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有感兴趣的对象,也便有继续活的动力,不至于再流露那样的颓丧之态。
然而司马琰却就是瞄了两个妾氏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兴致的模样。
古超见状,知道这二人是没有可以引起殿下的兴趣,心中立即便有数。
看来梁侧妃在殿下身旁的地位暂时还无人可以撼动。
古超恭敬问:“殿下,该怎么安顿两位姨太太?”
司马琰:“你看着办。”
古超朝两位妾氏拱手,笑嘻嘻地道。
“二位姨太太请和婢女来。”
熬氏跟嵇氏都忍不住望向清河王,她们全都是平民出身,可以给选为清河王的妾氏,实属祖上烧了高香。
要说她们心中一点想法都没,那是骗人。
入府前,她们便曾无数次幻想过自个嫁给清河王后,该怎么样做才可以得到清河王疼爱?
可事实远比她们预想里的还要残忍。
清河王根本就对她们没兴趣。
他乃至连多看她们一眼都不乐意。
才第一日就这样,往后她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熬氏迟疑再三,究竟还是不甘。
她壮起胆气,从怀里拿出一个还带体温的香袋。
她用白润的两手捧起香袋,小心谨慎地捧到清河王眼前,含羞带怯地说。
“殿下,这是嫔妾亲自缝制的香袋,香袋中放着凝神的香粉,能帮助殿下夜晚睡的更好,希望殿下别嫌弃嫔妾手拙。”
正想离开的嵇氏见状,立刻停步。
她实际上也准备了送给清河王的礼物。
平民出身的她们一定拿不出值钱宝贝,可以拿的出手的,也便唯有自个亲自缝制的物件。
嵇氏准备的是钱包,钱包中还有一枚她亲自去万佛寺求来的护身符。
此刻钱包给她藏在衣袖里。
她准备瞧瞧状况,如果清河王乐意收下熬氏的锦袋,她就乘机把自个做的钱包也送出。
梁苏苏站的比较近,一眼便看见熬氏捧在手心中的香袋。
那是个月白香袋,上边绣着一双鸳鸯。
见面礼的用意属实是再明显不过。
……
司马琰的视线从香袋上掠过,停留在熬氏的脸面上。
他的视线太明目张胆,乃至还带着三分侵略性,熬氏给看的心跳加快,小鹿乱撞,脸颊越发的红。
她羞涩地低下头去。
司马琰却说:“抬头,看着孤。”
熬氏只的壮起胆气,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她用既羞怯又期望的眼神看着清河王。
司马琰看着她的眼,清楚地听见了她此刻的真实心声。
“这香袋中的香粉是我费好大力才搞到手,只须清河王长期佩戴它,就可以渐迷心智,再也离不开我!”
司马琰伸出骨节明明的右手。
指腹勾住香袋末端的红绳,把它整个提溜起。
就在全部人全都当他会收下这个香袋时,他却把香袋拉开,将里边的香屑倒入茶盏之中。
一杯极品雨前龙井就这样给毁了。
可司马琰却丝毫不觉的心疼,反倒还感觉蛮好玩的。
熬氏给他这没有头没有脑的动作搞的莫明其妙。
她忍不住问:“殿下你这是?”
司马琰掏出丝绢,擦擦手指,眼神从熬氏那张不安的小脸面上掠过,薄唇上扬,笑里充满讥讽的意味儿。
“你是真的心悦孤么?”
熬氏不解其意,可还是点点头:“自然,嫔妾此生此世只心悦殿下一人。”
司马琰端起茶盏,递到她的眼前,微笑着道。
“既这样,那你就把这杯茶吃了。”
熬氏的身子瞬时僵住,脸面上的红晕快速褪去,变的无比苍白。
她望向茶盏的眼神充满惊惧,好像在她的眼中,那不是茶,而是猛兽。
她忍不住以后缩缩,声音发抖。
“这茶中加了香屑,恐怕不可以吃了。”
司马琰却说:“就是些能凝神静气的香屑罢了,即便吃进肚中也无甚大碍,再说,即使你真的吃出毛病,也还有孤给你请医问药,怕啥?”
熬氏怕什么,她自个心中最清楚。
但她不敢说出。
她只可以一个劲拒绝。
“不,嫔妾不可以吃,求殿下别为难嫔妾。”
说着她就红了眼圈,两行晶莹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为她的容颜更添三分清丽。
司马琰脸面上的笑蓦然褪去,眉目之中只剩下冰寒跟乖戾。
“你连孤这样一个小请求都不愿答应,足以说明你压根便没有将孤放心上,你方才还敢说你心悦孤?你实际上是在存心耍弄孤?”
虽说如今场合非常不对劲儿,可梁苏苏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腹诽……
为什么要在“孤”后边加个“吧”?
听上去非常像是他在自个骂自个。
幸亏司马琰此刻没转过头看她,错过了听见她心声的机会。
否则他一定要把手中那杯茶泼她脑袋上,好叫她那颗乱想的小脑袋清醒一下。
熬氏慌忙跪倒在地面上,辩解道。
“嫔妾没,嫔妾不敢!嫔妾对殿下说的每个字都发自真心,求殿下明鉴!”
司马琰随手把茶盏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身子以后靠。
他不耐烦和对方继续浪费口舌,说。
“来人,将这茶给她灌下去。”
听言,熬氏登时便给吓的花容失色。
她慌忙叩头讨饶。
没用。
清河王殿下天生便不知怜香惜玉为什么物。
他坐在轮椅中,看着熬氏给人一左一右紧紧压制住。
古超亲自捧起茶盏。
他掰开熬氏的嘴,把茶水一点灌入其中。
熬氏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扭动身子,试图挣脱。
然而她那点力气,又怎会是禁卫对手?
好快一杯茶便给全部灌进她嘴中。
禁卫们才一放开手,熬氏便跪伏在地面上,张大嘴,把手指探嘴中,使劲摁压舌根。
她拼命地呕,想将方才吃下去的茶吐出。
古超多精明的一个人呀?
他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不对劲儿。
若就是一杯普通茶,熬氏的反应不至于这样强烈。
她这模样不像是吃杯茶,倒更像吃杯毒药。
果然。
没有过多长时间熬氏便开始手脚无力,脑袋发昏,视线也变的模糊。
她乃至都没力气再支撑身子。
摇晃了几下,她就跌倒在地面上。
古超凑过去一看,发现她已陷入晕迷,她的身子还在微微抽搐,肌肤泛起青灰。
那香屑中果真有问题!
古超是怎么全都没有想到,这女的看着乖觉可爱,实际胆气居然这样之大,初次见面便敢对清河王下手。
幸亏给清河王及时破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古超越想越后怕。
但作为当事人的司马琰却仍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他叫人把熬氏拖出去料理掉。
至所以怎么个料理法?在场的人心中全都非常清楚。
料理完熬氏后,司马琰的视线飘向嵇氏。
嵇氏的心跳瞬时飙到最快。
如果说之前她心跳加快是因为害羞,那她如今心跳加快便完全是出于惊惧。
原先她还当看在越国长公主的脸面上,清河王会多痛惜她们三分。
事实证明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眼前这男人压根便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