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接过书,先是扫了眼书皮,发现这居然是一本医籍。
他问。
“你竟然还懂医术?”
梁苏苏解释说:“嫔妾不懂医术,嫔妾曾听人说起过,按摩能疏经脉,嫔妾就想找本医籍学一学按摩的法子。”
说完她就不好意思低下头,显的非常害羞。
她实际上是想通过按摩的法子,悄摸摸把雪黄膏用到清河王腿上。
司马琰伸出右手。
骨节明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抬。
梁苏苏的脸顺势抬起,露出她那双羞怯的美丽双眼。
司马琰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眼神充满穿透力。
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
他的耳旁传来了她的心声……
“等我学会按摩,即便将来亲王府呆不下去,我还可以去开盲人按摩店,我可真机智啊!”
司马琰:“……”
他都不知道是应该吐槽她为什么要开盲人按摩店?还是应该吐槽她为什么那样自恋?
以及什么叫在亲王府呆不下去了?
只须她本本分分的,不要像那帮人一样算计他,他又怎会叫她在亲王府中呆不下去?
司马琰有时真想敲开她的脑筋,瞧瞧她的脑袋瓜中究竟装些什么东西?
他收回手,问。
“哪个字不认识?”
梁苏苏立刻弯腰,上半身捱去,带来一阵香气。
小手指在书页上接连点好几下。
“这几个嫔妾都不认识。”
司马琰啧了声:“怎么这几个字都不识?恭德侯都不给你请夫子的么?”
梁苏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父亲给嫔妾请了西席夫子,可嫔妾小时候贪玩,学的不是非常好。”
司马琰先是把那几个字的意思都解释,而后命人拿来笔墨。
他用朱笔把那几个字圈出,并在一旁写好备注。
这样一来,梁苏苏便不必担心会忘。
梁苏苏没有想到清河王居然这样贴心,心中万分感动。
“谢谢殿下,你对嫔妾真好,嫔妾爱死你了!”
司马琰放下毛笔,道。
“孤从没教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梁苏苏受宠若惊:“嫔妾荣幸之至!”
司马琰:“孤一贯奉行有始有终的原则,既然孤教了你,就的教到底。”
梁苏苏心中咯噔,有种不好预感。
司马琰点点那几个给圈出的字:“你将这几个字抄100遍,明日孤会亲自检查,写不好便没有饭吃。”
梁苏苏:“……”
实在是晴天霹雳!
她没有想到自个逃过了3年高考5年模拟,竟然没有逃过清河王的魔爪!
司马琰听见她的心声,笑的越来越愉快。
“你还有什么字是不认识的?”
梁苏苏慌忙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司马琰随手翻开一页,指着上边一个非常冷僻的字,兴味盎然地问。
“这个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
梁苏苏睁大眼,看着那冷僻字看了许久,最后生无可恋地说。
“这大约是一个死字,意思是叫我赶快死。”
司马琰忍不住笑出声。
好在清河王还保留基本人性,没叫梁苏苏连夜抄字。
“先去睡,明早再慢慢抄。”
梁苏苏生怕他改变主意儿,快速洗漱完毕,爬上竹床睡觉。
大约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今天晚上梁苏苏做了个恶梦。
她梦见自个坐在教室中,眼前摆着一份试卷。
试卷上边写了个鲜红的“3”字。
班主任坐在她眼前,正指着试卷大声训斥她。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班主任竟然和清河王长的一模一样!
“这回语文考试你竟然只考了几分!
你即便是用脚趾头考试,也不至于考这样点分数?!
你瞧瞧这道题,这样简单的题目你竟然都会答错?
你脑瓜子是长屁股上么?
你做题前都不会想想出题人的想法么?”
梁苏苏抱住脑袋痛楚地叫。
“出题人就是想叫我死!”
叫完这声,她就醒了。
她睁开眼便看见清河王正坐在木轮椅中,满脸惊异的看着她。
司马琰:“你方才说什么?谁想叫你死?”
梁苏苏如今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发憷,有种小学鸡面对班主任的局促感。
她讪讪的笑说:“嫔妾方才是做恶梦了,说的是梦话,殿下千万不要当真。”
用过早膳后,梁苏苏正准备找机会开溜,就给清河王叫住。
“不要忘了孤昨天晚上布置的功课。”
梁苏苏小心谨慎地提醒道。
“明日就是荣氏过门的日子,你难不成不需要提早准备一下么?”
司马琰反问:“你想叫孤准备什么?”
梁苏苏掰着小指头说。
“比如说应该叫荣氏住哪?应该给她安排哪一些丫环?还有她的吃穿用度等等,不都的提早准备好么?”
司马琰:“这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有古超去料理,用不着孤费心。”
见他油盐不进,梁苏苏有点急。
“明儿就是殿下的好日子,你难不成连一点期望都没么?嫔妾可是亲眼见过荣贞儿的,她长的非常好看,是个大美人。”
司马琰慢悠悠地反问:“比你还好看么?”
梁苏苏毫不迟疑地否认。
“那必定是没的!”
女人当中,什么全都可以输,就是美貌不可以输!
司马琰轻笑出声:“那就算了,连你都比不上,孤又有什么好期望的。”
梁苏苏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给清河王打断。
“如果午时前,你还没完成孤布置的功课,今日的午餐你就不要吃了。”
梁苏苏立刻闭上嘴,灰溜溜去书房。
此刻在恭德侯府内,暴发了一场强烈的争吵。
梁菲菲和爹妈、奶奶提了退婚的事儿。
三人近乎是想也没有想便一口拒绝。
梁敬祖的反应尤为强烈。
他指着梁菲菲就是一顿强烈的训斥,骂她胡来,婚姻岂是儿戏?属实是岂有此理!
然而不管他怎么骂,梁菲菲始终不愿改变主意儿,坚持要退掉跟晋远卓的婚事儿。
老太太跟霍氏帮忙劝解,也全都无济于事儿。
梁敬祖一怒之下,罚梁菲菲去跪宗祠。
“你在这儿好好反省,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再出。”
梁苏苏把抄好的字交给清河王。
司马琰一眼扫去,登时便给她那丑字给辣到了。
他感叹。
“孤从没想过,居然有人可以将字写的这样魔幻。”
梁苏苏也知道自个的字不大好看。
她两手揪着衣摆,不好意思地说:“叫殿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