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一时间往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贵人踏这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穿蓝色衣裳的男子,再往后还有一粉一黄两位姑娘跟着。
楼轻羽忙上前俯身道,“殿下!”
景儿也一眼认出了莫如尘,欢快的步子跑过去笑着叫,“六哥哥!”
莫如尘俯下身子将那小人儿一把抱进怀里,宠溺的捏了捏他软糯糯的小脸蛋儿。
老爷子也跟着行礼叫了一声,“六殿下!”
这位六皇子有几次赴宫中的宴会时他是见过的,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气质倒是比从前更稳重些。
关于这位六皇子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六皇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深得皇帝的喜爱。
不知多少京城小姐沉迷于他的儒雅俊美的容颜,又不知有多少高官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他,将来好做个国丈大人。
身后的破风、海棠和梨落行了礼之后,莫如尘客气道,“未经通传就进来实在打扰了!”
老爷子弓着身子答道,“殿下客气了,殿下亲临鄙府小老儿深感荣幸!”
他微微点头表示谦逊,却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楼轻羽,见楼轻羽也正看着他便将目光速速转移到了别处。
却不知这眨眼的功夫被老爷子尽收眼底,老爷子沉稳的憋住笑意,虽看破却不说破,眼珠一转捋了捋胡须,一副心中有数的姿态。
这时海棠道,“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已办妥并瞧着他被人抬进了宅子才离开。回来时在路上遇到殿下的马车才一道过来!”
楼轻羽谢道,“辛苦两位姐姐了!”
“六哥哥昨日走得匆忙连饭都不曾用过,今日定要留下来用了饭再走!”景儿小大人儿似的安排起来,小小年纪却极懂得人情礼数。
莫如尘捏捏他的小脸蛋儿笑道,“那本王就不客气了!”景儿连连点头,六哥哥待他如此和善,又护送他们一路到这别院,他心里是极喜欢的。
楼轻羽见他跟昨日下了马车时的样子判若两人,脸上的愁容都退散,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想来事情已经妥善解决,她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紫鸢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眼中尽是焦急之色,匆匆向莫如尘行了个礼,也顾不得别的直径走到她身边,“烦小姐快去看看,蓝铃刚才醒来吐了好大一口黑血!”紫鸢眼眶都急红了。
“呀!坏了!”海棠猛的想起,昨日楼轻羽交代她给蓝铃喂药的事情,脑子一紧真想给自己个大嘴巴子。
解毒丸吃下去根据不同的情况,在药力的冲击下吐血确实是一种排除毒素的方式,但蓝铃中毒是因为外伤,按常理推断毒素会通过伤口和人体的新城代谢排出,并不会出现吐血的现象。
难道是她自己研究的解毒丸出了岔子?或者是她太小瞧那箭头上的毒?楼轻羽将景儿交给老爷子照看之后便快步离开,朝着东厢房的方向奔去。
进到西厢房便看见窗前的地上黑红的血喷溅式的洒在地上,蓝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衣服的袖口和前襟上也染了血。
她进来后青萝自觉从床前退到边上,她瞟了一眼地上的血然后坐在床沿上,掀开蓝铃的衣袖将手腕露出来,将手指探在脉搏处。
脉搏有些紊乱,再伸手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热。
她把屋里的人包括跟着赶过来的莫如尘一并请了出去,将门上了锁并告诫他们不准进来也不准偷看。
然后解开蓝铃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恢复情况跟她预料得差不多已经好转。
她皱了皱眉,若蓝铃吐血的原由不是箭伤的话,那就是在她受伤之前服用过别的药物,并且这种药物跟解毒丸里面的药材有冲突。
帮蓝铃穿好衣服她将门打开,朝门外的人问,“她这几日可服用过别的药?”
莫如尘和破风自是不知,其余三位姑娘仔细回想了一下。
海棠似想起了什么,“她前两日受了些风寒,大夫开了些去热降火的药,这几日都在喝着。”
“这就对了!”为了能活血顺气将毒素排出体外,解毒丸里面的药材一大半是属热的,而蓝铃这几日一直在服用去热的药,这样两边一冲突便伤了脾胃。
再加上中了毒,便吐出了黑血。也怪她昨日一心急着给蓝铃疗伤解毒却忽略了别的,才有这一场虚惊。
现下明白了各种缘由,她心中自认有了解决的办法。
海棠还在懊悔自己忘记给蓝铃喂药的事情,“都是奴婢忘记将药按小姐的吩咐给蓝铃服下,这才害了她,请殿下和小姐降罪!”
一边请罪一边跪在地上将头狠狠地磕向地面,以表达自己内心深刻的愧疚。
莫如尘沉着一张脸,冷冷地道,“如何降罪?以命相抵吗?”
在场的人都惊住了,梨落和紫鸢几乎在同一时间跪在地上求情。
楼轻羽翻了个白眼,叹道,“不过是药物相冲伤到了脾胃,换了药休养几天便是犯得着搭上性命吗?”
她就见不得这些人将性命不当回事的态度,“若真要降罪也是我的错,待我将蓝铃的身体调养好了再跟殿下请罪便是!”
莫如尘就这样看着她丢下一句话之后便走进屋子,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之色,反而露出了一丝反常的邪笑。
他越来越觉得这女子不一般,并且越看越觉得顺眼。楼轻羽对他越是这样不拘礼节无所顾忌,他越是觉得有意思,甚至就喜欢看见她那副不客气的样子。
梨落将海棠从地上扶起来,两人跟破风眼神交汇了一下,小心思都在脸上写着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