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宁小城,金帆歌舞厅门口。
路上行人稀少,此时,但见空气一阵晃动,现出六个人来,正是雨儿,与那异能组五人。
李老脸色早已苍白,赵老等也是心惊胆战。
“你等,最好忘了这里之事!”雨儿没给这几人好脸色道,“他们既想杀我与玄儿,理当做好被杀的准备。那些渣滓早该受到惩处,此前无人收拾,让他们得意至今,也甚是猖狂,今日欺到我头上,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让他们尝尝害人的后果!”
李老听了刚想张口,却被赵老一把拉住,不住摇头,似在告诉李老,不要再多说什么。
“走吧!”雨儿对几人说道。
站在大楼外面,眼见着大火已从二楼窜上了三楼,瞬间,整个大楼被一片大火包围,还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大小爆炸声。紧接着滚滚浓烟,随着风势,直冲破云霄。
赵老等人见了,也不多言,几人刚刚上了汽车。却见远处飞速开来一辆跑车,车还未到,炸街的声音便已经传来。吱地一声,这车停在了大楼门前。
“妈的,咋就着火了?”人还在车上,骂声却已经传了出来。
转眼,自那车上跳下一人,望着眼前火场,他急得在那儿抓耳挠腮。只见那人拿着手机,不停拨打电话,也不知道是打给谁。
突然,他发现路边停着两辆汽车,雨儿背对着他,正准备上车。
“美女,你咋在这儿?”那人紧跑几步,到了雨儿车前,一手抓着车门,疑惑地看着雨儿。
“是你?”雨儿见有人叫,转身见是豪哥,也是一愣。她并不知这里是豪哥的大本营。
不过,刚才见到光头与苟四,她明白那二人皆豪哥手下。心中还在生豪哥的气。若是他稍加管束手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虽惩戒了那六个人,但雨儿心中还想着,回头找豪哥算账。不料想曹操曹操到,恰巧在此碰到了豪哥,正好说道说道。
“这是我的店。”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豪哥一脸焦急道,“真他妈邪门,咋就着火了,这下惨了,我要倾家荡产了!”
雨儿看那歌舞厅,的确很惨!整个大楼都被火海包围,火光冲天,眼见着就要成为一片废墟。
不过,那火光落在雨儿眼中,只有仇恨,再惨也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那光头与苟四,与你是何关系?”雨儿没搭理他,问出一句,她想要知道豪哥,是否清楚那二皮撞玄儿之事。
“我手下兄弟。”豪哥没掩饰,说完还四处张望,“这消防车咋还不来?”
“那光头与苟四找人,想要撞死我与玄儿,此事你可知道?”雨儿盯着豪哥眼睛,想要看他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撒谎。
果然,豪哥听完,眼神中闪过一抹迟疑,吞吞吐吐地答道:“不可能……有这事?”
豪哥的片刻迟疑,落在了雨儿眼中。
这事,看来与他并非没有一点关系。他虽未参与,但肯定知道那二人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他制止过没有。不过,不管制止没制止,作为老大,手下出现这事,他断然逃不脱干系。
对于光头与苟四,密谋安排二皮撞自己与张玄之事,雨儿心中已有了大致判断。
“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二人?”雨儿试探道。
“等我找到他们再说。”豪哥已失了耐心,他现在关心的是,消防车怎么还不过来?他怕这一场大火过后,自己直接成了穷光蛋。
赵老等人坐在车上,听着二人对话,并未下车。听雨儿问话,心中也明白眼前这人,与大楼中的人肯定是一伙的。
“赵老,这事,如何收场?”李老低声问道。
“大家记住,今日之事与我等无关,也都不要掺和。只记着我们此行目的便可。”赵老低声回应。
他心中虽是震惊,却早已下了决心。与那些地痞流氓相比,三名世外高人,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
总不能大老远从京都跑来,就为了看一场热闹?
那些人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他们,而且还是要置人于死地。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别说是他们三个仙人,换作是凡人估计也不能容忍!
所谓法律,约束得了凡人,却约束不了仙人!倘若惹急了他们,说不定这座小城真会遭殃!孰轻孰重还是应该分清的。
赵老心中直为张玄着急:那小孩,千万可别死了!
正想着,忽听远处传来鸣笛之声,一听便是消防车到了。
“姑娘,我们走吧!”赵老冲立在车门处的雨儿喊道。
这可是案发现场,老呆在这里,不是好事。
“走了,回头再找你!”雨儿也听到笛声,见有几辆红色的大车开来,对豪哥说了一句,便钻入辆内,离开了现场。
……
雨儿几人前脚走,两辆消防车后脚赶到了现场。
架管的架管,喷水的喷水,将近一个小时后,大火才被扑灭。
金帆歌舞厅,已经一片狼藉,地面上全是污水。
老远就能闻到一阵阵人体烧焦的恶臭,熏得人直想呕吐。
消防车走后,现场被拉起了线,道边停了几辆警车,七八名警察正在处理现场。
一名四十多岁的警官,正在给几人分工:
“小黄小王,你俩对楼内死亡情况作个调查,注意录像取证。
小江,你去调取一下今早沿线监控,看看有无可疑人员进入或接近现场。顺便做一下摸排,看看有没有群众,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小韩,你去联系一下殡仪馆,等小黄他俩取完证,把死者拉过去冷冻起来。
小田,你先控制住这家歌舞厅的老板,了解一下里面死者信息。
小魏,你负责这里的警戒,做好相关保障工作。
两个小时后,到局会议室集合,汇报一个各自掌握情况。”
“是,林局!”
