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更让人揪心的是都过了12点许敏仍然还没有回来,林夏坐不住了,她先安抚好姥姥姥爷,借口有人找就直奔林秋的幼儿园,问过他的老师才知道许敏今天提前把他接走了。
林夏心里咯噔一下,妈妈不会出什么事吧?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此时她能想到的地方是医院,去妈妈的主治医师那问一下她病情变化。
医院离小区就一站地的距离,来回停车找车位还要浪费时间,林夏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5分钟就到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姚医生的办公室,幸好门是虚掩的,林夏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砰砰乱跳的心稳定下来一点她才敲了敲门。
“请进。”
一个年轻女人声音,姚医生没在?林夏推门进去,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医生,妈妈没在,姚医生也没在,林夏心又慌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姚医生今天没上班吗?”
年轻的医生点了点头:“上了啊,不过这个时间已经下班了,你要是找他看病的话先去挂下午的号吧。”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今天来找姚医生?个子比我高一点,棕色的卷发,眼睛大大的,有没有见过?”
林夏的声音无比的虔诚,像是忠心的教徒在向自己信奉的神明祷告。
年轻医生见林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放下手里的饭开始仔细回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林夏即将放弃的时候,年轻的医生骤然出声:“她是不是还带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肉嘟嘟的?”
“是是是,那是我弟弟,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她?她精神状况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林夏眼里的光一下被点亮了,她情不自禁的抓住医生的手焦急的询问。
小张医生很理解林夏的心情,能花费重金在姚医生这里看诊的无非是心理疾病,这类病人最容易钻牛角尖,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无尽的悲哀中,自己走上死路,做为病人家属就得时刻警惕,因此她耐心回答林夏的问题。
“她大概是上午11点到的医院,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神色慌张,跟姚医生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但她是往楼上走的,进电梯时还撞了我一下呢。”
“楼上是哪里?都有什么科室?”
小张医生同情的看了林夏一眼,“楼上就是天台了。”
林夏脑子嗡的一下顿时腿都软了,难道重活一世还是挽救不了妈妈吗?
不过岁月还是给了她几分脑子,她记得来的时候医院很平静并不像有人跳楼的动静,看来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林夏留下一句谢谢拔腿就往楼上跑,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通往楼上的步行梯不知为什么给锁住了,林夏只能焦急的等待电梯,跟她一起等电梯的还有几个病人家属。
“诶,你们听说了吗?刚才有人站在天台上差点掉下来。”
“我看不像是不下心,会不会是想不开啊!”
“谁知道呢,不过医院里这种事太正常了,老祖宗说的好啊: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进了医院你这钱包掏空了还不算,不把你身上的血抽干不算完。”
“谁说不是呢,我估摸着要不就是那人得了绝症,要不就是没钱治了,可怜他老婆孩子了。”
林夏在一旁心都沉到了谷底,哪知道突然听到老婆孩子?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个跳楼的人是男的吗?”
几个人懵懂的点了点头,多新鲜啊!不是男人哪来的老婆孩子。
林夏呼出一口气:“男的就好,男的就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呢,男的就该死啊?”
林夏知道几人是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的,我联系不上我妈了,医生说她好像去了天台,我担心……我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哦,是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天台看看吧,你妈应该还年轻不会想不开的。”
“是啊,也许就是上去吹吹风呢,天台上凉快,我们经常去的。”
“对啊,小姑娘,你别太担心了,肯定没事的。”
林夏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去往天台的人不多,加上她只有四个人,电梯一打开林夏就窜了出去,天台很大,大到她心里发空。
天台上晾了很多床单被罩还有病人的衣服,被风吹的飘飘扬扬的,好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忽然林夏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她循着声音撩起一层又一层被单,终于看见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围在一起,旁边拿着棒棒糖正舔的津津有味的小胖子不就是她家球球吗?
“球球!”林夏飞奔向林秋。
林秋见是姐姐来了,下意识的把棒棒糖“嘎嘣嘎嘣”嚼碎,然后把棒棒糖棍扔在一旁的角落里,还不放心的用脚踩了踩,务必做到“毁尸灭迹”。
“姐姐,我没吃糖。”
林夏这时哪还顾得上他吃不吃糖呢,她紧紧攥住林秋的胳膊:“妈妈呢?你们怎么来天台了?”
林秋指了指被医生围住的圈子:“妈妈在里面呢,听姚伯伯说让她当案子还是筷子的,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哦,还有牛伯伯,他好可怜哦,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林夏皱起眉头,不过才三天时间怎么就出现了个不认识的牛伯伯?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妈妈有没有事,林夏怕坏了医生的事,小心透过人群缝隙往里看了一眼,妈妈活生生的坐在台阶上呢,面色舒展不像是钻牛角尖的样子,她的对面是一个背对她的男人,双臂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胳膊上,看上去有点萧瑟,想来他就是球球说的牛伯伯了吧!
确定妈妈没事后林夏心里终于踏实了,她把林秋带到一旁仔细询问:“那个牛伯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要到天台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