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刻,姜绾无助躺在宋珩舟身下的娇弱模样,直叫宋珩舟不愿放开姜绾柔软香馥的身子。
宋珩舟却又不得不让理智回笼,勉强自己从姜绾身上离开,否则后果绝不会是他想要面对的!
“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的。”
就在宋珩舟离开她那诱人的胴体时,姜绾的一句话差点打碎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姜绾努力从大床上爬起身,才遭人蹂躏过的唇瓣红艳得十足诱人。
原本样式保守的白绸睡衣也因刚刚的挣扎而凌乱,微露出行大片香肩。
下摆也不知在何时撩到了膝头,少女光滑白哲的小腿正惑人地呈现在宋珩舟眼前,叫他不由得全身燥热了起来。
该死!宋珩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美景自然会有反应!
可听听——姜绾这像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虽然他们已是夫妻,但事实上对彼此的认识仍形同陌生人。
这姓姜的女孩居然可以在男人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他一下子兽性大发,就这么要了她?
满腹怒气无处发泄,宋珩舟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对这未成年女孩的一言一行如此敏感。
宋珩舟只能气闷地沉着一张脸,缓缓背过身不去看那令他欲火狂燃的诱人美景。
捡起方才被遗落在一旁的那张离婚协议书,宋珩舟深吸口气坚定自己的决心。
重重地将那张他早已签了字的协议书拍在房内的木桌上,狠下心对身后的姜绾撂话。
“你如果聪明点就早早签字,别妄想在这场利益结合的婚姻里得到任何感情。”
“我是不会认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为妻子,何况你的存在还是妨碍我自由的枷锁,我是不可能给你任何好处的!”
是的!他的自由、他最崇尚的生活,全都因这女人人的出现而毁灭!
他们的婚约是一道无形中链住宋珩舟的枷锁,让他无法再度展翅高飞、远离父亲所欲让他继承的一切……
都是因为姜绾!
所以,宋珩舟是绝不可能在这场婚姻里付出真总情的,姜绾必须越早认清这点才是。
撂完话后,宋珩舟旋即恼火地转身离去,并重重甩上门。
直到此时,默默坐在床上的姜绾才有了动静。
姜绾缓缓下了床,起身走至木桌前。
漆黑双瞳幽幽地望着放在上头的那一纸离婚协议书。
宋珩舟潇洒的签名,刺眼地落在文件一隅。
而另一边空白处,则是姜绾该签名的地方。
只是……还不是时候啊!
轻抚着那一纸冰冷的文件,姜绾清灵的脸庞忽然露出淡淡迷蒙的微笑。
笑容是那样的忧郁、那样的哀愁,丝毫不符合她青春年华该有的神情。
这世界上,难得有人会在同一天签下结婚与离婚的文件吧!
自己是不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呢?
将木桌上那一纸文件小心翼翼地对折、再对折。
姜绾手握着那张纸,身形搦搦地走至窗口。
微推开窗,一阵阵狂态阴郁的乐曲不知由何处传了出来。
磅礴琴音凌厉中隐含不平的愤怒,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姜绾静静倚窗聆听,一双幽雾迷蒙的眼望向窗外闽黑的天空,无声轻喃。
“你说,我的存在妨碍了你的自由,但至少至少,你曾尝过自由的滋味,而我,却连自由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默默闭上眼,隐去眼底不为人知的泪雾。
姜绾静静地聆听着那同她心情一般阴沉的乐曲,伴随那声声琴音,一同无眠到天明。
……
婚后的日子平静得像是座沉滞古井。
同过往的十来年一个模样、不过是换了囚禁她的囚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少了些无情的冷嘲热讽。
话这样的生活对几个月前还禁闭在姜家大宅不得脱身的姜绾来说,该算是奢求了吧!
粉嫩唇畔微微露出浅笑,让姜绾原本略显空灵的秀致脸庞,多添了些人性的神采,不再让人感到那么难以捉摸与飘渺。
姜绾静静走在别墅二楼的长廊上。
听见走道尽头处的一间房内,传来方姨和刘婆的窃笑声。
这栋偌大的宅子,若非还有几位照顾她日常起居的佣人留着,偶尔传出几句笑语或对话声,怕是会空寂得令人害怕吧!
有些好奇地,姜绾朝那间她还未曾进人过的房间走去。
结婚快三个月,姜绾几乎是足不出户地整日待在屋内。
两层楼的房子就算坪数再大也早被她摸遍了。
唯一不管进去过的,就是位在走廊尽头,正对着主卧室的这间房——她丈夫宋珩舟的书房。
缓急走至房门口,姜绾正打算推门进入,却在下刻听闻两位阿姨的对话而迟疑了。
“从结婚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少爷回这儿的次数可是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呢!”
方姨抱怨的语气自房内传来。
“就是说啊!都是因为那个少奶奶,你没看见,新婚当夜她就把少爷气成那样,我还没见过少爷发那么大的脾气呢!”
刘婆也不悦地附和。
说起宋珩舟少爷,可是她们这些佣人看着长大的。
撇开良好的家世背景不谈,宋少爷年轻、讲礼貌,对她们没有其他豪门的劣习,不会随意打骂,心情好时还会发奖金。
如今少爷突然娶了个妻子,真是叫她们扼腕不已。
虽然说新任少奶奶容貌绝佳,但似乎是不得少爷的心。
最近少爷好久没有回来了,让她们这些佣人私下少了一笔收入,极为烦躁。
只是,人家终究是这家中的女主人。
宋少爷不在,她们虽不好正面与她对峙,却也擅于使些小把戏,故意忽略她的吩咐或是要求,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怨气。
“我看呐,少爷跟那木头美人的婚姻,大概也持续不了多久。”
“是啊,那女人能多在这待上一天,就该偷笑……”
两个佣人口无遮拦地说着风凉闲话,不料却在步出房门时,正面对上了静静站在外头的姜绾。
“你……少、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
方姨和刘婆神色惊疑不定,担心的猜测着自己方才的对话被她听去了多少。
“我只是瞧这房门半掩着,所以过来看。”
姜绾淡淡地说着。
对于方才听到的闲话无心计较,清幽的瞳解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也叫两位女仆稍稍放下一颗心。
“那、那也用不着一声不吭地站在在这,怪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就是啊,害我差点失手砸了了这花瓶!”
认定这幽魂似的少夫人定是没听到她们方才的对话。
两位佣人不禁说话大声了起来,没尊没卑的态度在这些日子里已上演了不下十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