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后背一凉,只觉仿佛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回身看去,忽见一道黑影自后窗外闪过。
待他追过去,却发现黑影已经不见踪迹,屋外只剩竹林清风。
江林回到房中,仔细翻看了一下,居然发现这本古书不是一个恶作剧,其上的武功居然是真实可练的。
“这本秘籍来得如此及时,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我?”江林暗自想道。
但不管怎样,至少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此人对自己是有益无害。
以后自己常在宫中,这些个妃子、公主一个比一个精明,而自己的假太监的身份每被一人察觉,自己的性命便多了一份危险,这门武功自然还是尽快练成比较好。
江林跟着秘籍上的功法练了一夜,次日一早,他最后一次尝试之时,竟然发现好战友已经完美隐入身体之中。
“只不过现在定力还是不够,不能遇到太强的刺激,看来还需要勤加修炼才是。”
江林暗道一声,很快穿好衣服准备去龙栖宫请安。
昨天耽搁了一日,皇上那边只怕已经等着急了。
来到龙栖宫,皇帝刚下早朝,只有心腹宫女妙莲在伺候更衣,江林一路恭敬地垂首,乖觉请安,“陛下万福。”
夏长清换上了一身玄青色的龙纹常服,如墨般的长发梳起了一个男子的发髻,白玉的束发冠更是衬得她面色如玉,凛凛自有一种高洁的威仪。
“听说昨日万疆为难你了?”
江林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皇上说实话,“陛下,恕奴才直言,确实有些为难。长公主一直要看奴才脱衣服……”
夏长清的眸子沉了沉,示意一旁的妙莲先退下。
妙莲红着脸,看也不敢看江林,规规矩矩地关上了寝宫的房门。
夏长清这才微微叹了一声,也是无奈,“这个妹妹的确被朕宠坏了,朕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昨日稳住她,便做得很好,以后继续应付便是。”
“是,奴才都听皇上的。”江林乖觉地应下,心中却已经明白了,夏长清这意思是,朕帮不了你了,生死你自求多福吧。
躬身扶着皇帝往密室处走去,江林正要向皇上禀报静妃的事,忽见夏长清停住脚步,转身缓缓看了过来,一抹威仪的目光冰冷地落在自己脸上,“小林子,别怪朕没提醒你。”
“若是哪天你假太监的身份被疆儿发现了,朕便只有处你一死,明白吗?”
江林心内一沉,原本因为一日未见而起的些许思念与柔情,尽数消失不见。
“是,陛下放心,奴才心里有数。 ”江林回得恭敬又乖觉,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夏长清微微一怔,深邃的凤眸凝住了江林的脸,威仪中有些好奇,“小林子,你这几日好生奇怪,遇到这种事,竟不向朕哭求保护了?”
江林听得差点眼睛一翻,没想到原主居然那么没出息的?
“陛下是一国之君,奴才要做的只是侍奉好陛下,不给陛下添麻烦。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奴才也就不配留在陛下身边了。”
江林说得又理智又贴心,规规矩矩之间隐约还有一种男子的自强与骄傲。
话音落下,江林心里却是暗自给了自己一巴掌。
总有一日,他要让这个女皇帝知道他江林的厉害。
只不过现在,皇帝毕竟是自己在宫中唯一的保命符,让他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对待皇帝,那可是自己找死了。
夏长清看了江林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的坏毛病改了不少,看来朕没有白疼你。”
“进来,给朕按摩吧。”
江林应了一声,和皇帝去到密室中的宽大龙床上,但是江林留了一个心眼,没有随着皇上一并脱鞋上床。
果然见夏长清曼然孤傲地靠在床头坐着,只是把一双修长的美腿伸给了他,边问道:“你昨日去静妃那里,怎么样?”
江林看到床边放着一把小矮凳,拉过来坐下,位置正好是给夏长清揉腿的高度,“陛下,奴才觉得静妃娘娘的计策有些太过大胆了,而且这娘……这位娘娘性子有些太直接,不适合拿她做这一步开局之棋。”
接下来,江林便把昨天在静妃宫里发生的事尽数说与夏长清。
“什么?”夏长清秀眸一凝,“她让你从宫外运个男人进来?”
“是啊,可能……是奴才挑拨得太过?奴才说万贵妃有争宠之心,势必要为您生一个皇子,她便急了。”江林当然不能说自己和静妃私下里的那档子事儿,不然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
夏长清幽幽躺回床上,沉声道:“知道她是个一心往上爬的,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出扰乱宫闱这种事。不过眼下,除了她之外,确实也没有更好的人选。”
江林也明白,在这宫里,静妃是所有妃嫔眼中唯一一个侍过寝的人,当然也就只有她最有资格和万贵妃争宠。
这皇帝也是思虑周全,心思毒辣,她是想着,一旦事情败露,便可以直接推到静妃身上,一旦归于内宫争斗,便不会对万氏打草惊蛇了。
“陛下,奴才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法子”,江林昨天练功之时,已经把这办法想妥了,得到皇帝点头允许之后,他便凑近了皇帝耳边,将自己的计划一并讲出。
夏长清听罢,皱眉沉思了片刻,忽地一笑,“不错,是个好法子,小林子,这件事朕便放心交给你了。”
她虽是如此说,但眼中那中上位者的试探之意却是不弱。
一双素手抬起了江林的下巴,“让朕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用。若你这事儿办得好了,朕便重重赏你。”
一缕独特的龙涎香气息飘来,江林不由握住了皇帝的手,咧嘴坏笑道:“陛下,奴才现在就想要一个鼓励,让奴才给您按按身上,好不好?”
夏长清慵懒地靠在床头,饶有神深意地看着江林,“也好,你的手法大有长进。不过,你给朕把心思放干净了,要是再拿你那脏东西乱动冒犯了朕,朕定要了你的脑袋!”
轰!
江林脑海中瞬间炸裂了一声。
什、什么意思?
听皇上这话,是说其实自己和皇上并没有夫妻之实?
“愣着干什么?”夏长清眉心一皱,“不让你动脏心思,便连服侍都不会了?”