的笑道。
“你信不信,即便孤今日将你打死在这儿,孤照样可以平安无事?”
梁敬祖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杀意。
他这话并不是吓唬人,他来真的!
梁敬祖心中那点才冒出头的怒气一下便消失。
此刻老太太终究回过神,哀求道。
“殿下,求你高抬贵手,饶我儿这一回!”
霍氏虽说恼恨梁敬祖,可到底夫妇多年,她还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梁敬祖给人活活打死,赶快也跟着讨饶。
梁菲菲当然也是一样。
司马琰却不看她们。
他只看着梁苏苏,口气中听不出喜怒。
“你觉的孤应该不应该饶了恭德侯?”
梁苏苏道:“算了。”
她不想叫清河王为这点小事便杀人。
即使清河王能仗着皇上的偏爱为所欲为,可她相信,世上没什么东西是能无限制挥霍。
等哪日皇上对他的偏爱给磨光,那样今天他所犯下的杀孽,就会在将来成倍返还给他。
梁苏苏不希望有那样一日。
她希望他可以给自个留条退路。
司马琰听见了她的心声。
他眼里的杀意一点褪去,从新归于寂静。
司马琰随手把皮鞭扔给曾慕西,坐姿又恢复成懒散的模样。
“真没有意思呀,我们回。”
其属实清河王一皮鞭抽在梁敬祖腿上时,梁苏苏耳旁便已传来系统大佬提示音,提醒她任意任务已完成。
她揣测该是清河王那一皮鞭抽下去后,导致梁敬祖暂时失去行动力,无法再对梁菲菲动用家法。
所以系统大佬判定任务完成。
梁苏苏临走前,特地跑过去轻声抚慰了霍氏几句,并提议叫她明儿回母家去住几日,放松一下心情。
霍氏答应了。
梁苏苏在回过身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梁菲菲。
梁苏苏立刻化身成为炸猫的状态,瞪她说。
“看什么看?”
梁菲菲向前两步,柔声道:“今天晚上谢谢你。”
若非梁苏苏及时出现,她今天晚上这顿打是一定跑不掉的。
梁苏苏撇撇嘴,轻蔑道。
“不用你谢,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回玩一玩的,又不是为救你才回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梁菲菲抿唇一笑,二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她拿出一瓶药乳。
“你的胳膊给爹爹打伤了,也不晓得有没破皮,这药乳对外伤非常有用的,你拿回去用用,希望可以叫你的伤口尽快痊愈。”
梁苏苏哼说:“我别!”
梁菲菲走去,拉起她小爪子,强行将药瓶塞她爪子中。
“以后不要再和爹爹硬碰硬,对你没有好处的。”
梁苏苏嗤笑说:“说的仿佛你就非常听爹爹话一般,也不晓得昨天晚上是谁给罚跪宗祠一整宿?”
梁菲菲敏锐反问:“你怎知我昨天晚上给罚跪宗祠了?”
梁苏苏知道自个说漏嘴,立即强行结束话题。
“不想再听你叽歪,我走了。”
说完她就飞快地冲着清河王所在的方向奔去。
梁菲菲站在原地偷偷思忖,二妹究竟是为什么会忽然回的?
这时文月走来,用一种劫后余生的口气说。
“幸亏婢女将二姑娘请来,否则今天晚上你真是要难逃一劫。”
梁菲菲立刻问:“是你去通知她的?”
文月如实回答:“对啊。”
她把自个是怎么哀求梁苏苏帮忙救人的经过原原先本的说了遍。
梁菲菲听完后,想起方才梁苏苏那副轻蔑一顾的傲娇样子,心中不由软乎乎。
虽说二妹面上一副骄纵蛮横的模样,可实际上内心非常柔软,她就是不善表达罢了。
这时老太太派人来找梁菲菲,梁菲菲结束了和文月的谈话,回过身往长生居走去。
另外一头,梁苏苏跟清河王乘车返回亲王府。
梁苏苏看着清河王那一身喜庆装扮,心中的好奇都快冲破了。
最后她属实是没有可以忍住好奇,小心谨慎地问。
“殿下,今天不是你跟荣侧妃成婚的日子么?你怎么跑出了?荣侧妃那里怎么办?”
司马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
“孤听闻你给人欺负,心中忧虑万分,所以孤在成婚途里扔下荣侧妃跑了。”
梁苏苏给惊的张大嘴,不敢相信地问。
“你、你逃婚了?”
司马琰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恩。”
梁苏苏捂住心口,整个人往后倒,夸张的叫。
“殿下竟然为我而逃婚,天,这是什么……室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