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旭晟脚步微顿,傅筱的心更是再度悬了起来,忐忑不安。
刚才那腹黑狐狸故意闹她,偏偏她的腰很敏感,很怕痒,没忍住叫出了声。
那个声音,该不会引起艾诺登的怀疑了吧?
眼看着都能顺利过关了,死狐狸现在来这么一出,到底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傅筱拧眉,被外套闷得脸色阵阵发红。
动作利落地伸出手,压在男人在她腰间不断作乱的手上。
态度强硬。
手上更是不断加重力道,狠狠地捏了他手背的软肉一下。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威胁他,语调又沉又冷。
“臭狐狸,你可不要乱讲话啊。”
“否则你的手,就别想要了!”
她沉声说着,手上力道更是丝毫不留情。
捏得他手背上不断传来阵阵刺痛。
可他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愉悦地眯起眼睛,好像十分享受她的暴力和威胁似的。
唇角勾起撩人的弧度。
无惧于她的任何威胁,那只大手更是不老实地往前探去。
撩开上衣的一角,零距离地接触那片温香软玉。
真好。
现在她人在自己怀里,受制于他。
知道她真实性别的,又只有自己一人。
这么一来,他们之间的羁绊,肯定会比她跟艾诺登的更深。
他的方法虽然轻佻,但是有用的不是吗?
她终于一时忘了艾诺登的存在,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真好。
他的银眸中闪过几分满足和欢愉。
有些粗粝的指腹从她腰间的软肉上一点点划过,揉搓了一番,动作缓慢而带着几分色 情。
“那阿筱可要忍住了,别再发出声音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用手指,撩拨着,轻触着,想要让像是局外人一般,事不关己地看着他们的女孩沉沦。
傅筱扭动着身子,不断躲闪着那乱来的大手。
一张脸都因为羞愤而涨红了。
她之前猜得没错,跟温旭晟合作就是与虎谋皮,不,是与狐谋皮。
未经人事,生活圈子简单的自己怎么可能从他手上讨到便宜。
她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而且是个毫无底线,毫无羞耻的疯子。
他居然当着艾诺登的面,对自己做这种事!
有那么一瞬,傅筱很想破罐子破摔地把他推开。
管他什么任务,什么隐藏身份,统统去她的吧。
她这个人就是不能受气,一点气,都受不了!
傅筱咬咬牙,想要不顾一切地扯开罩在自己脸上的外套,冲出去时——
一直僵在原地的艾诺登动了。
“温旭晟,你怀中抱着的,到底是谁?!”
刚才那声音,很是娇媚,一听就是女孩的声音。
跟姐姐爽朗明媚的嗓音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从中听出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隐隐生出一种预感。
温旭晟怀中的人,非常可疑。
难不成……
他惊疑的目光从下一路逡巡上去。
从那人的运动鞋,裤子,再一路到被外套罩住的上半身。
明明那人的脸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半点风都不透。
他却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
他怔了怔,声音哑哑地问道:“姐姐,是你吗?”
知道无法从狡猾的狐狸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他转而询问那一直被狐狸抱在怀中的人。
金眸闪烁着,带着几分希冀和期盼。
“姐姐,是你对不对?”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瞒你,伤害你,莫莫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姐姐,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要不理我……莫莫真的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起……”
他一边自责着,一边不断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来来回回,好像只剩下那三个字,就像一台复读机,一直说着,念着,不知疲倦。
“姐姐,你吱个声,回答我一下,好不好?”
“算我求求你了~”
素来最怕丢脸的样子被人瞧见的他,这次完全抛却了尊严和面子。
如此低三下气,一遍遍地道歉,哀求。
只为能动摇那默不作声的人儿。
只为能再看到她对他毫无芥蒂地展露那明媚的笑容。
那声带着宠溺和温柔的莫莫两个字。
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交换。
对方都如此苦苦哀求,声音嘶哑了。
说不动容,那是骗人的。
傅筱的心隐隐刺痛着,此刻也是无比纠结着。
一方面,她无法原谅对方的欺骗以及对她的所作所为。
一方面,她素来吃软不吃硬,若是对方一直强硬的态度把她当成玩物,耍得团团转还好。
最怕的是,对方声声忏悔,句句哀求。
她一个无风无浪,平静长大的学生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
她纠结地皱起眉头,面上的漠然产生了一点点松动。
就在这时,男人的大手忽然动了动,使坏地捏了她一下。
好像要将她所有的犹豫和不舍,全都打散。
他压低眉角,表情顿时就冷了几分。
用仅有两个人才听听到的声音,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对着她道。
“阿筱是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闹得人尽皆知吗?”
“这样做,真的好吗?”
男人低沉的话语,顿时唤回了傅筱的理智。
她愣了愣,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被人鱼族的人发现,被逮回去,被迫跟陌生人结婚,一辈子被困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海里?
还是被四大反派联手抓走,沦为禁脔,永远过着身不由己,任人宰割的日子?
傅筱只是想了一下,就禁不住遍体生寒。
不行,这两种结果,不管哪一种,都让她难以接受。
思及此,傅筱拽着外套的手僵了僵,缓缓收了回去。
她赌不起,也不想赌。
她,想回家。
傅筱咬咬下唇,只能心一狠,佯装听不见那些哀求和呼唤。
而就在此时,艾诺登久久得不到回应,暴乱的情绪已然濒临失控了。
一双金眸赤红着,染上几分偏执和疯狂。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那件外套。
不管不顾地掀开——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