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只以为秦子行是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古武世家的武道传承,其实都是可以修道的。”
说完这个自认为惊天的秘密,阳炎便自以为是的诱惑着秦子行。
“若是你愿意答应这次大比,我就给你一册古武心法,虽然只能是地级,但绝对让你受益非凡。”
虽然不明白古武心法的划分,但这个地级实在难以打动秦子行。
他摇了摇头,“不,我要的话,便要进你阳家的藏书阁。”
这种大家族,必然有自己收藏经典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机关重重的险要之地,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够打动秦子行。
阳炎闻言脸色一变,当下就想拒绝,然而他马上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可!”
阳炎面露笑容。
“只不过能在藏书阁待多久,能看到几本书,这可全看你自己的本事,我们阳家就不能保证了。”
阳炎本来以为面对这样的条件,秦子行会选那本地级的心法,却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有问题。”
阳炎见状心中暗喜,有些看不起秦子行的短视和贪心来,阳家的藏书阁是家族重地,每一个区域都有极其复杂的大阵守护。
若是没有事先停下阵法,进去之后哪也去不了,更不要说藏书。
甚至还会有丢掉性命的风险。
秦子行就像是没有看到阳炎的得意一般。
“这个条件,不要求我在大比之中假装落败吧,要是这样就算了。”
见秦子行如此,阳炎心中不由得有了火气,他的儿子可是这一代剑术天赋最高的,秦子行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当然不需要,你尽全力就好。”
试剑大会就在两日之后,同阳炎定下约定后,秦子行转眼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他每日在院子里喝茶,处理一些孙维的工作,同楚诗怡和宋梦枕联系感情,丝毫没有为大比做准备的意思。
盯梢秦子行的人将他的行动告知阳炎时,对方以为是秦子行自认为比不过,就破罐子破摔了。
此时阳炎的身边正坐着一位青年,一身黑色练武服,脸上满是戾气。
“他居然敢将小妹的右手废了!我定要让他死在台上。”
阳炎在知道女儿的右手被废时也很心疼,才反应过来那日秦子行所说的替他教育是什么情况。
他本来十分愤怒,但是考虑到儿子的大比,才强忍下来。
“你不要冲动!比试场上还是稳妥为主。”
阳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活着离开阳家。”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大比这日。
大比当天,阳家的宅子里热闹无比,许多古武世家都有派人来见证阳家继承人的正统之战。
在得知对手是秦子行时,他们都心照不宣,看来阳家还是挑了软柿子捏。
不过也能理解,谁让阳华倒霉呢,抽到的另外两个都是顶尖高手,无论如何人家也不能败给他一个没出世的小辈。
阳炎在应酬宾客时,已经喜上眉梢,所有同他寒暄的人,都已经默认今天阳华必胜,纷纷恭喜阳炎。
这时一个身着长袍的老者走来,阳炎对这位老者异常恭敬,对方神色淡淡地开口。
“今日是阳华的大日子,他若好好展现,出世之后他同小雪的婚约便可生效了。”
阳炎闻言大喜,小雪是古武世家尹家的女儿,也是面前老者的孙女,他开口这件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待老者走后,阳炎将此事告知了阳华,阳华闻言大喜,更是坚定了要把秦子行狠狠打败的信念。
赛前的各种千姿百态都同秦子行没有关系,他直到大比即将开始时才姗姗来迟。
这时场下已经坐满了来客。
阳炎强压着对他的不满,让他入座。
“秦先生请坐吧,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
秦子行一出场便被各处目光打量着,这些眼神多含轻蔑,偶尔还掺杂着些许同情。
秦子行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物,百无聊赖地等着大比开始,甚至觉得自己来得太早。
在这些人中,也有眼光独到之人,来客中也有寥寥几位顶尖高手发现不对。
他们虽看不出秦子行的深浅,但顶尖武者的直觉却告知他们此人极其危险。
这阳家似乎看走眼了,今日的算盘恐怕要全部打空。
在一处凉亭之中,坐有极为美貌的一男一女,他俩面容相似,竟是一对双胞胎。
看到秦子行时,那男子惊奇地看向自己妹妹:“你给阳家算出的三个人,个个都是死路啊!你就不怕之后他们对你有意见?”
那女子闻言嗤笑一声,“三个人中,闵家长老如今暗伤发作,一直突破无望,我怎么就算不给活路了?”
他们闲聊之间,大比的吉时终于到来。
秦子行同阳华一起来到台上。
这试剑大会十分严肃,台下也无人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台上人动作。
阳华想到试剑大会后的种种名利,不由得心潮澎湃,他起手剑势时,已经在幻想自己收起剑势,秦子行成为他脚下一具尸体。
秦子行自然不知道对方心中的可笑妄想,他只觉得阳华有些出乎意料的激动。
站在两人中间的老者面无表情,只在心中默念,时间一到便睁开双眼。
“比试开始!”
这句话传入所有人的耳中,那老者脚下一点,就消失在了台上。
阳华丝毫没有犹豫,手中的剑宛若一条银鱼,游过空气向秦子行的要害抹去。
这把剑确实无比灵动,但阳华杀气过盛,剑势霸道,将这本来绝妙灵动的一把剑和剑法舞的灵气尽失。
秦子行在心中有些遗憾。
阳华自然不知道,短短一息,秦子行在他的杀招之下还在走神评判他的剑法。
他只认为对方是被他的气势所摄,十分自得地期待着秦子行下一秒就血溅当场。
秦子行却只是轻轻地伸手一捻,如同这几日悠然地拿着茶杯一般,本该将他手指一同割下的剑就这么温顺地停留在他指尖。
台下人倒吸一口气。
秦子行的面上浮现一丝笑意。
“你这剑,不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