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要是让黎软知道村民这么说,估计又要忙着解释他们不是小两口了。
傅时礼并不想让她解释。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两口子!
黎软哼了声,小声叨叨:“你现在不告诉我晚上回去我也能问出来。”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傅时礼没听清。
黎软朝他做了个鬼脸,“没什么,赶紧干活吧。”
屁颠屁颠跑到另外一边拔草去了。
傅时礼轻笑,低头干活。
这一忙就忙到了太阳落山,最后一点余晖将整片天空染成橘色,村民笑着朝他们招招手道:“辛苦啦,你们先回去,等会儿我给你们送菜去。”
傅时礼应了声回头看黎软,黎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此刻头发也乱糟糟的贴在脸颊上,她洗了洗手,见手上还有泥只好用衣服将额头上的汗水蹭掉,朝傅时礼笑:“回去啦。”
傅时礼点头,朝她伸出手,意思很明显,想牵她上岸。
黎软眨眨眼,快步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也只有这种情况下她才能跟她男朋友大胆牵手不怕被发现了。
傅时礼握紧她的手,刚走了几步,黎软突然“呀”了声,身子僵直定在原地不敢动了。
傅时礼疑惑回头:“怎么了?”
黎软脸色变了变,抓紧他的手,紧张地看着脚下的浑水说:“我,我踩到东西了。滑溜溜的……不会是蛇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黎软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很想跳起来尖叫,但是又怕自己动一下踩痛了蛇,蛇直接给她来一口。
傅时礼皱眉,要去伸手摸。
黎软连忙阻止:“你别碰呀!不怕被咬呀。”
傅时礼说:“不一定是蛇。”
“不行!”只要有一点可能黎软都不放心让他用手去抓,万一咬到他的手了可怎么办啊。
黎软苦着脸,声音发颤,“你,你去找工作人员问有没有工具,我在这等你。它还没咬我,应该是我没踩疼它。”
傅时礼还想说什么,黎软眼眶都红了,眼底闪烁着盈盈泪光,害怕道:“你快去嘛。”
她现在感觉那只脚都麻木了,那个滑溜溜的东西还在不断的蠕动,虽然没有咬她,但是那种感觉…让她崩溃。
傅时礼眸光黯了黯,抬手挡住她的眼睛,轻声哄:“好,我就去,软软害怕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黎软点头,顺从的闭上眼睛,不断地在心里念叨: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傅时礼松开手后确定黎软没睁眼,缓慢弯腰,将手伸进水里,缓缓靠近,动作很轻。
直到触碰到黎软的脚背,黎软猛的睁开眼睛,眼底划过恐慌,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时礼便迅速按住不断了蠕动的东西,仰头对她说:“可以了软软,慢慢的抬脚,别害怕。”
黎软怕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身子僵的厉害,双手搭在傅时礼的肩上,僵硬地抬起脚。
傅时礼将那东西揪出来,笑道:“不是蛇,是黄鳝。”
黎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那东西哆嗦了一下。
傅时礼见此直接将黄鳝甩到远处,轻轻地将黎软圈进怀里轻声安抚:“软软不怕了,没事了。”
黎软也顾不上别的了,沾着泥的手紧紧的抓着傅时礼腰间的衣服,脸埋在他怀里,肩膀轻微抖动。
傅时礼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衣服上,黎软哭了。
小可怜。
傅时礼轻叹了声,双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没事了没事了。”
黎软没说话,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岸上工作人员注意到情况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岸边问:“傅老师,黎小姐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怀里的黎软动了一下,闷闷地说:“别让他们过来。”
被别人知道她被一条黄鳝吓哭了,好丢人啊。
傅时礼低笑了声,对工作人员道:“没事,有点头晕,休息一会就好。”
“好的。”工作人员闻言站在岸上等他们。
摄像机直直地对着他们,黎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心情,将泪水全蹭在傅时礼的衣服上,低声喊:“傅时礼。”
“嗯。”傅时礼应。
黎软咬唇,生气地说:“以后不准这样了。要去找工作人员准备好安全措施才抓。”
不然像刚才那样直接上手抓,她的魂都快被吓飞了。
万一是条蛇咬到他了可怎么办啊!
有些的蛇可毒了!
会出大事的!
“好。”原来是在气这个。傅时礼目光一柔,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低声说:“我保证,以后不这样了。”
黎软哼了声,小声嘀咕:“你的保证一点都不靠谱。”
傅时礼失笑,也不否认,解释道:“不用紧张,水蛇一般不毒,咬一口也没事。而且你踩到它它都没咬你,我想应该是泥鳅或者黄鳝之类的,这种就更不用怕了,所以我才直接上手抓。吓到你了,对不起。”
黎软不懂这些,便闷闷地嗯了声继续把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傅时礼轻轻地拥着她,静静地看着远处天空的红霞。
晚间的风吹过,吹起他们的发丝,傅时礼觉得有点凉了,担心黎软感冒,低头道:“我们回去吧,等会天黑了路不好走。”
黎软没动,傅时礼正琢磨着他是不是又哪句话惹得小祖宗不开心了,就见黎软抬头,欲哭无泪的说:“我,我腿软,走不动……”
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在原地扎了根,而且她还害怕,万一又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办啊。
她现在还记得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脚掌便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傅时礼怔了一瞬,而后没忍住,低笑出声。
黎软不满地瞪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好,我不笑。”说是这么说,该笑还是得笑。
“不准再笑了。”黎软懊恼:“你胆子那么小我还没笑你呢!你还好意思笑我。”
胆子那么小,看个鬼片被吓的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还要她陪着才敢睡。
傅时礼怎么好意思嘲笑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