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下,房门被踢飞出去,砸在了最侧边的窗台上。
“碰”地一下,那扇落地窗在顷刻间就成了碎片!
傅筱瞪着眼睛,惊骇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扇被踹飞后还挂在窗户边上,摇摇欲坠的红木门,还有那一地碎成了渣的玻璃片,那片空间顿时凌乱不堪,好像被台风肆虐过一样,怎是一个狼藉能够形容的!
傅筱诧异地看向那近在咫尺的男人,这家伙,是疯了吧?!
他现在情绪得有多失控,爆发出多大的能量,才能将那样一扇看起来就十分结实的门踹开,连同落地窗一起震碎啊!
傅筱挣扎着,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她紧紧锁着眉头,面上浮现的竟是不安和惶恐,她感觉此次的这件事,怕是没法善了了!
就在她惊怔之间,身体一个腾空,然后猛地落下。
下一秒,她的后背已经抵上柔软的被子,她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个让她觉得无比恐怖的地方,她眼疾手快,像一根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想也不想,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口的方向奔去。
“阿筱这是要上哪去啊?”
男人嗤笑一声,那低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嗓音响起,下一秒她的腰就被人狠狠锁住,猛地往后一带,她仰面朝上,重重地跌落在了被子上。
然后,她还在不断反抗的双手就被男人的大手狠狠控制住,高举头顶,他俯身而上,一双银眸闪着诡谲的光,就着这个姿势,居高临下地凝着她。
眼底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邪气叫她的后背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温旭晟,说好只是谈话的,你带我来这,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筱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千里迢迢带她来这个偏僻的屋子,带她来这个房间,还以这种姿势把她束缚住,只是为了跟她盖棉被纯聊天的。
她想过他可能会发疯,会失控,但她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疯!!!
温旭晟沉着脸,眼眸微垂地凝着她,那浑身的邪气没有任何掩饰,尽数向她侵袭过来,犹如一张大网罩下,将她整个人都围困得严严实实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其中一只手扣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举到头顶,而另一只大手则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用手背轻轻地摩挲。
通过那手背不断渗入的凉意冻得傅筱后背发凉,浑身更是禁不住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是阿筱先破坏约定的,不乖的人当然要接受惩罚,阿筱觉得我带你来这,这么对待你,是想做什么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语气乖张而邪佞,傅筱的心狠狠颤了颤,说出口的话却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想要维持理智,清醒着跟对方谈判。
“我不记得我跟你有过什么约定,你更没有资格因为这莫须有的事情来惩罚我,别闹了,快点把我放开!”
她咬着牙挣扎着,可男人只是阴着脸,将她束缚得更紧。
“呵呵,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看来阿筱真是把我们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啊。”
“你忘了之前我对你表明心意,答应替你隐瞒女生的身份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吗?”
“我说我会试着对你好,温柔一些,说自己从未爱过人,更不懂该怎么做,希望你能教我如何去爱一个人,这些话,阿筱全都忘了吗?”
他轻声叙述着,抚摸她脸颊的手也跟着重了几分力道,轻轻一碰,就在那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些许红痕。
他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大手一路向下,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在那粉嫩诱人的双唇上点点划过,他神色平静,一点点道出之前的事情,眸子却渐渐暗了下来,眼底酝酿着翻涌的欲望。
“阿筱怎么能把这些全都忘了呢?你怎么能在答应我之后,又让别的男人抱着你的。”
“真的是,太不乖了啊~”
他轻声呢喃着,神色偏执甚至有点神经质,傅筱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涌起一阵又一阵不安的感觉。
最后,她沉下脸,在对方倾身覆下,准备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她开口了,语气比往常更加淡漠和冷静。
“可我并没有答应你啊。”
温旭晟想要掠夺她双唇的动作一顿,诡谲暗沉的双眸就那么抬了上来,静静地凝着她。
“温旭晟,你仔细回忆一下,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头到尾我可曾回应过你半句?或者承诺过你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也什么都没有承诺过,全过程都是你自以为是,在那自说自话,你霸道地表达自己所谓的心意,霸道地想要我接受你的心意,霸道地想让我为你的心意负责。”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点过一次头,既没有承诺,何来背弃一说?温旭晟,现在的你也不过是拿这件事做借口,想要对我为所欲为而已,我不欠你什么!”
傅筱冷静地看着他,冷静地道出一切,虽然刚才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彻底变了样,成了一只嗜血的野兽,她也有一刹那感觉到一丝恐慌和强烈的不安。
但是,若是要因此就让她认可对方的说法,美化他的行为,甚至放弃一切抵抗,躺平了任由对方实施所谓的惩罚,这是不可能的!
面前的少女面色微白,身躯娇小得好似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掌控,看似是非常脆弱的猎物,眸底腾起的那丝不屈和排斥却深深刺痛了他。
自以为是,自说自话。
这八个字,就是她对他全部印象的概括吗?
流氓。变态。神经病。自大狂。
她似乎总能找到最恶劣的字眼来描述他呢,她眼底的冷漠跟初见时真是如出一辙啊。
这么久了,她对他的态度没有丝毫转变,她无视自己的转变和付出,转头却对着另一个男人笑脸相对,露出女孩子该有的腼腆和欢喜。
她跟白溟亲密相拥的那一幕,就好像有人往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个巴掌。
他这辈子,还从未被这么彻底地羞辱过!
“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