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听了江林的话,高体仁表示心领神会。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贵妃昨晚也烦恼的没有睡好,一大早就来见皇上……你瞧我光顾着跟江公公说话了,可别耽误了事儿,公公你快请进去吧。”
皇上夏万青端坐龙椅,面无表情,万贵妃恭坐下位,表情面无。
等着江林给两人磕头请安已毕,夏万青才缓缓开口,“江林,这么一大早急着来见朕,是有何事啊?”
属于是明知故问。
“回皇上的话,奴才昨晚会同王辅正,精奇嬷嬷两位,已经将静妃下药一事查清楚了,皇上,原来静妃给您六安茶中下的不是毒药,却是……却是……皇上您猜是什么药?”江林就怕春药两字一旦出口会亵渎皇上,所以就卖了个关子。
“你这个奴才,是让朕猜谜吗?”夏万青差点被他给气乐了。
“奴才罪该万死!”江林就这句话说的贼溜,看来之前可也没少说,“精奇嬷嬷说那是求子之药,女人喝了的话就……容易生孩子,男人喝了就也没问题,皇上真龙天子,别说没喝那茶,喝了也不打紧呢其实。”
其实是打紧的,因为皇上不是真龙天子,而是真命天女。
幸好她没喝,如果喝了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江林脑补出一个儿童不宜的画面……特别香艳的那种。
“江林,你敢担保那不是毒药吗?”万贵妃冷冷的问。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敢……”江林大声道,“用精奇嬷嬷的脑袋来担保!这也并非奴才栽人,是她老太太亲口许的,当时王辅正也在场,他都听见了……精奇嬷嬷用来甄别药物的手段也当真奇特,却是一公一母两只小老鼠,嘿嘿!”
“皇上……”万贵妃懒得听江林胡说八道,看向夏长清。
“精奇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也跟朕久了,虽然之前犯过错,但人还是可靠的,朕也信得及她……虽然静妃没有害朕之心,但却有犯罪之行,江林,以宗人府条例,静妃所犯何罪,又该如何处置啊?”夏长清凝视萧辰。
“罪在君前失礼,行为不端,必须严惩,不能姑息!”江林大声道,“按律当圈禁宫中,面壁思过三个月,并罚静怡宫供给一年!”
啊?惊闻此言,不但万贵妃目瞪口呆,就连夏长清都大为意外,这么轻么静妃她的罪行?
光是听你小子的口气,还以为得要赐她白绫,至不济也会打入冷宫,结果你嚷嚷了半天就是这么个处罚法儿?
那你咬牙切齿为的是那般啊请问你?
“怎么皇上觉得是定的轻了还是重了?”江林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重了那就可以减去君前失礼这一条也行,若是轻了的话奴才也有好多帽子可以给静妃她扣上呢!”
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高体仁对江林的评价是假痴不癫了吧?
这摆明了就是装傻……当然也不排除他是真傻的可能。
“你这奴才不是胡说吗?”夏长清似乎也习惯了他这个德性,并未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朕跟静妃也不是什么仇人,好好的给她扣什么帽子?朕也没有那么小气,非要寻她的罪过儿……既然规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君臣两人一唱一和,一问一答,一来一往,一真一假,将戏做足,将话说死,令万贵妃无话可说。
看来借此事将静妃彻底除掉是不可能了,皇上这明显就是想要保她啊,最可恶的是江林,竟然也偏向静妃,虽然可能是皇上指使他不得已而为之,但你就怕得罪皇上,不怕得罪本宫吗?
要知道皇上能杀你,本宫一样可以杀你!
但静妃毕竟还是受罚了,虽然罚的很轻,但此事肯定会在敬事房,宗人府,内务府中留下底子,将来她想要晋升贵妃,只怕就也不容易了……
其实昨晚万贵妃本来是想要对静妃痛下杀手的,她已经密令自己安插在宗人府的手下做好了准备,趁夜潜入关押静妃的囚室,将之勒死。
然后再给她栽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一切不就完美了?
却不料江林这个王八蛋竟然让精奇嬷嬷将静妃带到慎刑司去关押了,慎刑司可也没有她的人,就算有,以精奇嬷嬷那老太太的精明,也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爱妃你作为六宫之首,也是有责任的啊,朕也不得罚你,就罚你半年的供给吧。”夏长清一脸宠爱的瞧着万贵妃,“我瞧爱妃这些日子可也清瘦了不少,想必后宫杂事繁多,令爱妃劳神,朕心殊为不忍……”
“江林啊,说起来都是你这个内务府总管太监的失职!朕让你协助爱妃处理宫中事务,你就是这么个协助法儿?一天天的只知道躲清闲,若如此的话朕要你何用!今后你可勤奋点吧,若再这般无所事事,朕早晚撤了你职,扒了你的皮!”
将江林骂的狗血淋头。
“从今儿起,后宫内院的防卫事宜都是你来负责,别让朕的爱妃再操这个心了,爱妃虽然是女中巾帼,但跟那些禁军护卫们打交道也殊多不便……这本来就是你内务府的事儿!”
却又委以重任。
“皇上啊,奴才向来胆小,是个见血就晕的体质,这种舞刀弄枪的事儿奴才只怕就也不大能行呢……”江林苦着脸想要婉拒。
“怎么你还敢抗旨不尊吗?”夏长清沉下脸来。
“奴才不敢,奴才遵旨!”江林忙道,“奴才勉力为之!”
“嗯,这才像是奴才说的话,不过朕也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宫中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唯你是问!”夏长清口气严厉。
“啊?这个这个……”江林心说宫里这么大,人员这么多,很容易出岔子的耶,皇上你不能什么事儿都唯我是问啊?
那我特么的问谁去啊!
“嗯?”夏长清皱起了眉头,这是她失去耐性的征兆。
“奴才遵旨!”江林只得勉为其难,“但奴才内务府就那么几个人儿,也都各司其职,实在是……”
“哼,你不是还有好几个干儿干女,还有一帮徒弟吗?”夏长清道。
“不敢瞒皇上说,那都是一群废物。”江林倒也实在,“就只会拍奴才的马屁,办起事儿来,就也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