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蛇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袖子里面藏起来,这才门外的小童招呼了进来,看着他利落的将孔昆背上的银针全部拔掉,才让家丁将孔昆抬回去他自己的房间。
这里毕竟是族长夫人的闺房,他们逗留这么久已经很不妥当了。
家丁抬着孔昆,小童摇醒了睡得正香的叶老,几个人就这么散去了。
族长夫人死了,范可儿大小姐失踪下落未明,孔昆二当家又中毒昏迷,府上也没有一个可以管事的主子,下人们人心惶惶,都纷纷选择收拾行李悄悄的离开,一时之间,偌大的族长府静悄悄的。
孔昆还没有醒过来,林稚名义上不过是孔昆带回来的客人,在族长府自然是做不了主的,索性他就躲在了沉叶小院里面守着小蛇,不理会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
好在的是林稚空间布袋里面还有些珠宝可以维持他这段时间的生活,这才不至于让他饿死在小院里面。
为了可以让自己第一时间发现小蛇的动静,林稚直接给小蛇做了一个窝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上,以便于自己可以一睁开便看见小蛇。
只不过一连过去好些日子,林稚也没有看见小蛇清醒过来。
反而是灰灰看见了小蛇,总以为是自己的粮食,时不时趁着林稚不注意就去小窝里叼起蛇尾,好几次就差点把林稚吓得魂飞魄散。
又过了好几天,终于将毒素清除干净的孔昆醒了过来,此时府上伺候的人已经不多了,孔昆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支棱着跑到沉叶小院里面找林稚。
沉叶小院还是那个沉叶小院,只不过里面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稚从封印之地带出来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是一大片开花一大片的结果,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地纠缠着好几棵不一样的植物,结出的果实也是颜色各异。
孔昆没有见过这么野蛮生长的植物,到底也没有忍住,伸手摘了一个离他最近的红彤彤的像是苹果又像是荔枝的东西,满怀期待的一口咬下去。
红色的果汁沾满了孔昆的嘴唇,孔昆面容扭曲,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嘴里的果肉全部‘呸’掉。
夭寿哦!咋就这个味道,又酸又苦,还有一股臭袜子的味道。
孔昆连着吐了好几下口水才将嘴里的味道去掉,只不过他对林稚小院里的果实再也不抱希望了。
此时的林稚抱着小蛇正在梨花树下晒太阳,听着身后有什么声音,连忙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在乱吐口水的孔昆。
林稚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喊道,“兄弟,你文明一点好不好,怎么可以随地吐痰。”
还在‘呸呸呸’动作的孔昆停住了,驮着背脚步虚浮的向着林稚走过来,嘴里还不忘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吐槽了,就算我真的是吐痰了,也分明是你院子里面的水果害的,没事长得这么难吃做什么,害我白折腾一场。”
“你不会吃你就别偷我水果吃,还白浪费我一个水果。”林稚指着旁边的空凳子说道,“你快过来坐坐吧,伤口都不疼了吗?”
瞧着这背驼得跟老太婆似的,像是还是重伤未愈。
“我可是差点就被人掏心掏肺了,你说疼不疼。”虽然嘴上说着很疼,孔昆还是很利索的坐上了凳子上,只不过背还是微微驼着的。
林稚看了他一眼,很是不明所以的问道,“你这背找叶老看过了吗?怎么驼背得这么厉害?”
说着这事,孔昆无奈了,连表情也是苦哈哈的说道,“问叶老也没用,我这几天都是他旁边的小童给我上药的,也不知道他上的什么药,味道又重又难闻,整整一大坨的放在了我的背上,害得我都直不起腰了。”
一说到叶老身边的小童,林稚突然想起了小童碎碎念的话,他看了一眼孔昆的后背,心里对孔昆送上了十二分的怜悯。
咱啥都知道,可咱不说。
孔昆坐下后倒是一眼便看到了林稚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小蛇。
小蛇还是那个样子一动也不动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孔昆指了指小蛇,问向林稚,“老大最近一直都这样吗?”
林稚低头,柔柔的目光放在小蛇上,说道,“也就这样,不吃不喝也不动。”
“这应该也是正常的,魔族的毒不是一般的厉害,你看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就知道了。”孔昆摆了摆手说道,“而且老大这种情况明显就是被魔族那群王八羔子阴了,自我疗伤的时间恐怕会更长。”
戴漠寒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最厉害的存在,所以孔昆觉得这一次也不用担心。
林稚眼里还闪过几分担忧,并没有回话。
好在戴漠寒早就辟谷了,否则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一条小蛇这么多天不吃不喝。
林稚摸了摸小蛇冰冷的身子,问向孔昆,“你这负着伤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总不能是为了尝一尝他院里的水果才蹦跶过来的。
“确实是有件事。”孔昆说道,“再过几天就是学院招生的日子,你若是想修炼,我倒是可以帮你报名。”
“真的?”没想到孔昆过来是说修炼的事情,林稚立马从凳子上直起身子兴奋的问道,“进学院是要怎么样的?要准备些什么的吗?”
“也不用准备些什么,”孔昆解释道,“那个学院都是族里的虎崽或者一些旁支去的,因为属于启蒙阶段,所以无论是课程还是功法都比较简单。”
林稚连忙点头,“简单好,简单就好。”
只不过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林稚眉头微微皱了皱,反复的思考着孔昆的话,随即对上了孔昆复杂的目光,终于知道不对劲的从哪里来的。
“你是说那是启蒙课程?”林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孔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头。
“所以……”林稚语气带着求证道,“在里面上课的都是些……”
“大致就是些三四五岁的小孩儿,最大不超过十岁,”孔昆上下看了林稚一眼,又说道,“算上你,最大应该就是你了。”
林稚哭笑不得道,“那我是去做孩子王?”
“你要是喜欢,也是可以的。”孔昆赞同道,“只不过就是个老孩子王罢了。”
这不就是在说他老吗?他还是如花的年纪,哪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