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04年初发布的,火了一整年,算是街知巷闻的神曲。
曹明亮这一嗓子吼出去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路人的注意力,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卧槽,这人有病吧?”
“这唱的也太难听了!”
“他想干什么?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路人们议论纷纷。
如果曹明亮歌唱的好听点,其实也还好,问题是这家伙唱歌太难听了,简直就是噪音,可是他偏偏唱起来没完。
原本走在前面的廖明才和王伟东直接懵了,两人先是被曹明亮的歌声吸引,然后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小曹这是怎么了?”
廖明才问。
“不知道啊!”
王伟东一脸懵的摇了摇头,人是他面试招进来的,之前看着一直挺正常,这怎么突然就疯了?
“要不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廖明才皱着眉头提议。
“我先去问问什么情况吧.....”
王伟东觉得直接给精神病院打电话有点草率,于是他赶紧凑了过去:“小曹,小曹......”
王伟东先是叫喊了两声,结果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还在自顾自的唱着。
这会儿被歌声吸引的路人们也逐渐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曹明亮这歌虽然唱的难听,但在这个娱乐生活还相对匮乏的年代,这种事还是比较新鲜的,人们主打一个凑热闹吃瓜,回头和亲友聊天的时候也能多一个素材。
“小伙子,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小伙子,要不大妈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小伙子你可别唱了,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几个遛弯的大妈也凑过来吃瓜,相信要不了多久曹侦探商业街歌王的称号就能响彻周围的几个社区了。
“没救了,这怕是真得精神病了!”
王伟东皱了皱眉,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转眼间就疯了。
这世事无常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八旬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另一边,周德海迅速跑到了沈星河那辆捷安特旁边,蹲下身子就准备把车轮上的气门芯拔掉,不过人到中年的他身体有些发福,再加上第一次干这种事有点紧张,蹲下去的时候动作不太利索,一个屁墩儿就坐到了地上。
周德海骂骂咧咧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灰尘,又一次蹲了下去,然而就在他猪蹄儿似的胖手刚刚捏到气门芯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校长,忙着呢?”
干坏事本来就心虚,耳边忽然间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周德海身体一颤,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沈星河适时的伸出手,摆出一副要拉周德海起来的姿势,不过被抓现行的周德海则是傻了,尤其是他看见沈星河手里还拿着手机,那手机的摄像头就对着自己,这年代有录像功能的手机算是高端机。
上午刚刚查过学生手机的周德海知道沈星河那款手机就是有录像功能的。
“你,你在干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作案过程有可能被录了下来,周德海顿时有些慌。
他堂堂一校之长,虽说是副的,那也是校领导啊,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应该我问周校长吧?”
沈星河眼露玩味之色,他烟瘾犯了是出来买烟的,然后就看见曹明亮那货站在花坛上唱歌,沈星河掏出手机把这搞笑的一幕记录下来,结果一转头又看见周德海鬼鬼祟祟的凑到了自己那辆捷安特旁边,这才调转了手机的录制方向。
“我......”
周德海一时语塞,他堂堂一校之长偷偷去拔学生自行车气门芯,丢人啊!
站在花坛上的曹明亮一直关注着周德海这边的情况,只要对方一得手,他就会停下来,结果他眼看着周德海被抓了现行,《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周校长,你要是想帮忙擦车的话,这有抹布。”
旁边停着的自行车车筐里有一块抹布,沈星河拿起之后顺手递给了周德海。
“呃,这......”
周德海愣了愣,然后接过抹布硬着头皮道:“我是觉得这车太脏了,我这人有洁癖,见不得脏东西!”
擦车总比偷拔气门芯体面一些。
于是,周德海装模作样的擦起了车。
沈星河一边拿着手机继续录制,一边指挥:“周校长,车大梁,后挡泥板,啧啧,这车条不够亮啊,要不你也擦擦......”
“老周,你这是???”
曹明亮恢复正常之后,廖明才和王伟东便找起了周德海,而当他们看见周德海拿着一块抹布擦车的时候,两人直接麻了。
尤其是沈星河还站在旁边指挥,方才吃饭的时候周德海还把沈星河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怎么转眼间就帮人家擦起了车。
这也太魔幻了!
“周校长说他有洁癖,见不得我这车脏,主动帮忙擦车 !”
沈星河笑呵呵的解释。
“这......”
廖明才和王伟东对视一眼,心道,这理由也太扯了。
可周德海偏偏也没解释,他用抹布把车条撸了一遍,然后这才站起身,语重心长的对沈星河说道:“这车一看就挺贵的,要懂得爱护,以后就照我这么擦,绝对没毛病!”
“老廖,老王,咱们走吧!”
周德海把抹布还给沈星河,迈步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我这人就是见不得这种邋里邋遢的事情......”
牛批啊!
望着周德海的背影,沈星河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这种情况都能找补回来,是个猛人。
“沈星河,其实周校长知道车轱辘就是你卸走的,不过周校长大人有大量,只要你把车轱辘还回去,他就不跟你计较了 。”
这时,曹明亮凑到沈星河耳边低声说道。
方才吃饭的时候周德海还在吐槽沈星河这小子做事太不厚道,扎车胎也就算了,好歹把车轱辘留下。
曹明亮跑过来跟沈星河说这事,也是想替领导分忧。
沈星河白了曹明亮一眼:“我踏马哪知道周校长的车轱辘在哪儿!”
虽然双方心里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没证据沈星河是不可能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