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们回来啦!”
一大早的,风清羽正在看着泥瓦匠们整修万金阁,远远地瞧见凤浅的马车,唐辰羽听到师弟的声音,也跟着出来迎接。
“这些工匠的手脚还真是利索啊,才几天的功夫,都修缮得差不多了。”
执安从马车中跳下来,道:“在下先回医馆了,告辞了。”
且说执安回到医馆时,甘棠正在帮着爹爹照管病人,见到执安进来,问道:“执安师傅回来了?可用了早饭了?”
甘棠说着,正准备去替执安张罗早饭,却被他阻拦道:“不必麻烦了,我已经用过早饭了。”
说着,执安将昨日那枚珠子拿出来,递到甘棠面前,“给。”
“给我吗?可你昨日不是……”
“原本想着你生辰快到了,应当送你些什么礼物庆贺,可我向来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东西能送得出手的,先前见你似乎很是喜欢这枚珠子,便从辰琅那里要了来送你,不想还惹得你难过一回,抱歉。”
原来他要这个珠子是拿来送给自己的啊!
“这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嗯,拿着吧!”
执安说着将那珠子塞到甘棠手里,甘棠还没来得及高兴,只听执安说道:“叨扰了贵府这么些日子,我也该走了。”
“什么?你要走?”
在正中椅子上坐着替来往病人把脉的周大夫听到执安要走,赶忙站起来问:“执安师傅如何突然要走?可是觉得鄙府招待不周?”
“哪里的话,原是我自己还有琐事缠身,不得不暂时离开帝都,感谢贵府多日的照顾,执安这厢便告辞了。”
执安随凤浅一行回来本就是为了来向甘棠和周大夫辞行的,现下生辰礼物送了,也该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甘棠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执安师傅时的景象,那时候帝都正闹疫病,要不是执安帮忙,恐怕自己早已和爹爹天人永隔了。
这段日子来,执安师傅一直住在医馆,不仅没有叨扰医馆,反而帮助周大夫一起看病诊治,如今他就这么走了,自己一定会很想念这位执安师傅的。
且说万金阁的楼宇修缮得也有八九分了,再有一两日的功夫,便可完全竣工了,凤浅看着那些干得热火朝天的工匠师傅,道:“这些工匠手脚倒是利索,我原本还以为修缮万金阁是个大工程,没想到这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完工了。”
“那是自然,子襄付了这些工匠大价钱,下面的人自然干起活来尽心尽力了。”轩辕彻小心扶着凤浅下马车,“左右这里还需一两天的功夫,咱们先回客栈吧!”
“好。”
司空圣杰道:“小凤儿,师兄,歆羡斋那边还有事情处理,让毒仙陪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
“师父这就走啦?一路小心呀!”
风清羽和唐辰羽目送凤浅的车马离开后,转而继续监督瓦匠们的工作。
“阿彻,眼下万金阁还要一两日的功夫才能修缮好,慕大哥的病又还没个头绪,若是在客栈发作起来,万一伤到人,该如何是好?”
“浅浅担心得不无道理,不过眼下除了将慕清萧暂时放在客栈,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到了客栈,还要劳烦毒仙师兄替他好好看看,究竟是害了什么病。”
虽这么打算着,可是在花梦影扶着慕清萧进客栈时,还是将那些投宿的客人吓到了。
“这人怎么眼睛看上去怪怪的,肤色也看着怪怪的,别是害了什么病吧?”
“要是传染那就糟糕了……”
“走走走,换一家住,免得沾上怪病。”
眼看着客栈里的客人们自打慕清萧进来后,一个个像是见到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
公子襄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后,把老板叫出来,吩咐道:“把这家客栈腾出来,不对外营业。”
“是,少阁主,我这就去安排。”
自打公子襄住进这客栈以来,似乎心情不大好,也不和人说笑了,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中,轩辕彻和凤浅忙着慕清萧的事,回来时公子襄房间的烛火多半也熄了。
听了弘明这般说了后,轩辕彻问道:“彦幽呢?子襄心情不好,她可知道为何?”
“别提了,多半就是因为少夫人的缘故,少阁主的心情才不好的。”
凤浅越听越糊涂了,问道:“怎么回事?”
“轩辕公子,凤姑娘,您二位有所不知,自从温泉之行回来后,少夫人和少阁主不知怎的,似乎吵了好大一架,吵得可凶了……”
轩辕彻疑惑:“子襄和彦幽吵架?我怎么没听人说起?他也从未跟我提及。”
“少阁主自然不愿向您提及,连我们都吩咐下来不许多话,可是我瞧着这少阁主的脸色一日冷似一日,少夫人更是整日整日地伤心,实在没办法,想让轩辕公子和凤姑娘从中劝和劝和。”
轩辕彻抬手示意弘明不必再往下说了,“知道了,我来办。”
安顿好慕清萧,轩辕彻来到公子襄的房间,轻轻叩动房门后,半晌的功夫才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一进门,满室安息香的味道很浓,轩辕彻看到公子襄手里正拿着一卷书,听到轩辕彻的脚步声,他也不抬头,只是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不必多言。”
“这倒是奇了,我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我和彦幽的事情,不必再多言了。”
轩辕彻看到公子襄的手边有一封书信,定睛一看,上面竟写着“休书”二字。
“你要休了她?”
“应她所求罢了。”
“子襄,有些话本轮不上我来说,可我既和你相识多年,也最清楚你的性子,少不得就要多说几句了。”
公子襄放下手中的书,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彦幽是谁派来的吧?”
“自然,她是太极宗的人,此番受雇于雪妃,虽不知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想来既然雇主是雪妃,应当也不会揣什么好心。”
“那不就是了。”公子襄继续拿起书,“既然知道她不安好心,为何还要劝我把她留在身边?”
“因为你喜欢她。”
“什么?”公子襄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看着轩辕彻,“阿彻,你别是这些时日事多缠身,把心绪都扰乱了吧?”
“不是吗?”轩辕彻反问,“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