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秦子行依旧气定神闲。
“你们不是要我证明吗?”
说着他径直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气势实在太过强盛,原本围在他身边那些讨伐他的世家骄子们都没抑制住往后退了一步。
之后好像意识到自己露了怯,又纷纷举起武器对着秦子行。
秦子行丝毫没有理会这些乌合之众,他走向吴清婉的尸体。
“你想对我女儿做些什么?!”
吴父想来拦着他,却被孙家的人上前一步截住。
秦子行蹲在吴清婉身前,漫不经心地打量着。
没有一个人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只见秦子行拾起吴清婉的手,缓缓往里注入真气,而那裸露的手臂,被这浓郁至极的真气包裹,竟然经脉外显!
而吴清婉死于不合体的真气倒流,经脉已经破碎不堪,成湛蓝色浮现在她青白的肌肤上。
看的人头皮发麻!
“你在干什么?”
吴父心下暗道不好,冲上来想要制止秦子行。
然而秦子行空着的手轻轻一挥,一股力劲便将他原地绊倒,摔在地上起不来。
“你放开我女儿!”
“怎么,你‘女儿’被杀害的真相不想要了吗?”
秦子行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而一旁的皇甫横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现在用真气将她死前被内力搅碎的经脉显现,我想稍微修炼过点内功的白痴也能看明白,杀害她的人内功心法潜走阴脉,交十三处阴穴,浮三处阳穴。”
秦子行似笑非笑。
“这种垃圾心法,白送给我我都不要!杀她的人,练的是个化用内劲为真气的心法!”
说到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用真气将经脉外显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要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敢相信。
“这……这不是童家的心法吗?”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句不可置信的声音。
虽然各世家的功法传承是完全保密的,但是修炼武道总有共通之处,各家的心法大概走什么路子,修什么关键,其实各自都心知肚明。
真气这种东西,除了武学大家,很难改变。
看着那经脉运转的痕迹,也很难让人相信杀吴清婉的是一个武学大家。
在场童家唯一的少爷闻言不由得大惊。
“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秦子行却已经松开手站了起来,只见他逼近童家少爷。
“你……你别靠近我!你就是陷害我想置我于死地替你背锅!”
童少爷看起来无比惧怕秦子行,胡乱攀扯保全自己。
“嗤。”秦子行嗤笑,觉得这场戏上演到这里已经耗掉了他的耐心,他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
“其实刚刚吴小姐是和我起了一点冲突不错。”
听到他真的承认,所有人都傻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这个人一直会随身携带一种特殊药粉,名为季萝。碰上了就会粘上,而我和吴小姐接触时便在她身上沾染了一点药粉。”
秦子行戏谑的注视着童少爷。
“季萝有一个特点便是内力顺脉外化就会散发香味,童少爷何不自证清白呢?”
看着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童少爷绝望的发现自己真的被逼到死角!
然而他哪里敢外化内力?!
“不是我!不是我!”
秦子行擦了擦自己的手,没有理会他的话让周围人有多震惊。
“其实刚刚忘记说了一件事,有人对我用了弥移花!”
皇甫横从刚刚就有不好的预感,此刻,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就好似一只被耍弄的螳螂,自以为猎物已经收入网中,却不知这不过是别人想看的一出好戏!
大厅中的气氛再次焦灼起来,因为这弥移花是世间禁药!
弥移花摄入之后人会狂性大发,只想杀尽眼前一切活物!
自这种药出世,武道中几次惨绝人寰的惨案,莫不与这花息息相关,可以说,使用这种毒物的人,武道之人个个深恶痛绝!
“怎么可能?”
“他在胡说吧!要是他中了弥移花,哪里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秦子行却只是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
“只是因为我修行特异,这弥移花很快被我察觉,便被我将毒性都汇集到一滴血中,不如就此验证一番。”
只见一道气劲释出,那道血滴转眼被射向童少爷,电光火石之间便炸开在他眼中。
没过一会,只见那本来一脸惊惧的童少爷突然双目血红,浑身内劲爆开,他疯狂嘶吼着。
“是我杀的又怎样?!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他猛的朝最近一人砍去。
而一道无比霸道的真气却将他死死地压制在地。
看着像只乌龟一样在地上挣扎的童少爷。
众人哗然,秦子行所言居然是真的,纷纷议论起来。
“还真是弥移花!”
“那种禁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真的中了药还能保持理智,嘶——”
“幸好这花对他没用,不然我们今天都死定了!”
秦子行站在原地,无视地上的童少爷和周围人的后怕的眼神。
他转头看向皇甫横。
“所以我已经自证了清白,接下来,该轮到皇甫横你了!”
皇甫横闻言脸上的皮肉僵硬着笑了笑。
“秦先生说笑了,您不是杀人凶手真是太好了,只是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哦,没有关系吗?”
秦子行与他们纠缠至今,早就不耐烦了。看着皇甫横的眼神,也就像在看一只嘴硬的死老鼠。
“给我下弥移花的人用吴小姐之死陷害我,并非要用这个罪名杀我。只需要激怒我让我在这大开杀戒,到时候,我成众矢之的,而在场世家十不存一,确实是个不错的算计。”
说着,他抬眼看着大厅四周高处的帷幔,只见他手臂一挥,帷幔背后便跌出一连串蒙着脸的黑衣人来,全被他一击重伤,摔落下来。
“皇甫家主,你在外圈安排了如此多藏头露尾的人手,这宴会厅中心却没有一个皇甫家的精锐,不如你来解释一番,有何用意呢?”
看到那些埋伏,大厅里早已炸开了锅。
“呵……哈哈哈。”皇甫横事到如今也只能发出僵硬的笑声,他没想到千百般算计最后都付诸流水。
而人群中的愤怒已经压制不住。
“皇甫横!你这恶徒!竟算计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