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圣杰听得凤浅这般关怀,心情大好,只见他将那道人参珠鸡吃下后,合上眼准备催动体内灵力,轩辕彻在他身边坐下,抬起手掌以自身灵力相辅。
不消多时,只见司空圣杰面色逐渐恢复,气息也渐渐平稳,待轩辕彻放下手掌,司空圣杰睁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好了。”
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多谢师兄。”
宫人来报:“乌思道来了!”
凤浅哭笑不得:“还来?这个乌思道,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无妨,小凤儿,让他进来吧!”
只见乌思道堆着满脸的谄媚:“女王陛下,药催凉了。”
司空圣杰抬手:“拿过来。”
只见侍女将药端过去,乌思道忍不住伸头往床榻上张望,亲眼看见司空圣杰将药喝下去。
最终,乌思道的脸上露出笑容,隐隐还有几分不为人察的得意,他向后一步道:“既然此事已了,那微臣先行告退,还望三王子殿下好好疗养,早日康复。”
昌黎王府,一辆宫内来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的公公,在侍卫带领下,进入府内,昌黎王亲自接待。
刚一坐下,就有两杯温热的茶水由下人端上。昌黎王轻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问道:“赵公公,你怎么来了?”
“咱家是奉女王陛下的旨意,邀请都城各朝臣大家,明晚前往王宫参加国宴。”赵公公翘了个兰花指,轻笑道,尖嗓子里竟有透着几分热情。
昌黎王有些惊讶,好奇道:“女王陛下邀请大家参加国宴,是为了?”
赵公公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昌黎王。
后者心领神会,拍拍手,便有下人端着盘珠宝从屏风外走出,递到赵公公的面前。
赵公公似菊花般的笑容愈发灿烂,他边挑些喜欢的珠宝收入口袋中,边说道:“据传是跟神音教有关。至于具体的嘛,昌黎王你也知道,咱们那位女王陛下,不喜欢神音教,所以这次总不能是奉神音教为国教不是?”
到最后赵公公打了个哈哈,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昌黎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么说,大燕女王是要对神音教动手了?
赵公公对面前人的反应毫不意外,毕竟朝中谁不知道昌黎王一向支持神音教为国教,他品了口茶便站起身道:“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那咱家就不待了,还有好几家等着咱去通知呢,昌黎王,咱家拿人好处,也给你提个醒,劝你好自为之。”
昌黎王也起身送客,并语气淡淡地说道:“谢过赵公公的好意。”
等到赵公公乘坐的马车声又响起时,一人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青龙,这事你怎么看?”昌黎王头也不回,平静地问道。
从背后走来的正是神音教护法青龙,他一身青杉,笔直地站立着,丝毫不敢坐下,显然对昌黎王无比地尊重恭敬。
“属下觉得那大燕女王无非就是使些雕虫小技,最多不过官方宣布我教为邪教,要打击我们的势力。然而我教如今信者广布,人数众多,没人会听她的说辞,更何况,她还需要拿出我教祸害作乱的实证。”青龙分析一番说道。
昌黎王对这番话不以为然,说:“证据说不定她还真有,朱雀他们不是说在总坛那边,司空圣杰被人救走了吗?估计是咱这位女王陛下亲身冒险去过昌黎,手里多半是有我们的证据,可——”
昌黎王话锋一转,骤然犀利甚至带着几分狂傲:“可那又怎么样?”
青龙瞥了眼,只见昌黎王正在玩弄着手里的一块玉符,那玉符晶莹剔透,左右两条虎形,显得栩栩如生,真切动人,他吃了一惊道:“这,这莫非是北燕的兵符?”
“不错,北燕的兵力现在大多由本王掌控,大燕女王那帮人他们就算是在国宴玩出花来,也没什么用。”昌黎王言语中既有得意,也有对凤浅的不屑。
“那国宴,咱们还?”青龙小心问道。
“当然不去,她都准备打击我教了,我们还需要给她面子吗?就说身体不适,没法参加。”昌黎王漠然地回道。
“这个昌黎王,好大的胆子!身体不适?如此虚假的借口,完全就是不把人放在眼里!”王宫内,轩辕辰看了昌黎王回复的书函,罕见地发了火。
“小六莫急。”一旁凤浅倒是劝道,她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思索了番,忽然开口道,“昌黎王拒宴不见得是件坏事。”
“哦?王嫂此话怎讲?”轩辕辰好奇问道。
“我之前去昌黎调查时,发现总坛就在城主府内。如今细细想来,昌黎王在朝中表态支持神音教,而此番不去宴会,更是凿实了他与神音教的关联。”凤浅分析说道。
“嗯嗯,有道理。”轩辕辰点了点头。
“以昌黎王的身份地位,定然在神音教担当要职,只是他到底图个什么?难道是想借神音教敛财?也不会啊,他应当不差钱。”凤浅仔细思索,又有了新的困惑。
轩辕辰倒是回想起什么:“我记得先王在世时,昌黎王乐于表现,一心想要先王禅让王位于他,后来先王把王位传给了王兄,他便低调沉寂许多,整日里享受声色……”
听了这话,凤浅若有所思。
“且不管这些了,好好准备,小六你记得多派些侍卫驻守,此番国宴很有可能,有神音教人浑水摸鱼进来,一定要多加小心。”凤浅吩咐道。
轩辕辰点点头表示明白。
夜幕降临,宫灯三千盏,红袖绕腕髻。
如今的北燕比之从前,更见富庶繁盛,来往官宦宫人络绎不绝,车辇轿马纷至沓来,北燕王轩辕辰已携王后慕云往正殿而去。
凤浅坐在妆台前,任由梳头婢子替她绾髻,另一旁,一个年纪长些的姑姑描丹锦盒内,小心翼翼地取出鎏金凰鸟衔珠步摇,为凤浅錾上。
“好重啊!”凤浅小声道,戴惯了女王冠的她,乍然錾上这步摇,只觉脖子也被压得沉了几分。
“当年陛下执掌大燕,这步摇也被留在北燕王宫,王上一直命老奴收放着,只等您回来时,再给你戴上。”
“王上?姑姑说的是哪个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