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君子不慌不忙道:“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完!赤炼蛊虫之所以是子母双蛊一起豢养,正是因为子母双蛊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它们不必通过直接接触,就可以彼此相通!子蛊吞食的毒素,会自动传递到母蛊身上,但前提是,母蛊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主来温养它!子母双蛊只能存活三天,若母蛊先死,毒素就会传递回子蛊身上!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想要救他,就必须先找一个人来成为母蛊的宿主,以她来献祭,一旦救人成功,这个人就只剩下三天的寿命!”
听完毒君子的话,凤浅没有丝毫的犹豫,当时就决定由自己来饲蛊,作为温养母蛊的宿主!
一旦饲蛊之后,她就只剩下三天的寿命,但她不后悔,只要阿彻能活下去,哪怕她此刻就死去,她也愿意。
“师父,您没事吧?”唐辰羽紧张地望着她。
“我没事!继续!”凤浅拉过轩辕彻的手臂,也用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将子蛊引入他的体内……
房间内,蛊虫移毒正在紧张地进行,房间外,君卿鸿越发感觉不安,对落影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地牢走一趟!”
他要亲自去问问毒君子,究竟告诉了凤浅什么解毒方法。
等他来到地牢,却见地牢的守卫被人打晕了,牢门大敞,毒君子不翼而飞。
他眉间一凝,忧心忡忡。
客房内,子母蛊虫分别进入轩辕彻和凤浅体内。
一刹那,凤浅感觉到了噬心的疼痛,体内的蛊虫剧烈地膨胀,痛得她浑身抽搐。
同样抽搐的,还有昏迷中的轩辕彻。
唐辰羽牢牢扶住了轩辕彻,再抬头看向同样抽搐的凤浅,担忧不已:“师父!”
“我没事,看好他!”凤浅伸手,握住了轩辕彻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缓她身上的痛楚。
风清羽来回看着凤浅和轩辕彻二人,焦急地说道:“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啊?别一个毒没解,把另一个的性命也搭进去了。”
“不会的,一定有用的!”凤浅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毒君子说的这个办法听起来很荒谬,但以她的经验判断,毒君子那时已经濒临心理崩溃的防线,所以他说的话百分之八十是真的,而且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有听闻过关于苗族蛊毒的传说,比这更加神奇的说法,也是有的,所以,她不惜一切也要尝试!
渐渐的,凤浅体内的蛊虫鼓动得更加厉害了,扑通一声,她从凳子上滑落,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来回滚动。
“师父!”
风清羽试图靠近她,被她用力撞开。
“师父!”唐辰羽看到凤浅痛苦的模样,不忍再看,低头看向身前的轩辕彻,却意外发现他身体抽搐得没有这么厉害了,再仔细一看,沉在他脸上的毒素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褪去,他顿时激动地喊了起来,“成了!成了!毒素真的褪下去了!”
听到唐辰羽的声音,凤浅欣慰极了,然而此刻的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她昏迷了过去,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昏迷之前,她还不忘嘱咐二人:“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
“师父!师父!”风清羽急切地呼喊凤浅,但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凤浅苏醒过来,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躺在另外一间客房。
此时天也亮了,她竟睡了一夜!
这蛊毒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折腾她丢了半条命!
她猛然起身,欲跳下床去,忽然心口一痛,她低头,掀开衣领看去,只见心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血纹图案的蜘蛛网,网的正中央,鼓起了一块,忽上忽下跳动着,正是那母蛊寄宿之处。
“不知道阿彻现在怎么样了?”
她强忍着心口的疼痛,跳下床,迈步离开了房间。
门外,唐辰羽一直守着,未曾离开,见她出来,他连忙上前搀扶:“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凤浅答非所问:“阿彻呢?他身上的毒解了吗?”
“放心吧,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不过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唐辰羽说道,“师父,您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您自己的身体!按照毒君子的说法,母蛊在您体内只能存活三日,三日之后您可就……”
他越说越激动,凤浅抬手,打断了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反正,本来我的命就是捡来的,不足为惜!”
“师父!”唐辰羽着急。
凤浅又道:“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唐辰羽摇了摇头:“我们只说师父您是因为给师丈解毒,耗费精力过度,才会昏迷过去!本来君世子要来察看您的情况,被我们阻拦了!我送您到客房后,就一直守在门外,他也没有机会接近!”
“那就好!”凤浅松了口气。
唐辰羽又说道:“不过,毒君子越狱逃跑了!”
凤浅有些意外,但并不在意:“罢了,逃了就逃了吧,我去看看阿彻!”
师徒俩来到客房门口,凤浅振作精神,迈步就要走进去,迎面,君卿鸿走了出来,双目牢牢地锁定了她,探究的语气问道:“凤后,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的目光太过慑人,凤浅有意避开了:“可能是太累的关系吧。”
君卿鸿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步步逼问:“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给轩辕兄解毒的?”
凤浅目光微闪,尽量用轻松的口吻道:“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彻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但聪明如君卿鸿,并没有被她糊弄过去,依然定定地望着她:“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吧?”
凤浅故作轻松地笑道:“君世子想多了吧?再说了,我与君世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君世子对我的关心,未免有些越界了!”
君卿鸿没有理会她的话,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别跟我打哈哈,告诉我实话!”
他无意间触到了她的伤口,凤浅嘶地惊呼出声。
君卿鸿立刻察觉到了,一下子掀开她的手臂,霎时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出现在他眼前,面色愈发凝重了:“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应该早些阻止你的!”
凤浅诧异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