被点到名的,应了一声。他们几个多次出警,经验丰富。当带班的中年人林局一一安排妥当后,几个人立刻各自行动起来。
二楼一间大包房内,有六具尸体,但这尸体已经被烧的如焦炭般,早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小黄小王二人,正在仔细取证,拍了大量照片。
看几个人忙活起来,林局交待完毕后,就到大楼内转了一圈,出来后,坐上车便离开了。
两小时后,富宁县公安局会议室,所有人员都回来了。
“各个小组,说一下情况吧!”林局开门见山道。
“林局,现场因救火被破坏了,但从尸体形状看,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未发现人为纵火痕迹,初步判断为意外失火。”小黄首先发言。
随后,小王将一张张照片投影在一块屏幕上。小黄一张张介绍现场情况。
“哦?有没有可能是他杀?”林局在小黄介绍时,插了一句。
“从法医解剖情况看,六名死者生前未被攻击,但现场找到三把手枪,都没有装子弹,初步判断应是其中三名死者所持有。”
“三把枪?”林局吃了一惊!转身看向身旁,“老吕,上次你带队摸排过,不是没查出这家歌舞厅有枪吗?”
那名叫做老吕的,实为县刑警大队长,林局则为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听林局问他,吕队长挠着耳朵道:
“之前确实有人反映他们涉黑,查的时候,也确实搜过了,还带了警犬,真的没发现他们有枪。”
“这六个人身份信息可掌握了?”林局听吕队长说完,也不回应,转而问向小黄。
小黄连连摇头道:“尸体严重变形,无法辨认,正做医学检测。”
“小田,你从那豪哥口中,可了解六人信息?”
“问了,他说只知道光头和苟四,其余四人是谁,他也不清楚。”
“光头和苟四?查没查他们有没案底?”
“查了,两人都是二进宫,刚放出来没一年。”
“豪哥咋没事?你问了没有?”林局又问小田。
“问了,他说昨天晚上去云滇市里住了,一早刚过来就发现着火了,还是他打的110、119。”
“哦?他还说了别的没?比如和谁有矛盾?”
“这倒没有,只是聊天的时候,他提了一下,当他赶到时,大楼已经着火,在现场外遇到一个熟人,说了两句话,消防车过来后,那个人上了一辆黑色奥迪走了,还说当时是两辆奥迪。”
“小江,监控可以看到那两辆奥迪吗?有无嫌疑?”
“报告林局,在医院的监控中,确实看到有两辆奥迪,歌舞厅那一块监控都坏了,没有看到。监控中也没办法查到有谁进过歌舞厅。”
小江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从时间上看,那两辆奥迪往返时间相差半个小时左右。”
“看清车牌没有?现在去查一下那是谁的车。”
“能看清车牌,应该是省城的车,具体公车私车,我现在去查一下。”小江说完,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小江离开后,林局似是想到什么,又问小田道:“对了,豪哥有没有说那熟人是谁?”
“说了,是一个年轻女子,还给他看过病。好像与王队很熟。”
“哦?你给王队联系一下,请他过来一趟。”林局吩咐一声,小田也起身出了会议室,跑到走廊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小王又走进会议室,说声“联系上了,王队马上过来”,便坐下了。
之后,林局又问了一些问题,各个分工人员一一作了解答,大家正讨论间,小江走了进来,他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只见他走到林局身边,俯身在林局耳边轻语着,听到关键处,林局那神情也是一愣。
随后,他对大家说道:“休会十分钟后,再过来集合。”
说完,林局带着小江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小江随着林局到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林局还没等坐下,就开始问话了:“你说,那两辆奥迪上的人,是公安部一号首长亲自安排来这里的?省厅姚厅长特别安排的专车?”
“是,我刚刚与市局联系,市局张副局长与省厅联系后,亲自告诉我的。让我们做好保密工作,并进行配合。”
“有没有说,那些人来这里干什么?”
“问了一句,只说绝密,不让打听。”
“这么神秘?”
林局给惊到了,脑子飞快转了赶来。他忽然想到眼前这案子,为啥那么巧合?莫非,那些地痞流氓被上面盯上了?再想想后果,感觉背后阵阵发凉。
“小江啊,既然上面有了部署,那这案子暂时到此为止。这事谁也不能说,明白吗?”
“是,林局。”小江说完走了出去。
林局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拿起专线给市局张副局长打了过去,接通后,听着里面声音,连连点头。
放下电话,林局将刑警大队长叫来,碰了一下头,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两个人都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人员重新在会议室集合。林局也不再让大家分析,直接开口道:
“今天大家辛苦了,掌握的情况很细致,为我们分析案子提供了全面的信息。
从今天各组摸查情况看,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起意外失火事件,不属于刑事案件。
关于两辆奥迪车的问题,暂时不要再查了,至于何时查,怎么查,听从安排。
不过,既然那些死者是豪哥手下,牵涉到了枪的问题。下一步,成立专案组,查一查豪哥,这个暗地里查,大家不要走露了风声。
另外,通知殡仪馆,那些死者暂时不要动,具体什么时候火化,听通知。”
会议室中,大家一个个看着林局,心中很是纳闷:林局今天怎么啦?从接案到出结果,两个小时搞定,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既然定性为意外失火,倒是省心不少!
会议解散,林局回到办公室,还在理着头绪。这一号首长亲自安排的人,到底是啥来历?
大约一小时后,林局还在闭目思考,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来,一名警察急冲冲对他说:
“林局,不好了,那豪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